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别的不说,
五千万是真的很好花!
为了躲宋淮,我踹了他一脚后就收拾了行李,连夜就飞走了。
我用了三个月,玩遍了我国的大好河山。
就差蛙蛙那个地方等待收回后再去了。
玩累后我就回了老家。
年纪轻轻地就全款买了一套房,又提了辆玛莎。
不靠别的,全靠我舔狗功力了得。
这些时日里,宋淮的朋友总是会联系我,
对我各种规劝:
「南薇姐,宋哥他其实是喜欢你的。
你走后他一直买醉,意志消沉。
他这种身份条件,周边的女人太多,对她们只是走走过场,对你才是真的。
不然宋哥也不能跟你好了三年……」
后面的话我没让他再说下去。
我怕我忍不住杀回去给他也来一脚。
我打断了他的话:「你宋哥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呗?」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南薇姐懂我。」
我冷哼一声:「既然你这么理解你宋哥,那你俩天生一对,我祝你们锁死。」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把所有与宋淮有关的人全都拉黑。
06
不过有一个人让我给漏下了,
我的五千万冤大头——顾和凌。
因为她,我此刻正在跟眼前的男人……
不,应该是男高中生,大眼瞪小眼。
没错,我又与她有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
我但凡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新的三千万的不尊敬。
但新目标是个男高中生,这也太刑了吧。
还好,顾和凌及时地给我答疑解惑。
说这是她自家的侄子,
爹不疼娘不爱的,把他扔在家里不管不问。
只有她这个做姑姑的,偶尔会来看一眼。
但她自己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少年叛逆,特别难管。
什么方法都用尽了。
她没办法,就想起了我。
她说我舔宋淮那三年里给他照顾得特别好。
希望我也能转换一下思路,在照顾顾行云的同时,还能给他洗个脑,让他去好好上个大学。
我的脸有些木:「我看起来像是会带孩子的保姆吗?」
顾和凌有些讪讪:「宋淮你都能拿捏,何况一个小小高中生呢。」
我被她这番话吹得有些飘。
等反应过来时,
我已经拿着铲子在给顾行云做饭了。
但我等到了十点,这个叛逆的男高中生还未归家。
我叹了口气,只好收拾收拾东西,
去夜场抓人。
07
见到顾行云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第二个宋淮。
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女乱哄哄地在沙发里坐成了一团,
乌烟瘴气的。
可他毕竟不是宋淮,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
就算表现的一副风月老手的模样,也褪不去身上独属于这个年龄的青涩。
我倚在门边,怕手疼,用力地踢了踢门。
打断了屋里的鬼哭狼嚎,
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呦,行云,你姐姐又来找你了。」一个男孩打趣道。
他又兴致冲冲地拍了拍身边的空座,对我说:「南薇姐快来,跟我们一起玩玩啊。」
一旁的顾行云啧了一声,满脸的不耐,对他斥道:「闭上你的嘴。」
而后从人群里抬头,直直地看向我。
他的眉眼色泽浓郁,还带着点厌世的欲气,总是让人觉得他格外地不耐烦。
但这并不妨碍他长得好看。
周边女孩看他的眼神都藏着小心翼翼,又不敢戳破的情谊。
可他真是个叛逆的主。
他与我对视了半晌,嘴边勾着不怀好意的笑,挑了挑眉,问我:「你来了?」
这话让我真没法接。
我和他相处快有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跟猫抓老鼠一样,
我天天不是在这个酒吧里抓他,
就是在另一个夜店里跟他上演「姐弟恩怨」。
愁得我都快维持不下去知心大姐姐的形象了。
他比宋淮还难对付。
要不是看在三千万只用干一年的分上,
我真想给他上上课,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
但好歹,他也不算是特别地混不吝。
我每次找他,他也会给我面子地跟我回家。
当然,这些都是我前两个月每天晚上与他相对而坐几个小时,苦口婆心的效果。
直接让我对以后生孩子恐惧加了八十分。
08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在前,他在后。
想了想,我觉得也挺好笑。
他明明给人一个叛逆到不行的形象,
却还是从骨子里透出了对女性的尊重。
不光每天回家的路上不远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后,
看似懒散随性,实则护着我的安全。
更别说,我每天跟个唐僧一样硬拽着他听我絮絮叨叨的。
这要是换成别的同龄人,早就对我动手了。
只是这一路上太过安静。
我清了清嗓与他找了个话题:「你明天期中考试吧,好好考!」
他却好像是听见了什么搞笑的话一样,轻笑着回我:「考试?」
我当然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毕竟咱也是从他这个时期过来的人。
于是我维持我温柔大姐姐的形象,
柔声细语地跟他说:「就算不会,那也要坐够考试时间,装装样子。」
可顾行云不买账。
他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跨到我的眼前,
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本身就不矮,但他 187 的身高还是挡住了路灯的光影,
让我的眼前瞬间一片昏暗。
我听见他低声闷笑,声音像是砂砾一般地贴近我的耳朵。
我恍惚地看过去,原来竟是他俯下了身,贴近了我的耳。
他说:「林南薇,别装了,温柔知性真的不适合你。」
「……」
09
这事吧,怨我,
是我得意忘了形。
在一个他又夜不归宿的夜晚,
我有些疲倦了,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那天便没去抓他。
而是绕远去了我常去的一个酒吧。
我正嗨呢,他一个微信发了过来,问我在哪?
