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珠面不改色,季远舟也信了,不再对她的文件袋有兴趣。
何以珠松了一口气,她还不想让季远舟知道离婚的事,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掺杂了她的一厢情愿,离开时她想体面从容一点。
“听说援非项目要在非洲最穷的地方呆三年,够辛苦的。”
季远舟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缓缓说:“你不用跟着凑热闹,爸从前那些人脉,足够你在京市的医院找到好工作了。”
他话里听着是关心,但何以珠心里却苦涩一笑。
她每年的绩点都是专业第一,读研期间发表十几篇论文,以她自己的能力想留在京市也是随便挑,压根儿用不到什么人脉。
季远舟连这些都不知道,这四年,他从来没想过要了解她。
相比之下,何以珠连季远舟最适应的空调温度都知道,睡觉时,她会提前把温度调低,她自己每次到后半夜就冻得直打喷嚏。
今天,她不再勉强自己。
果然,刚躺下,季远舟就翻来覆去:“今天怎么这么热?”
“不热,我怕冷。”
何以珠淡淡说完,就翻身背对着季远舟躺下,裹走了一大半被子,她以为季远舟会自己调温度。
没想到,季远舟长手一伸,从后面搂住了她。
温热的气息喷在何以珠脖颈处,带着情、欲的味道。
季远舟平时有健身习惯,手臂一用力就强行将何以珠翻了个身搂进怀里,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何以珠挣扎,却无济于事。
季远舟在床上向来强势,和平时斯文冷静的他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何以珠皱眉偏头,看见了床头的电子钟,今天是周五......
四年来,每个周五晚上,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
以前,她以为是两人一周没见面,所以季远舟要起来才没完没了。
直到前些天她晚上睡不着一遍遍翻看肖宵的自媒体账号时,才发现肖宵每次更新视频都是在周五。
肖宵是旅行博主,每一条视频都是和她的外国老公一起全世界旅游,除了拍风景,几乎每个镜头都在秀恩爱。
一想到从前那么多次的欢好,季远舟都是因为被肖宵刺激才和她做,何以珠觉得一阵恶心。
她干呕,季远舟在她身上的动作终于停下来。
“怎么了?”
季远舟打开壁灯,昏黄的光照亮他立体的侧脸。
“我今天不舒服......呕......”
何以珠原本只是想阻止季远舟继续,可她的胃里一阵翻腾,似乎五脏六腑都想要吐出来。
“送你去医院看看吧,会不会是......”
“不会!”
何以珠知道季远舟想说什么,但是他们每次都会做措施,不可能的。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不管是不是,你现在看起来挺难受的。”
说着,季远舟已经穿好了衣服,拿起床头的车钥匙。
他正要扶何以珠起身,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季远舟看了一眼来电,立刻接起来。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季远舟微微皱眉后又无奈笑了一声。
挂了电话,他向何以珠开口:“肖宵说她一个人在家看鬼片,吓得想哭......”
灯光下,季远舟神情犹豫。
何以珠了然:“你去陪她吧,我没事。”
正说着,季远舟的手机又响了,急切的铃音像是声声催促,季远舟看了一眼就赶紧起身。
走出去几步,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面露愧色地说:“等我回头带你去医院。”
看着门被关上,何以珠苦笑。
等?这是最没用的动词 ,她不喜欢等待。
反胃难受得睡不着,何以珠干脆坐起来,从文件袋里拿出那张援非项目申请表。
她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国,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她毕业后留在京市,离婚后也难免会再见到季远舟,不如出去锻炼几年。
填表时,在婚姻状况那一栏,她果断写下“单身”。
第3章
3
季远舟一夜未归,何以珠一大早就刷到了肖宵账号发的动态:
“身处低谷,幸运的是,还有愿意陪着我说走就走来夜爬鱼尾山的人!”
图片主体虽然是她的自拍,但他身后高大的男人背影,何以珠一眼就认出来是季远舟。
评论区的网友也纷纷八卦:
“爱自由的女孩果然有魅力,追肖宵姐的人恐怕都排到法国了吧......”
“我就知道肖宵姐被渣男劈腿离婚后不会一蹶不振,吾辈楷模!”
“男嘉宾的背影看着好高,什么时候给粉丝们看看正脸呀?”
......
何以珠轻笑,如果这些粉丝知道这位“男嘉宾”是已婚人士,会作何感想。
肖宵自己也在评论区留言:“粉丝宝宝们,有人知道关于鱼尾山的传说吗?”
听说一起爬上鱼尾山山顶的恋人,余生会永远心心相印。
去年鱼尾山在网络上爆火的时候,何以珠想让季远舟陪她去。
她央求了好几次,季远舟只板着脸说:“以珠,我以为你不是那种爱跟风凑热闹的人。”
当时她哑口无言,只得作罢。
同样的事,她干就是没主见,肖宵干就是洒脱爱自由。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只是何以珠实在不理解男人,不爱竟也能支棱起欲、望,为了避免昨晚那种事再发生,她决定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拿到离婚证前不再回这里。
何以珠本来就住校居多,这里的东西很少,衣物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最后,她打开床头抽屉拿出厚厚一本拍立得相册,里面全都是她拍的季远舟。
只是每一张都是抓拍的侧脸,因为季远舟从来不会配合她拍照,更别说摆姿势。
不像肖宵发出的那张照片,季远舟虽然只露出一个背影,也能看出来是特意配合的角度。
走的时候,何以珠把相册带下楼,扔进了垃圾桶里。
不被珍视的爱意,收废品的捡到都嫌晦气。
临近毕业,何以珠忙起来脚不沾地,连着两周,她几乎没想起过季远舟。
周五的小组会议结束,何以珠看着手机上季远舟的未接来电,有些懵。
四年来,无论有什么事都是她主动联系季远舟、有时还要跟他的秘书预约。
“打电话是最没效率的沟通,浪费时间。”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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