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你，所以我不想逼迫你，我之所以会接受采访，是想勇敢保护自己一次，不想再有其他人被温柠的表象蒙蔽，我也想唤起大家对校园暴力的关注度，保护像我这样的弱势群体......从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我就已经接受事后被清算报复的准备了......】
第18章
18
听她这样说，季明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铿锵有力地证明说：【我可以作证，温柠就是个霸凌犯！】
【我曾亲眼看到，她在学校楼梯口的走廊里，把清恬推到了地上。】
这篇采访爬上热搜后，我还接到季明川苦口婆心的劝导——
【去跟温柠道个歉吧，再面对媒体的镜头，向所有公众忏悔思过，大家会原谅你的。】
他顿了顿，又说：【顾家因为这样的事，肯定就不会再跟你联姻了吧？我可以陪你出国，躲过这阵儿的风头，等你真的改邪归正了，我会考虑跟你结婚的......】
望着这些小作文似的劝说，我只觉得可笑。
他难道以为自己有多深情款款，是在扮演救赎文学的情种吗？
可惜，从始至终，需要救赎和反思己过的人并不是我。
在网上闹得一片狼藉，所有人都被顾清恬的说辞迷惑，对我网暴声讨时。
我放出了顾曦臣给我的证据。
【顾清恬，演戏挺辛苦的吧？】
【戴着面具苟活这么多年，莫非你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这件事大概发生在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顾清恬也才十几岁，正在山区读书。
有个名叫陶静的女老师前往山区支教，得知顾清恬家的情况后，对她颇多照顾。
陶静老师跟外界慈善组织联系，给顾清恬捐赠衣物鞋子生活物品，给她找了几个好心人帮助她继续读书，还曾把她的事迹写成作品，投递给相关的报社媒体，引发了一些关注。
当时网络还不是很发达，所以仅有一些老报纸的相关报道。
在记者的镜头下，顾清恬俨然一个出身贫困，一边忍受着原生家庭痛苦，一边努力奋进的好孩子，她对陶静老师叫‘妈妈’，所有人都以为她把陶静当成此生的贵人。
但离奇的事，不久后，一个意外的发生，让故事的走向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陶静老师怀孕了，但为了陪伴和照顾山区的孩子成长，依旧坚守在岗位上。
有次，她组织班级群体户外活动的时候，不慎从山坡上摔了下去。
学校组织调查发现，居然口口声声叫着陶静老师为‘妈妈’的顾清恬有着重大嫌疑。
很多同学都看见，是顾清恬趁陶静老师登高找寻出路的时候，把她推了下去。
事后，面对学校和当地派出所的询问，顾清恬闭口不言，还是陶静老师从医院中清醒过来后，对所有人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因为这次意外，陶静老师流产了，离开了支教的岗位。
原本这件事早该到此结束，但最近......却又被顾曦臣查出了一些端倪。
【我妻子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自杀了，自从失去孩子后，她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亏损，我们结婚后也一直没能有孩子，静静一直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时常失眠睡不着觉。】
【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就经常有人往我们家寄匿名信件。】
【里面都是些孩子照片的明信片，我知道这些信件是谁寄的......】
【我没想到，当年我妻子宽宏大量原谅她，念着她年纪小，想给她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可她却从未想过放过我们，用这种方式刺激和羞辱我的妻子，导致我妻子走了绝路......】
这个偷偷给陶静老师寄明信片的人，就是顾清恬。
以前她在山区读书，交通邮件各方面都不太方便，所以一直没有动作。
后来，她考上大学，来到了城市，便开启了她蓄谋已久的复仇计划。
一次次掀开往日的伤疤，一步步折磨昔日的恩人，谁也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我做过她的赞助人，也曾被她这样一次次折磨伤害过。
所以，我大概能了解她的想法。
我直接在网上艾特顾清恬说：【别说这件事跟你无关，我有一万种办法拿出证据证明你的罪行，你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或许，你的眼中从未看到过我们的好意和帮助，甚至把这当成理所当然，而你所有恨意的来源，所有行为的动机......】