当时拿着手机的我觉得这场面格外地熟悉,
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他:「我有点事回自己家了。」
我刚想问他回家了吗?
手机轻响,是他的微信:
「是吗?
「你这红裙子挺好看的。
「高跟鞋也不错。」
我:「……」
从那之后,顾行云就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
每天乐此不疲地等我去抓他。
我要是哪天没出现,他就会给我发个照片。
里面的女人红裙,卷发,妆容精致。
倚在墙上抽着烟,烟雾从她手中而起,隐约地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并附上一句话:「你不来接我,我就发给你的所有亲朋好友。」
10
其实吧,我真的不怕他的这挺幼稚的威胁。
虽然我在父母和家人面前表现得是挺「知书达理」的。
但知子莫若父母。
我的朋友也都知道我是个什么德行。
我是察觉出来了,顾行云对我有意思。
可我又不能放弃三千万。
傻子才不要钱,要什么原则呢。
就算他是个未成年,我也不信他是什么善男信女。
对我也只是一时的被吸引,
而我又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他不戳破,我也乐见其成。
不行就与宋淮一般,给他当当舔狗。
等期限一到,同样找个理由拿钱走人。
于是我就与他保持着心照不宣的关系在同一屋檐下过着。
可这顾行云与宋淮相比,
更多了一份少年人的真挚。
他就像一只认主的小狼狗,
对外放荡不羁。
表面上凶巴巴的,
实则有求必应。
有种不是我照顾他,他才是照顾我的人。
让我这黑心肠都觉得这三千万拿得有些烫手。
可男人,哪有钱好啊。
于是我又心安理得了。
毕竟,我这段时间也是真心实意地对他。
感情上的事,谁说得清谁更吃亏呢?
11
我本以为我就这样与顾行云安安稳稳地过完剩下的时间。
没想到却还是躲不开宋淮。
他的朋友东找西找,还是找上了我。
求我回去看他一眼:
「南薇姐,你回来看看宋哥吧,他已经胃出血进医院两次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我有些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
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连夜飞回了那个城市。
推开门的瞬间,屋里的酒气瞬间弥漫而来。
宋淮窝在床下的角落里,颓丧不堪。
虽然仍旧好看得勾人心魂,但已没有了曾经风光霁月的模样。
他似是被门声惊动,掀起眼皮向我的方向看来,
而后唇角勾出了一个自嘲而讥讽的笑,对我说:「你来了?」
我皱着鼻子,受着酒气向他走去,忍不住吐槽:「宋淮,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他看着我,眼里晦涩不明,声音是饮酒过度后的沙哑:
「那我该是什么风格?」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他,
而是蹲下身与他对视,叹息:「宋淮,你这样挺没有意思的。」
他这么做是真的没意思。
在给他当舔狗的那几年里,
我起初真的多多少少对他生出了一些愧疚之情,
也会被他的脸,被他的「真诚」所迷惑。
可当看到他对其他女人也如对我一般的「真诚」,对她们说的话似曾相识时,
我才发现,那不过是他养鱼的模式而已。
我又立即警觉地将我的神智拉了回来。
而且,就算我的目的是为了钱骗他,可我确确实实舔得很敬业啊,
是实实在在地付出了我三年的光阴。
照顾他、体贴他,对他的一切是真的用了心去付出。
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从没觉得自己落他一等,或者亏欠他什么。
如今,他这般像是被我玩弄了感情的模样。
大概是他觉得自己英明一世,到头来被我玩了,自尊心无法接受而已。
所以……
我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
像是那三年里一般,对他最后你一次温声交代:
「宋淮,你胃不好,不要再乱喝酒了。
况且这副颓丧的模样不太适合你。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在这三年里,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目的,下次就别用这种理由骗我回来了。
我们都是那三年里的一场过客,到头来谁又把谁当真呢?
大家好聚好散,兴许以后见面还能吃一顿饭呢。」
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伸出的手牵住了裙角。
我不解地回身看他,却看见他仰头看着我,双目微红。
我有些惊诧。
向来都是他高高在上地俯视我,
我还从未用这个角度看过他。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副脆弱而又隐忍的模样。
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被这满屋的酒气熏混了神志。
我竟然觉得他对我说出的话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他说:「南薇,倘若我说我当了真呢?」
12
他当了真?
一个风流薄性,肆意人间的人对我说他当了真。
迟来的深情,让人不禁想发笑。
凭什么他们的茫然动情,作茧自缚就必须要人付出代价与回应?
