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做筏子,讨好昭华公主,去为王听雪谋利……
孔氏倒是会算计。
掌嘴五十,大约是轻了点了。
顾倾歌心里暗自琢磨着,她完全不知道,孔氏早已经被无影打晕了。牙掉了好几颗不说,孔氏满嘴是血,脸也肿得厉害,就那么被无影扔在了墙角。王听雪之所以急着出去,也是听了忠勇侯府下人传信,知道了情况,她才着急的。
不过这些都与顾倾歌无关。
顾倾歌也没多想,很快,她的心思就转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以至于一直到寿宴结束,她和程氏、夜相思一众人从忠勇侯府出来,她还在寻思着。
“想什么呢?”
回镇国公府的马车上,程氏瞧着顾倾歌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忍不住拉着她,轻声问了一句。
顾倾歌抿了抿唇,倒也没瞒着。
“二婶,你对昭华公主和驸马许少安了解多少?我指的是……他们在朝中的事?”
“他们在朝中能有什么事?”
程氏摇头。
“昭华公主他们两口子为了寻女儿,常年不在京中,几乎不掺和朝中事,若说人脉,昭华公主的身份摆在那,人脉肯定是有一些的,但若说他们在朝中做什么,那应该是没有的。这些事,你不都知道吗?怎么又突然问这个?”
“tຊ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顾倾歌蹙了蹙眉,她掀开车帘子,探头往外瞧了瞧。
确认没有什么不妥的,她这才放下车帘子,看向程氏,“今日,昭华公主一出手,动了三枚棋子,当时乱的厉害,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静下心来细想想,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程氏不明所以。
顾倾歌咬了咬唇,快速继续。
“孔氏的夫君王广是昭武校尉,孔氏与顾家有旧怨,她又想为王听雪谋算文安郡主家的婚事,能被昭华公主利用,这说得过去。柳氏的夫君林武是归德中郎将,她视林鹤远为眼中钉,她和昭华公主联手,借着林鹤远毁了我,借着我除掉林鹤远,也说得过去。
两位武将之家的夫人皆有所求,皆被昭华公主利用,拿捏得死死的。
哪怕最后事情败露,也不曾有人提及昭华公主。
再加上闵承泽在夏竹园用追天问之术,这是需要提前布置的,由此可见,忠勇侯府里,必定有人配合昭华公主的行动。
不想的时候,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细想想,我怎么觉得,昭华公主对武将之家的了解、掌控,以及利用,都太过熟稔了呢?
一出手,就将三个武将之家牵涉其中,这还不算咱们……
这手笔之大,一般人怕是做不到吧?”
也许是她多心了吧?
可回想着今日的事,她真的忍不住这么想。
听着顾倾歌的话,程氏微微愣了愣,顾倾歌若是不说,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现在顾倾歌提起来,她寻思着这些事,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等回头,把这事和你四叔,还有你姐夫说说,他们在朝中,消息也灵通些,看看他们怎么说?”
“好。”
这事倒也不急。
马车辚辚而行,没多久就到了镇国公府。
柳氏还在镇国公府门外跪着,镇国公府没有派人,但林武那头安置了人盯着,容不得柳氏有半点不妥的地方。
柳氏办的事,也被宣扬了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不少,知道柳氏办的事,唾弃声就没断过。
柳氏面色难看得厉害,却又无处可躲。
眼见着顾倾歌下了马车,柳氏的心里没有后悔,反而全都是凌厉恨意,她将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副不愿在顾倾歌面前低头,丢了体面的模样。
将她的模样看在眼里,顾倾歌笑了笑,她甚至没做停留,就进了府里。
傲气傲骨,自然是好东西。
只是,这装出来的傲气傲骨,可撑不了多久。
眼下围观者的冷眼和嘲弄,柳氏承受得住,夜里的凄风冷雪,她却未必受得住。更何况,明儿就是小年了,林府众人合家团聚,唯有她这个当家主母跪在旁人门前,连个问候她、怜惜她的人都没有,甚至于她当成宝的儿子,也不会为她露面,为她出头……
那人情之冷,才更让人心寒。
那个时候,柳氏若是还熬得住,还能有现在这份体面和傲气……
她就敬柳氏这份傲气。
府里。
小远子、小禄子先一步回来了,瞧着顾倾歌和程氏进门,小禄子忙过来,将一封信递到了顾倾歌手里。
“小姐,这是奴才回来之后,有个小乞丐送来的信,说务必要转交给小姐。”
“小乞丐送来的?”
“是。”
听了回应,顾倾歌看了看信封。
最是普通的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也不曾有标记,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她疑惑地蹙蹙眉,把信交给如意,确认没有被做手脚,她才将信封打开。
瞧着熟悉的字迹,顾倾歌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第114章 求神问卜,不如自己做主
“怎么了?谁的信啊?”
瞧着顾倾歌脸色不好,程氏忍不住低声询问,她身子也顺势往过靠了靠,她凑过来看了一眼。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小心绾绾。
程氏瞧着,眉头微微蹙了蹙。
“莫景鸿的信?”
“嗯,”将信团成了一团,扔给小禄子,顾倾歌眼神清冷,“虽然没有署名,但字迹的确是他的,绾绾这名字,也只有他叫得这么顺口,是他错不了。”
程氏闻声,脸上也更多了些嫌弃。
“他这是想做什么?”
当初,捧高踩低,装失忆算计顾倾歌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眨过。
而今分开了,他攀上了孟绾绾和昭华公主府,也为顾倾歌制造了强敌和麻烦,他倒是又回头献殷勤了。
恶心谁呢?
听着程氏的话,顾倾歌的眼底,也更多了些嘲弄。
“左不过就是鱼和熊掌那一套吧?”
莫景鸿贪,重利忘义,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做不了纯粹的好人。他想要的太多,要利又要名,既要又要还要,他在利益的驱使下,不断的尝试左右逢源,他也做不了纯粹的恶人。
可惜,他本事差了点,左右逢源做得不到位,只会让人觉得他态度反复。
其实在这一点上,他和岳氏真的挺像的。
只不过莫景鸿多读了点书,在孔孟之道的约束下,说话办事,比岳氏更多了几分虚伪的劲儿罢了。
差别,仅此而已。
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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