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们是一家人,你难道要逼晚晚去死吗?”
“你可别忘了,你欠晚晚一条命!”
欠,又是欠。
程疏桐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指尖狠狠掐紧手心,一字一句——
“我欠宁叔叔的命,这些年还没有还清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是不是要我去死才行?”
话音未落,陆斐言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上前按住程疏桐的肩膀:“你冷静一点,没有人说不结婚了,只是延后而已。”
“晚晚这一次真的病的很严重,你是她姐姐,难道能看着她痛苦吗?”
哪怕已经决定放下陆斐言,半个月后就离开。
这一刻,程疏桐还是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手。
她再一次被抛弃了,被所有人抛弃,包括曾经唯一庇护她的陆斐言。
一阵心绞逼得她难以呼吸,半晌,程疏桐终究是松开了手悲凉呢喃:“好,我同意延后。”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正好,她没打算让出清北名额,也不打算和陆斐言结婚。
宁苏晚想要陆斐言,那就拿去。
三人得到她的回答,就忙不迭离去。
程疏桐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后,她走到镜子前,拿起剪刀将自己蓄了好几年的及腰长发,亲手剪掉。
然后她去找了陆老首长带着她训练。
国防大学需要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强健的体魄。
而训练,也能让她暂时忘掉父母和陆斐言带来的难过。
三天后。
程疏桐正绑着沙袋绕着四合院跑步,陆斐言突然回来了。
他打量了她一眼,就诧异走来:“怎么把头发剪了?”
程疏桐停下,随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搪塞道:“天热,这样凉快。”
这话说得通。
但陆斐言莫名地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感觉程疏桐变了很多,最近不缠着他了,那天说延迟结婚,她也没有闹。
他皱了皱眉,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么多天你怎么都没去看过晚晚,你就不关心她吗?”
听到这话,程疏桐没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这些天你和我爸妈不都在陪她吗?还需要我陪吗?”
陆斐言眉心更紧,还想说什么时,他瞥到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本册子——
国防大学期刊阅读。
“国防大学?你看这个学校的介绍干什么?”
第5章
“没什么,随便看看。”
程疏桐随口扯谎。
哪怕陆斐言抬手拿走她手中的书籍,用审视的姿态盯着她,她也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对国防大学感兴趣了?你从小就吃不得痛,难道还想当军人?就算是明年再高考,这个大学也不适合你。”
说完,他把册子放回桌上。
手机响起,他接起听完对面的画,就转身往外走:“我得回医院了,你有空记得去看看晚晚。”
看着陆斐言离去的背影,程疏桐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半晌,她解开沙袋,和陆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往医院去了。
不是要她去看看吗?那她就去看看。
半小时后,医院。
很快,程疏桐就找到了宁苏晚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程疏桐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宁苏晚削苹果。
而陆斐言正在陪宁苏晚看书,《金瓶梅》?原来陆斐言也会看这样的书?
宁苏晚还在装作看不懂:“小叔,这是什么意思啊?”
程疏桐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见到她,宁苏晚立马变脸,抱住陆斐言红了眼眶求着:“姐姐,你把小叔让给我好不好?”
“从前我没有表明心意,是因为这一声小叔,可如果连你都可以和小叔结婚,那为什么我不行?”
程疏桐没有说话,目光静静在病房里的几个人脸上扫过。
没有一个人阻止宁苏晚,她抢了清北名额还不够,现在连男人也要抢。
却没人觉得她错了。
程疏桐扯了扯嘴角:“和小叔结婚,是我拿清北名额换的,你要和他结婚,那就把清北名额还给我。”
“人不能既要又要,对吧?”
宁苏晚脸色一白,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程母立刻起身维护她:“桐桐,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妹妹说话?再说了,名额都已经给晚晚了,还给你你也改不了了啊。”
陆斐言安慰地拍了拍宁苏晚,然后起身把程疏桐拉出了病房。
“我让你来看看晚晚,不是让你来激化她的病的。”
程疏桐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前世死亡那一天。
那时候,她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但她还是拖着病体给陆斐言做了一大桌子他喜欢吃的菜,因为那天,是陆斐言的生日。
当初,她刚被接到陆家,敏感又不安。
院里其他家的小孩笑话她被爸妈抛弃了,是没人爱的可怜虫。
她躲着哭,是陆斐言哄着她,拜托她给他办生日宴。
告诉她,他需要她,她很有用,更不是没有人爱。
后来,每年他生日那天,她都会盼着、期待着,给他准备不同的惊喜。
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程疏桐深吸了口气:“小叔,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把我接到陆家吗?你还记得那一天,你说了什么吗?”
陆斐言怔住:“我……”
还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程疏桐侧头一看,就见宁苏晚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
第6章
“嘭!嘭——”
宁苏晚连续在墙上撞了两下,头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头破血流。
隔着门,她痛绞心扉地哭泣:“姐姐,求你让给我,把小叔让给我好不好?”
“晚晚,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妈心痛啊!”
“晚晚你冷静一点,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快停下……医生!”
病房里,程父程母终于不装死了,一脸着急围上宁苏晚。
程疏桐看着,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捅伤。
而陆斐言毫不犹豫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只丢下一句:“无论如何,我答应和你结婚就不会反悔,别再来刺激晚晚了。”
随后他就奔进了门。
这场争夺,程疏桐又输得彻底。
但还好,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的人生会赢在别的地方。
程疏桐默默地转身离开,回到家,她趁着陆斐言不在家,陆陆续续把衣服,书等大学需要的用品收拾了起来。
短短三天,原本满当当的卧室就空了。
而这些年陆斐言送她的东西,都被她放在了另一个箱子里。
和陆斐言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打算带走。
它们就留在这个房间,看陆斐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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