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母这两年不用操心果果和喻林州,身体好了不少。
见宋月言来了,喻母立马拉着她的手:“果果出去玩了,你快坐下,今晚妈给你们做红烧肉。”
宋月言顿了顿,苦笑道:“妈,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你听了千万别激动。”
喻母瞬间眉头一皱:“是不是林州欺负你了?昨晚他把果果送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
“你别怕,妈站在你这边,一定替你好好收拾他。”
这句话让宋月言心里一暖。
她摇摇头:“不是,妈,现在姜丽姝同志也回来了,她对林州还是有意思的,刚好您也知道我的志向,我想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研究上去。”
“所以,我打算跟林州离婚。”
这话一出,喻母的手收了回去,许久没有说话。
这沉默,让宋月言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过了很久,喻母才叹了口气:“孩子,我也知道这几年委屈你了。”
“但是,那姜丽姝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你又喜欢林州,真的不能再忍忍吗?”
宋月言心头的凉意被放大。
喻母对她的确很好,可这种事,始终还是站在自己的儿子那头。
她已经忍过了上一辈子。
正如医生所说,她的父母也是也会心疼的。
说不定,这次回来的机会就是在天上的爸妈给的。
泪意涌上眼眶,宋月言坚定摇头:“对不起妈,这一次,我不想忍了。”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喻母忙抬手给她擦眼泪:“对不起啊月言,是妈的要求太过分了。”
她抱住宋月言:“放心,就算你不跟林州在一起了,你也永远是妈的女儿。”
宋月言经过刚才那一遭,心情复杂。
她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妈,不论什么身份,我都会永远孝顺你。”
话虽如此,喻母脸上的勉强笑意还是让宋月言没了胃口再吃饭,只能找个借口出了喻家。
喻果果已经从育红班放学,正跟一群小孩玩。
她走过去,喻果果抬头看见她,张了张口,却又一时顿住。
宋月言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孩子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喊自己什么了。
她蹲下身,擦了擦喻果果玩得脏兮兮的小脸:“果果,以后就叫我姑姑吧!”
“姑姑?”喻果果不理解,“姑姑是什么?”
宋月言耐心解释:“姑姑就是,爸爸的妹妹。”
“姑姑。”喻果果笑道,“你不当我妈妈,我妈妈就能回来了对吗?”
那天真无邪的笑像是一把刀,刺得宋月言眼睛一疼,她嘴唇干涩道:“对。”
她刚说完,一道冷沉的熟悉声音传来:“你在胡乱教果果什么?”
她转头看去,是眼神复杂的喻林州。
“果果有两个妈妈,没有姑姑。”喻林州走上前拍了拍果果的头,“快回去吧,奶奶在等你吃饭。”
喻果果年纪还小,不明白大人间的暗流涌动,听话地回去。
孩子走后,喻林州看向宋月言,神色变得疲惫又无奈。
“自从丽姝回来,你就阴阳怪气的,现在又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月言,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宋月言忍着心底的难过,极力伪装得平静。
“喻林州,我没有在闹脾气,我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你后面跑的小女孩了。”
“算了。”喻林州叹气,“我现在跟你说不通,等丽姝走了就好了。”
宋月言笑了笑:“你觉得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吗?”
就像上辈子一样。
每次在她以为生活恢复平静时,姜丽姝就会重新出现。
那个女人似乎将喻林州当成一个避风的港口,每当飘泊累了就回来歇歇。
直到最后一次,姜丽姝永久停留,而她则被那两父女彻底抛弃…
对面,喻林州不悦道:“你不要将丽姝当成敌人,她是新时代的女性,不会依附男人生活。”
宋月言心脏一瞬被这句话撕裂,痛得灵魂都颤栗。
她想笑,眼睛却一点点红了。
喻林州亲手斩断了她的翅膀,却又觉得她像旧时代被人养在笼子依附男人的家雀。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将她当成敌人。”宋月言说。
她清楚的知道,造成她苦难源头的从来都是喻林州。
如果喻林州坚定选择她,那么不管是谁出现,他们的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说完,宋月言转身离开,这一次,她也要做翱翔天际的鹰。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只一个编织袋,就将她所有的东西全部装下。
这几年,她给喻林州父女买衣服,买各种他们需要的用品,却完全忘记了自己。
她看着没装多少东西的编织袋,无声地笑了笑,眼中却是消散不去的苦涩。
翌日,喻林州去军区时,宋月言来到姜丽姝的病房。
看见她,姜丽姝勾唇一笑,眼底却带着不屑。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见面。”
“你背着林州来找我,是想让我离开吗…”
宋月言摇摇头,拿出一份文件打断她的话。
“不是,你让喻林州把这份文件签了吧,我知道你有办法。”
姜丽姝看清那上面的字后,神色愕然。
“离婚申请?”
宋月言爽快地点了点头。
“对,我要跟他离婚。”
姜丽姝在最初的震惊回神过后,眼里满是怀疑:“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
宋月言想起上辈子,自己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想去找姜丽姝质问。
却恰好听见有人问姜丽姝:“为什么不跟喻团长复婚呢?要让别的女人霸占你老公孩子。”
姜丽姝笑容得意:“我还没玩够呢,而且林州跟我说过,宋月言生不了,那就让她当个保姆替我照顾着老公孩子呗!”
当时宋月言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跟姜丽姝理论。
可最后喻林州来了,指责的却是她像个疯婆子一样,无理取闹。
从记忆中回神,那一刻的心痛和屈辱还历历在目。
宋月言压下翻涌心绪,平静开口。
“不帮也行,我已经把节育环取了,我打算和喻林州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话一出,姜丽姝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半晌,她将那份离婚申请从宋月言手中抽走:“两天后给你。”
那样笃定的语气,好像完全将喻林州拿捏在手心里。
宋月言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了喻林州。
他手里还提着两个保温桶像是来送饭。
看见她,喻林州怔愣一瞬后眼眸顿时一沉:“你来找丽姝麻烦?”
宋月言喉咙像是被一团湿润纸巾堵住,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刚要说话,那边姜丽姝柔柔打断:“没有,林州,月言妹子是来探病的。”
喻林州看了一眼,不置可否:“丽姝你就别为她遮掩了,谁来探病两手空空的来。”
又对宋月言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说完他走进去,一打开保温桶,一股香味便飘了出来。
姜丽姝惊喜道:“林州,这是你亲手炖的鸡汤吗?好几年没喝了真是怀念。”
喻林州点头:“嗯,部队自己养的老母鸡,多喝点补充营养早点出院,果果一直吵着要见你。”
宋月言站在门口看着,指尖掐入掌心。
上辈子,她直到死都没吃到过一口喻林州做的东西。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这些年不值得,这一刻她却还是觉得无比恶心。
等她扭头走出医院,喻林州跟上来:“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宋月言看着他,喉咙发苦:“喻林州,我不是你的下属,不用听你的命令。”
也许是因为从没见过这样强硬的宋月言,喻林州眼底有一瞬的无措。
顿了顿,他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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