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轰鸣，一阵眩晕。
“周越。”
宋时宴叫住了周越。
我以为他要帮我，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6
“喝了吧，给阿越道个歉。”
果然，是我对他肖想太多了。
我伸出手，去端那杯酒。却被人拦下。
“算了，这酒给我喝。”
是江牧野！
他抢过我手里的酒，仰头喝完。
然后笑嘻嘻的跟大家开玩笑。
“我说，哥几个聚会，叫别的人来做什么？非要叫，我可就走了啊。”
气氛缓和下来。
包厢里的人纷纷开起玩笑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只记得身上多了件外套。
是江牧野的。
而我只感觉得到疼，浑身都疼。
回到出租屋，小唯正眼巴巴的看着小蛋糕，坐在餐桌前等我。
“妈妈，你回来了？”
小唯蹦跳着跑来抱住我，声音里带着欢快。
我忍疼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
“小唯生日快乐。”
小家伙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舒服。他张开小小的手臂将我抱在怀里。
“妈妈，抱抱。妈妈不难过。”
看着小唯，我憋了一个晚上的泪水终于决堤。
小家伙慌乱的用小手帮我擦拭眼泪。
“妈妈不哭，小唯乖。”
我擦干净眼泪，陪小唯吹了蜡烛。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许愿。
“希望新的一年，妈妈不哭，小唯不打针，快快长。长大保护妈妈。”
小家伙正跟我分享蛋糕，门被用力敲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
“许岁，你就住这种地方？”周越站在门外，一脸鄙夷。
“你想干嘛？”我抵在门口。
男女力量悬殊，周他一把推开我。“我作为老同学来关心一下，不行？”
“我家不欢迎你。”
小唯没见过周越，害怕的躲到我身后。拽紧我的衣角，“妈妈，我怕。”
周越看到小唯后，表情玩味。
“不错啊，许岁，孩子都有了？小孩儿知道他爸是谁吗？”
“周越，请你出去。”
我红着眼再次要求周越离开。
他置若罔闻。
“你他妈不就是个被宋时宴睡烂的臭婊子，清高什么？”
他将我按倒在沙发上。
小唯吓得大声尖叫：“妈妈，妈妈。”
周越将他推倒。
我咬住周越的手掌，他吃痛扇我耳光。
我没松口，生生将他的手咬出鲜血。
闹出的动静太大。
隔壁邻居听到声音来帮忙，才将周越赶走。
屋里一片狼藉。
小唯吓得瑟缩在我怀里。
“对不起，小唯。”
是妈妈太没用了。
7
好不容易将小唯哄睡，我的胃里一阵痉挛。
我赶紧翻出抽屉里的止疼药。
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药已经吃完。
我只好用汤勺抵住胃，减轻疼痛。
噩梦如期而至。
天在下雨，我没有带伞。
为了早点见到宋时，我只好壮着胆子抄近路。走进了那条巷子。
巷子又黑又长。
身后，奇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摸索出手机给宋时宴打电话求救。
“时宴哥，我好像被人跟踪了，你能不能来……”
“许岁，你能不能别烦我。”
他挂断了电话。
身后的人影越来越近。背后传来一阵钝痛，我被人打倒在地。
意识模糊前，我似乎看到了宋时宴。
可我知道，他不会来的。
被蒙住的眼睛，漆黑的巷子，撕裂的剧痛。那个夜晚，漫长又绝望……
我终究没能摘下绑带。
只记得那个人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夹杂着雪松香。
醒来，我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舅舅焦急的守在床边，听说是宋时宴把我送来的。
那晚的事，我记不清了。
宋时宴来看过我一次，我小心翼翼的解释。
可他看我的眼神冷漠疏离。
“许岁，你太脏了。”
舅舅怕我的事会影响表妹。
求我不要报警。
看着他佝偻的身子，花白的头发。我最终同意了。
我知道，即使报警也无济于事。
大雨早就冲刷了所有的痕迹。
我休学了半年，接受心理治疗。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跟人接触。
可我回到学校的第二天，
有人把我被侵犯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他们说我是为了钱去卖，才被侵犯的。
有人甚至明目张胆的问我，“睡一次要多少钱？”
“不是吧，你真想睡她？”
那人窘迫反驳。
“难道你们不想睡？”
一伙人哄笑着。
我跟他们打起来，却被学校处分。
舅舅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失望，最终迫于舅妈的压力，决定不再管我。
那个学期结束，我被查出怀孕。
宿舍里的舍友威胁我。
“你要是敢在我们寝室生孩子，我们就掐死她。”
为了孩子，我选择辍学。
我只有她了。
这个世界独属于我的，唯一的温暖。
那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宋时宴。
听说，他从医院出来后，回家发了高烧。
听说，他出国了。
他和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现在他终于摆脱了我。
真好。
8
周越的报复来得非常快。
第二天，我就被客户投诉要求道歉。
张姐一脸无奈。
“岁岁，你怎么惹到周少这样的大人物了？”
手机里发来一条信息。
“许岁，陪我睡一晚。我就撤销投诉。怎么样？”
周越在高中时代就纠缠我，我拒绝他后。
他加入了霸凌我的队伍。
霸凌我的时候，他最卖力。
我将他的号码拉黑。
骑车去了医院。
“许小姐，你的病需要尽快治。小唯的病也……”
我点头。
“谢谢赵医生，您先给我开点止疼药吧。小唯的病我已经筹到钱了。”
赵医生欲言又止。
“不光是小唯的病，你还年轻，应该为自己考虑。”
我笑了笑，应到。
“放心吧，我考虑过的。”
去排队拿药，我竟然碰到了宋时宴。
那天晚上的女孩也在，他温柔的揽着她的腰。
看到我时，他表情微滞。
只一瞬，他便错开目光。似乎是看到什么脏东西。
我的心像被钢针扎过，阵阵刺痛。
拿到药，我吃了一颗先止疼。
但药效似乎不好。
疼痛感依然纠缠着我。
坐在医院长椅上，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一道暗影撒下。
“许岁？”
他坐在长椅的另一侧，“你还好吗。”
我忍着疼，抬头扯出一个笑容。
“谢谢宋先生，我很好。”
宋时宴微微皱眉，似乎对我的称呼有些不满。
“许岁，你以前不是这么喊我的。”
我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将眼泪忍回去。
他毁了我的一生，为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质问我？
“宋先生，现在不是以前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被身后娇俏的女声打断：“时宴哥，你怎么在这儿？”
宋时宴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说话。
女孩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挽着宋时宴的手离开。
像是怕被我缠上。
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质问他，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指使人霸凌我，然后再对我好。让卑微的我对他产生难以启齿的感情。
我气得浑身颤抖，为自己感到恶心。
回到家，出租屋的门大开着。
周越坐在沙发上抽烟。
“哟！回来了？”
看到我，周越的眼里带着种野兽的兴奋。
“我找人收拾了爱管闲事的邻居。今天不会有人来帮你。许岁，你死定了。”
他将我拽到屋里，关上了门。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我尖叫着挣扎。
周越眼里更加兴奋
“叫吧，宋时宴强暴你的那个晚上，你也是这样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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