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灭了烟,伸开双臂的,是那个男人。
钟玉反而傻了,忘了扑过去,呆呆如同木偶,一步一步往前挪。
他就那样挑着唇角,定格般笑看她。
方生的西裤好皱,进口的顶级布料,此刻还不如身边的安保人员。
可是他看起来这样落拓,锁骨在衬衫微敞的领口若隐若现,劲瘦修长的脖颈,挺立着为她而滚动的山丘般喉结。
晚霞烧红似火焰在天幕熊熊燃烧,将云朵镶上璀璨金边。喷泉的水柱鳞次栉比的喷发着,似无数细碎金箔在跳动,将他粗硬茂密的发丝都描绘鲜明。
她终于走到他面前。
苍白一张小脸,一张嘴就是哭腔,第一个反应是解释:“我不是……我不是要出来和他,和他吃饭。是他们”
她哭得好凶,抽抽噎噎。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话都说不完全。
方图南伸手,将人拥在怀里,干涸的唇印在她光洁额头上,他握着她的后颈:“我知道,宝贝儿,我都知道。”
钟玉还在哭,摇着头,长发在他衬衣上绕。
“你不懂,呜”她泪水止不住,话却说不出,你不懂我听说你为我跪祠堂,我的心就裂成一缕一缕的碎掉了。
方图南就这么拍着她的后背亲吻她:“没关系,你还有我,你还会有新朋友。”
她顺着他的话就说:“Sheya为什么要这样,她喜欢谁都可以的,我根本不在乎徐柏豪。可是她瞒着我,还帮他,帮他骗我”
方图南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宝贝儿,没关系,你很及时发现了。”
钟玉脑袋霎时一响,仰头,眼泪不再流了,一汪泉一样,润润的望着他:“你知道?点解你连这个都知道?”
方图南将她抱上车:“他觊觎你,我当然关注他。”
他面中凝一股凌厉之气,又成了矜贵骄傲,一呼百应的方总。
钟玉痴迷这样的他。
心痛的看着他,不过几秒,不过一天不见,就如同天雷勾地火要吻到一处。
他滚烫的唇贴上来前一瞬,她却陡然清醒一样,骨碌起来跪着从他身上往下爬。
方图南掐着她的腰收手用力,嗓音已经哑了:“嗯?”
钟玉垂着头,盯着他的腿:“我担心,你的膝盖……”
你看,又想要哭。
方图南把她箍回来,冷清说了陈晋一句:“多话。”
然后磨着她的耳垂哄:“没事的,一点都不疼。你在贝瓦纳见过我的身手对不对?这只能算是基本功。”
再衔住她粉嫩的唇吮吻,流连,气息不宁间,将她拉入沉沦的渊:“再说,我还有你呢。宝贝儿,你是我的药。”
但显然,这个夜晚没这么容易过去。
红旗车是在泛海门口被拦下的。
第126章 不要妄想
路边霸道的停着一辆奥迪,开着双闪。
似乎一直在后视镜中等待,只等这辆车牌号显眼的红旗车走近。
一位穿着中式旗袍、保养得宜、面庞圆润的中年贵妇下了车立在路旁。
开窗户之前,方图南温柔将钟玉从腿间放到了座位上。他宽阔的肩膀一侧,轻松遮住钟玉大半张脸。
车窗降下来,他客气的喊了一句:“程阿姨。”
妇人好像并没有看见他车内有一个娇小的女人。带着玻璃种白冰戒指的手指,优雅揽了一下披肩,眉眼都是一副慈爱的笑:“哎,小九,要回家?”
方图南不得不打起精神客气:“是,有点儿事刚忙完。程姨,您是在这儿等人吧?”
“嗨,九儿,是不是因为你们年轻人的事跟我生分了?叫什么程阿姨?叫迟伯母。”
方图南在背后握着她的手。紧紧的,天手指冰凉,而他掌心滚烫。紧紧的,仿佛一刻也不敢松手。紧紧的,就好像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
他不能松手,不知什么时候,当年尘土飞天混乱场景中钻入他怀里的小姑娘成了他劳心劳力最牵绊的事。
钟玉听到了,也猜到了。
车外那妇人说,叫她迟伯母。
方图南耐着性子,面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似乎真的同家中长辈拉家常:“哎,伯母,您忙,我就先不打扰。”
“九儿,”程芝媛的话没讲完,车窗当然不能升上去。钟玉从车内,透过他耳下肩上的缝隙,看得到这位高贵妇人的脸。
“我就等你呢,你有空吧?伯母想跟你聊聊。”
她的眉眼和嘴唇果然同迟唯很像。
越看,越觉得夜晚似乎变成有三个近地太阳的白天,她身上的水分就要蒸发完成脱水,心中澎湃大浪被三个太阳齐心协力的烤干。
她干涸了。
方图南显然一愣。
陈晋在前排也察觉到这事儿不对,只能下了车规规矩矩的站着:“程阿姨,您看我老板他忙了一天了。要不有事儿你问我?”
程芝媛看也没看陈晋一眼,在她眼中,陈晋和钟玉就同她车上的靠枕、路边的大树没有区别,算不上可以让她费心交流的人。
她仍是面带笑意,没有一丝不虞似的,看着方图南。
最终是方图南作为小辈妥协:“伯母,您这身份站外面不合适,这附近有一家茶楼,我让人带您过去。您等我回去换身衣服的。”
“哎,好。”妇人就这么围着披肩重新回到车上,方图南的红旗车等在后面,直到陈晋打了电话有人来接引,等奥迪启动,他们这辆才顺着车道下了地库。
他伸手重新揽过她,却被钟玉晃了晃肩膀甩开。
她甚至往车门边上挪了挪,同他拉开了距离。
等车停稳,方图南下车绕到她那边,拉开车门,半蹲在地上,以一种仰慕的姿态,去牵她的手:“这是怎么了?”
钟玉瞪着眼:“你知道。”
方图南低头一笑,眼底是宠溺:“好了。迟家也不光就女儿这一件事,公务也有的聊。”
钟玉半信半疑:“真的?”
他把人抱下来:“我什么时候骗你?”
她还担心着他的膝盖,挣扎着要下地:“好了好了,我不气了。你当心你的腿。”
方图南更不肯放,抱小孩儿似的扛着她:“怎么能这么贴心呢?宝贝儿,我好爱你。”
钟玉被放在下沉层,他那张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桌上,心跳扑通,扑通。
忘了,什么都忘了。
徐柏豪的鬼话,那位不速之贵妇,通通忘了。
她抓着他的衬衫,原本就不平展,有几分落魄的前襟被抓出深深折痕。
“你讲什么?”她仰着头,摸着他的喉结问。
方图南双手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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