【大概是觉得被帮助的本身伤及你的自尊，你扭曲地把我们当成了你的仇人。】
我手中的证据放出后，立刻引起网上的哗然惊变。
媒体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超前热度，有不少记者跑去顾清恬所在的山区做采访。
还有很多蹭热度的网红驱车上千公里做直播的。
人多力量大，很快，顾清恬的真实嘴脸就这样公布在所有人的面前。
第19章
19
虽然时隔多年，顾清恬当年就读的学校已经不在了。
但关于那个在他们村教过孩子不幸流产的老师，村民们倒是记忆尤深。
【清恬啊，那丫头从小看起来就阴恻恻的，不招人喜欢哦。】
【在我们村，谁敢跟他们家来往？那个女老师对他家闺女好吧，结果变成什么样子？提起来这事儿，我们整个村子都丢人，听说那丫头还考上大学了？真是老天不开眼哦！】
甚至还有神通广大的媒体，联系到顾清恬以前的同学。
【就是她推的嘛，我们当时都看到了，可她不肯承认，桃子老师就是太善良了，觉得她太可怜了，所以才没有追究，可我们都知道的......她对桃子老师做的还不止这些呢！】
当时支教老师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顾清恬因为被陶静老师格外关注的原因，经常出入她的宿舍，就有同学看到她经常偷穿陶静老师的新衣服，用老师放在桌子上的化妆品和口红。
【有次老师的皮鞋底下藏了个刀片，我看到是顾清恬从老师房间里出来了，她不承认。】
如果说这些都是片面之词，不足以被采信的话。
那么，媒体和网友接下来扒出的细节，则直接证实了顾清恬的恶毒。
媒体调取我们学校附近邮政局等地方的监控发现，顾清恬每个月定时定点地过去邮寄一些信件，而她每次出现的日期，都跟陶静老师收到的匿名明信片时间一致。
她发的那些婴幼儿照片的明信片，都是从网上下载的。
万能的网友甚至扒出了淘宝上帮她定制明信片的卖家。
卖家吓得当即公布了顾清恬的相关购买信息和细节——
【我也不知道她定制这些东西的意图，她说她喜欢小孩子，想拿来做纪念......】
网友和相关熟识的同学，通过卖家公布的账号信息，确认了就是顾清恬本人。
哪怕陶静老师的家属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愤怒的网友还是报了警。
顾清恬被警方带走那天，好多媒体怼着她的脸猛拍，追问她这样做的原因。
那天，季明川也在。
哪怕网上已经实锤了顾清恬的罪行，他依旧像个小丑似的坚守在她的身边。
他不停地推搡着记者的镜头，冲着所有人叫嚣着——
【这不是真的！清恬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不许拍她，我会证明她的清白！】
在一阵喧闹声中，顾清恬终于爆发出来。
她对着镜头阴森地一笑，反问：【你们真的关心吗？你们只是把我当成流量，还满足你们的利益和虚荣心而已！把镜头对准我的脸，暴露出我的丑态，能让你们得到好处吗？】
【是啊，我就是穷，我很可悲，帮助这样的我，让你们满足优越感了吗？】
她的面目愈加狰狞，幽深愤恨的目光，恍若掩藏着一只恶鬼——
【哈哈哈，你们出身好，有钱有势了不起？一个想当好老师，一个想做帮助同学的慈善家，把我当成作秀的棋子而已！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被曝光伤疤的我，究竟有多难堪？】
【你们同情我，可怜我，我让你们同情，让你们可怜了吗？】
被问及为什么会给陶静老师寄那种明信片时，顾清恬哼哧一笑，幽幽地说——
【因为我想告诉她，她可以收起那可悲的同情心。】
【而我现在，比她过得更好啊......】
听到顾清恬的自白，还在人群中为她冲锋陷阵的季明川瞬间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清恬，震惊到无措：【顾清恬，你说什么？】
顾清恬被暂时关押在警察局内。
原本陶静老师就患有抑郁症，关于她当年是否恶意推倒陶静老师，害得老师流产，以及陶静老师抑郁症复发最终自杀的事，究竟跟她有没有直接关系，仍需法院审理和判定。
倒是顾清恬对着媒体镜头的那段采访，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我的天呐，这世上真有如此恶毒的人吗？这就是传闻中的天生坏种吧？】
【原本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还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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