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议的管家仆人都被她打发走了,我漠然地看着府里人日渐稀少。
肚子一天天见大,感受他的胎动,我对这个生命充满希望。
身负血海深仇,忍辱含垢大仇得报,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对父亲、兄长也有了交待。
余下的日子,我只想让孩子平安长大和孩子好好过日子。
我有想过孩子问我要父亲,到时我就对他说:「你父亲没了。」
人没了,就是没了,没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母亲领着那个男人来到我面前,温婉地对我说:「这是你魏叔,他帮过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是马车上的那个男人。
我看了看男人,转头问母亲:「一家人,那我爹呢,你死了和我爹葬一起还是和他。」
母亲脸色巨变:「死丫头,你说的是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你魏叔帮忙给你拿的药包香包,瑞祥茶楼和青府能到我们手里吗?」
原来母亲是从他那里拿的药和香包,接管瑞祥茶楼和青府的也是他。
现在,他的目标该是……我。
我面色平静心却翻江倒海,定定看向母亲,面前的女人忽然很陌生。
原来,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木偶,背后操控提线的除了母亲,还有他。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很恶心,吐得昏天黑地,想把体中所有污秽都吐出来。
母亲忙用帕子擦拭裙摆:「哎呀,好好的怎么吐了,真是的,可惜我这身好料子。」
我自嘲地一笑,这就是我的母亲,好在我报仇的目的达到了。
我起身:「你的事我不管,你若做出过份的事,我不介意帮我爹清理门户。」
「你个死丫头,你敢!」
「敢不敢,你可以试试,我的产业不需他人代劳,爹爹和兄长创下的产业,我会收回。」
我冷冷地撇向他们,没有错过魏叔眼里闪过的一丝狠历。
我从心里反感那个魏叔,感觉那他像条毒蛇,阴冷地缩在暗处,伺机会狠狠地咬上一口。
母亲每日和他出双入对,说话轻声细语,笑容娇羞,青春回归,仿佛哭嚎打骂如疯妇的她从来不存在。
我用雷霆手段将赵府所有产业理顺,青府其它产业我不稀罕,可是瑞祥茶楼我一定要拿回来,落在别人手里也就算了,可在那个男人手里我不舒服。
母亲口口声声「我们的产业」我嗤之以鼻,我只相信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我用上父兄教过的商业手段,价格打压,货物垄断,瑞祥茶楼终于撑不下去,回到我的手上。
母亲又如疯妇般跳脚咒骂。
等她骂累了,我递上一杯茶平静地说:「你不想住在这里就走,要是走头无路,你随时回来。」
她放下一句「死了我都不回来。」气哼哼地走了。
我没想到,这是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的尸体从河上打捞上来,苍白僵硬,安静地躺在我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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