所以我没回他,
我转身就走了。
再见到宋淮,却是在我老家的城市。
与那天颓靡的他相比,这天的他好了许多。
他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风衣。
衬得肩宽腿长,风度翩翩。
他倚在车前吸着烟,烟雾笼罩间,指间的星火像是燎原的夜。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学会吸烟的时候,
是在看见他和另一个女人走进了他的家。
那夜我在寒风中点燃了一支烟,辛辣呛咳,
却又刺激着肺腑,让我神志清醒。
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屋里的灯明灯灭。
恍惚回忆间,宋淮看见了我。
他灭了烟,向我走来。
我在他说话之前开了口,冷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这房子是我有那五千万后买的,除了我父母,无人知晓。
他的眼神锁着我,多情的眼,像是我是他宠在手心里的宝物。
他薄唇轻启,答非所问:「南薇,我很想你。」
我没理会他的叙旧,仍旧冷言以对:「你来找我做什么?」
可能是我的言辞太过于陌生,他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南薇,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可以吗?」
聊聊?
当然是——
「抱歉,我有些忙,没事我就先走了。」
可我没时间跟他耗。
顾行云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我转身就要走,
宋淮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男女力量差异」。
我争了半天,都没摆脱他的束缚。
我有些恼了:「宋淮,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淮微眯着眼睛看着我:「你要去哪我送你,我们在车里聊聊,总归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吧?」
我执拗不过他,又不想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太难堪。
已经有路过的人回头看我俩拉拉扯扯的样子窃窃私语了。
只好跟他上了车。
坐在车里,气氛却又诡异了起来。
我忍不住先开了口:「你要跟我聊什么?」
他专注地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骨节分明。
他半晌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不会再有下文的时候,
我听见他带着点试探,却又小心翼翼的低沉声音:「南薇,如果没有那五千万,你还会接近我与我在一起吗?」
我有些微怔,然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想不通他的意思。
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宋淮,如果没有那五千万,我想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交集。
我不知道你仍旧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是觉得自尊不允许,那我跟你道歉。
你不过是被我坑了一把而已,我这种只图钱的女人你又不是没见过,前年的时候我还帮你们收拾用过的床单来着。
你身边又不缺人,也不缺我这种舔狗,只不过我舔的业务比较好,够卑微而已。
三年里,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不过我们目的不同罢了。
你也一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我们都不相见这么久了,你又为什么要来打扰我?」
我洋洋洒洒地给他论述了一个小作文。
说到口干舌燥,。
自认为十分的苦口婆心。
可我的一番长篇大论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他在红灯下停下车,转过头看着我,眉目间带着些难得见到的认真。
那双曾经我很喜欢的双眼也写满了深情与宠溺的意味。
他对我说:「南薇,我不是自尊不允许,而是对你动了心,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之前是我妄自狂大,有愧于你,但我不会放弃你。」
我闻言哂笑,一时无言。
这叫什么?
浪子回头?
深情不负?
可我又不是那冤大头。
我凭什么要他迟来的真心。
我的无言,不知是他装作看不见,还是故意的会错意。
我听见他继续与我说道的声音:「南薇,这次换我来追你,我会把欠你的都弥补回来。」
13
回到家,我坐在桌前,看着手机里的黑名单有些出神。
刚才下车前,宋淮让我将他的电话和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我自然是不肯。
但他风清云淡地跟我说:「我找不到你的话,只好去你家找你了。」
我知道他的秉性。
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让我有些头疼。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身后传来顾行云贴近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
但还是淡定地将手机扣下,回过神对他回以一笑:「没什么,你怎么才到家,路上又去哪鬼混了?」
顾行云没理会我的调侃。
他垂着眸静静低看着我,抿着唇,语气寡淡,问了我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你前两天说回北市去看的那个生病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我前两天去看宋淮的事。
我虽然奇怪他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却还是回了他:「不知道,后来没联系了。」
「哦,是吗?」
他这句话让我浑身难受,忍不住问他:「你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
他闻言笑了笑,说:「没什么。」
而后俯身,从身后将我揽进怀里,将头埋进我的颈窝,轻声呢喃:「只是想你了。」
我有些好笑,转过身看着他。
这一看才发现他今日的模样有了变化。
他理了发,原本有些遮住眉眼的碎发已然不见,
直白而又冲击的露出了他饱满的额与好看的眉眼。
他穿着一件白衬衣,
扣子却扣得稀松。
从他俯向我的角度中,能看见约隐约现的肌肉纹理。
我挑眉,有些玩味地问他:「呦,这是做什么?」
我的语气满满的都是调侃,
他却没有在意。
反而用一双黑眸星光雾霭地望着我,眼里带着的暗示意味:
「南薇,过了今天,我就成年了。」
我被他这双专注的眼睛看得失了神,
连他什么时候向我靠近的都没有察觉。
既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也没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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