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熙,你别吓我头。」
她闻言立即闭嘴,脸色愈发难看,身后随即涌来几张模糊的面孔,无一例外同仇敌忾地指责我。
「大伙就是玩一玩而已,若羌你过分了啊。」
「真心话大冒险没玩过?同学聚会闹成这样,你让阿弼的脸往哪搁?」
「就是,说几句得了,别太过分!」
真 TM 绝了。
我最好的朋友坐在我未婚夫的大腿上嬉闹,过分的人反而是我?
能同时得到这么多人支持,于弼学似乎也很意外,他见我面色变幻,似乎回过了神来,渐渐小下声气解释:「再说了,是她非要坐过来的,这能怪我?」
我闻言,朝他竖起大拇指。
「可以,你真可以。」
又朝身后面色紫胀的谈熙笑了笑:「看来仙女下凡了,和咱们凡人的眼光也没什么两样嘛。」
「您这样,对得起您心里那位白月光?」
事实上,真正让我痛苦的不是于弼学,而是谈熙的背叛。
她谋生能力很弱,大学毕业后做了一家艺术画廊的门店销售,一天就上半天班,收入只够自己吃喝,也因此一直寄住在我买的房子里,一住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我从未要过她一分钱,作为回报,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我起居,也目睹了我与于弼学相知相恋的全部过程,甚至会时不时地吐槽他直男,不懂风情,认为我值得更好的。
因为知道她心底有别人,我对她全然信任,从未怀疑,她却在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从背后捅了我一刀。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眼前不停闪过他们扭捏对视,亲密含笑的目光,前方的道路似乎都已消失,只有无穷无尽的困惑裹挟着我。
他说逢场作戏。
她说不必在意。
他们将我最珍视的关系搅成一团稀烂,却转身指责我小题大做,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苦思冥久。
没有答案。
反而因为恍惚轧到了路边的铁菜篱,车轮胎惨爆当场。
当时已经天黑,两旁是广袤的荒地,地上稀稀拉拉种着矮白菜,一直延伸到数百米开外,菜园子外面倒是有灯有火有房子,两棵细直的云杉上拉着一道长长的铁丝,几件灰扑扑的衣物鬼影一般在风里飘荡。
再深吸口气,随风送来一股疑似红烧肉的香气。
我把车泊进菜园子,下了车走近了看,那小房子门口竖着一张暗红色标牌,上面印着两个让人费解的大字。
「打」。
「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