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布置下花园吧,等下霆烈哥要来接亲了,我去叫大姐。”
顿了一下,她问:“大姐住哪个房间?”
“杂物间。”张妈回答。
“什么?”
不仅是孟月桥,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孟父疑惑:“忻枝怎么会住杂物间呢?”
张妈垂着眼:“当初大小姐来孟家,事发突然,没有安排房间,夫人说暂时住杂物间。”7
这个暂时,暂时了十二年。
听到这话,孟母不由蹙眉:“我本来想给她重新准备房间的,谁知道忘记了,她怎么也不主动和我说一声,我是她亲妈,我会亏待她吗?真不知道她这性格随了谁,一点不像我。”
穿着手工定制秀禾服,头戴真金凤冠,安稳坐在席梦思大床上的孟蕊诗开口。
“我们孟家的杂物间也比她之前在外面四处流浪好,姐姐住里面,应该没什么吧?”
孟月桥听到这个话,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不过也没说什么。
她皱着眉走到走廊尽头的杂物间。
一推开门,无数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流动。
孟月桥顿时后退了一步。
她捂着鼻子走进去,密密麻麻的废弃物品几乎填满整个幽暗狭小的杂物间。
孟忻枝的床挨着一排塞满东西的货架。
说是床,其实就是在几个水桶上搭了一块薄薄的木板子。
而床的旁边就是一个大水箱,上面放着一盏破旧的台灯、一个日记本,一叠纸。
这就是孟忻枝这么多年在孟家的所有了。
孟月桥震惊得说不出来话,甚至忘记捂着鼻子。
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会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这是孟家,是孟忻枝自己的家啊!
这间杂物室小得不需要多看,孟忻枝不在这里。
可是不在这里,又还能去哪里呢?
孟月桥有些奇怪。
她走向那个水箱,那或许是孟忻枝的‘桌子’。
“爸妈!”孟月桥喊着孟父孟母。
她拿起日记本和那叠由旧到新的体检报告。
“大姐不在,但是留下了这些。”
孟父刚想要查看,外面却传来司霆烈接亲的声音。
“估计是闹脾气出去了吧,不知道谁惯出来的臭毛病,月桥出来,你姐夫来接你二姐了。”
孟母率先道。
孟父也只好跟着出去,只留孟月桥在原地。
而司霆烈拿着捧花站在客厅里,脸上并没有马上结婚的喜悦。
他环视一周,没见到孟忻枝,不由蹙眉。
“忻枝呢?”
孟蕊诗看着他第一个问的就是孟忻枝,有些不高兴。
她柔弱道:“三哥,大姐应该是不想看见我们结婚,所以跑出去了,你不要怪她。”
孟母也帮腔:“霆烈,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忻枝,你别往心里去。”
听到这话,司霆烈心底产生些薄怒。
不是说了只是假结婚吗?孟忻枝怎么就转不过弯呢!
他拿出手机,给孟忻枝的微信发去消息。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去哪了?”
第10章
消息一经发出,就像石沉大海。
司霆烈站在原地等了许久,孟忻枝都没有回复。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而走出来的孟月桥看着这凝滞的气氛,不禁攥紧了日记本和体检报告。
她只囫囵看了几眼报告,但足够触目惊心。
孟忻枝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差?而且为什么只有一个肾?
可回想着从小到大孟忻枝的所作所为。
孟月桥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这些报告的真假。
她没有把这些东西交出去。
而是叫来信得过的助理,让他私底下把这七年孟忻枝在监狱里发生的事好好调查一下。
“三哥,你还在等什么呢!你不是来接我去结婚的吗?”
最终还是孟蕊诗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走到司霆烈旁边,挽住他的胳膊。
“大姐走了就走了呀,她都是个成年人了,在外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着这话,孟月桥和孟父皱了皱眉。
孟蕊诗是真的丝毫不关心孟忻枝!
司霆烈冷声:“找婚鞋那些流程就省了,假结婚不用做到那个地步,蕊诗,你当初只是想穿着婚纱和我走进教堂,现在我们直接去。”
“三哥!”孟蕊诗跺了跺脚。3
司霆烈只是抽出手,率先走出孟家。
教堂。
因为是假结婚,司霆烈没有请任何宾客。
教堂里除了孟家人和一个神父,什么人都没有。
“这跟我想的根本不一样!”
看到冷冷清清的婚礼现场,孟蕊诗终于爆发了。
“三哥。”她哭得梨花带雨:“孟忻枝走了就走了,你还有我啊,我难道比不上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吗?而且她还坐过牢,她怎么配得上你?”
司霆烈有些不耐烦,还有对孟忻枝消失的心慌意乱。
“蕊诗,当初你闹自杀,从楼顶跳下来,我才答应和你假结婚,现在我该做的都做了,你的愿望达成了,我也要去找忻枝了。”
说着,他又看向孟蕊诗:“而且你不要忘了,忻枝是替你坐的牢!”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司霆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这时,孟蕊诗拿出一把刀抵着脖颈。
“我不管,三哥,我哪里比不上孟忻枝?你为什么就是喜欢她不喜欢我?难道你忘记当年受伤,是我!是我把我的一个肾给了你啊!”
孟母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她连忙去夺孟蕊诗手里的刀:“蕊诗,你不要做傻事,妈妈在这里,妈妈帮你和三哥说。”
“不要过来!”
孟蕊诗把刀往前一挥,瞬间划伤孟母的手臂。
她喃喃:“妈妈,我只要一个三哥,为什么我不能如愿?”
“都怪孟忻枝,都怪孟忻枝!该死!孟忻枝该死!”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诅咒回荡在教堂内,现场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这场闹剧最后以警车和救护车赶到教堂而收尾。
司霆烈为了去抢夺孟蕊诗手里的刀也受了伤。
此刻他坐在救护车里,医护人员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可司霆烈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不停地给孟忻枝打着电话发着微信。
“忻枝,我和蕊诗的假结婚已经结束了,你在哪里?”
“你不要生气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我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才做这些,也是在帮你不是吗?”
“我只是想让你在孟家好过一点,让你爸妈喜欢你一些。”
可无论发多少条,孟忻枝都没有回复。
而此时的医院。
孟母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嘱咐着医生:“我女儿有抑郁症,还少了一个肾,她已经吃了很多苦了,麻烦你们给她缝合伤口的时候轻一点,她最怕疼了。”
看她这么担心,随行护士不由停下脚步,摘下口罩。
“女士,我理解您当母亲的心情,但我们已经给这位小姐初步检查过了。”
“她身体很好,也没有您说的少一个肾的情况,您不要太担心了。”
第11章
“你说什么?”
搀扶着孟母的孟父微微蹙起了眉头。
护士以为他是没听清,所以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孟小姐的身体除了脖子上的皮外伤,没有其他问题,更没有这位女士说的少一个肾的情况,你们二位可以放心,处理完伤口,孟小姐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家了。”
“怎么可能呢?”
孟父孟母脸上露出不同程度的疑惑和震惊。
最后还是孟母先反应过来。
她抓住孟父的手:“老公,这件事咱们暂时不能告诉霆烈,霆烈知道了肯定会找蕊诗问清楚,蕊诗现在受不起任何人的刺激了。”
孟父保持着一丝清明的理智。
他沉声:“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蕊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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