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2.29 | 真爱美 | 3次围观
案子已被迫了结。
可这根灰色的结,始终还留在他心里。
所以魏临源那句“愧疚的不只是你一人,还有太子”,是杀人诛心啊。
“殿下……还好吗?”
高棠见他负手垂首,眼底藏着一股湿润的悲色,知道自己触及他伤痕。
当即上前一步,“柳先生为人大义。可故人今已去,人死便如灯灭,眼下要紧的是生者。得先救出柳先生的遗孤,再寻机帮柳家正名,还他清白。”
他缓缓抬起头,将思绪抽离出来。
高棠重复:“我们要趁机找到柳小娘子。”
宋澈背过身,一个擦拭的动作过后,低声道:“通过他么?魏临渊的意思很清楚,他要我们从保刺客和找回柳娘子之间选。”
他想着还是转过身,“你的意思呢?”
“不能答应他。”高棠语气是坚定的,“他已经盯上点绛楼,等我们将他的人引来,他一安全了,还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说着,她踱了一步,似乎在探讨有关他的问题上,她总是习惯性的紧张。
“萧王知道何戒遗书从点绛楼所取,可点绛楼依旧安然无恙,照常营客,也许是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举发柳石的人在魏临渊手里,相当于捏着殿下干涉黑市的把柄,魏临渊怎么可能让他死?”
“我也不相信他,但是,”宋澈顿了顿,“我不能放弃这一丝希望。”
“殿下!”
“答应他吧。”宋澈叹息。
高棠摇头,“殿下要牺牲那些刺客?”
“刺客不是我派的,也不会是我的人派的。”
高棠仍旧摇头:“万一是呢?岂不相当于我们出卖了自己人?”
宋澈见她眼底生潮,诧异,“……你哭了?”
高棠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他散了冷眉,柔和了语气,“我从来冷言冷语,习惯了,你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殿下的气,只是……”只是婚事被突然提前,一想到成了家后她就会退出点绛楼,无法再与他共议事,内心正不断焦灼着,“只是事关他人生死,希望殿下您,做决定时,千万慎重。”
宋澈便依她言,又思索了片刻。
最后看着她的眼睛,说:
“刺客不是我的人。行刺之举,我的人不可能不跟我商议就私自动手,若真是我的人瞒着我行刺,那便与我不是一路人,我也无需为他袒护。
大娘子,坐镇点绛楼是当初我求请你的,我将你当成朋友。
最信赖的朋友。
我做这天地间的‘人’,我当这个临危的太子,对朋友仅一求,那便是有公事不能瞒我。
若再遇有人挟你出面,你要及时同我商议,切勿再单刀赴会,那对你和老师的安危,也不利……”
见她沉默了下来,宋澈也有些无奈:“皇城司的人迟早会找到魏临渊,既然你跟我都暂时杀不了他,他也向你我露底,那这个交易,我们不如一试。”
高棠抬起头来,与他无声对视。
他,还是要她答应。
宋澈也看向她的眼睛,不知为何透过她这双眼,一下子想到高茵,想到皇后那句,“姑娘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心下有股说不出的酸闷。
天下女子,最终都有殊途同归的命运。
就连他,也没有办法去改变,没有办法提出什么像样的,可实施的改革,去帮助高棠,让她抬头挺胸地站到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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