2022.11.06 | admin | 142次围观
他靠近我,沉声道,「我需要按压一下你是否有包块,确定大小,活动度还有是否粘连,溢液情况。」
男医生在乳腺外科平日里跟患者难免有尴尬的情况发生吧?我看着这张儒雅又略显苍白的脸,突然多了几分怜悯。
「我明白,您随便摸。」
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两秒,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光用眉毛就抄完一遍蜀道难。
盛夏时分,窗外的马路上空气粘稠的像过期糖浆。眼前的科室有一半笼在楼群阴影里,光透过淡蓝窗帘,好像风都透着干净清凉,跟他的手一样。
「有肿块,你去拍个片子。」
他退回去,低着头在我的病例书上低头写些什么,又在面前的电脑上敲打了些东西。
我把衣服穿上,头发挽起来,「大夫,会是癌吗?」
他停下手,抬头认认真真地看向我,「概率很小,先去拍个片子就知道了。」
我没有作声,穿戴整齐等着他给我开单子。
医生的手大概都很好看,莹白上透着血色,捏着笔写字时,指甲因为用力泛起红晕。
也许是他看我神情过于肃穆,递给我病例的时候,突然冲着我很轻松的笑了笑,「别怕呀,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的,我们这是正规医院,能治。」
「没有,我不是怕我得了癌症。我是怕,我人没了,钱没花了。我还蛮有钱的。」
我看见他的脸又皱巴巴起来,像个发霉窝窝头。
病例上的笔迹不像是网上传的那种龙飞凤舞加密鬼画符,很有力道又清晰的笔迹,后面署了他的名字。
何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