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我,不能拒绝他留下,但心底终究还是有些不愿。
我敬重他为国为民的付出,欣赏他本人的学识,甚至还有些心动。
可惜我们相遇的时候不正确,就像是在秋天种下的向日葵,在冬天看不到开花的时候。
想了想家中的父母,这种时候,我到底是不能拒绝。在心头微微叹了口气,我对着琥珀挥了挥手,说道:去给王爷把醒酒汤端过来。
不急,先备水,本王要先洗浴。聂寒山开口说道。
是。琥珀暼了我一眼,应道。
即便他不过来,但我这里他的衣物也是准备齐全的。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我无一落下。
坐在桌前,我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穿透薄纱的窗扉映照在冰冷的地砖上,落下了一道孤寂的影子。
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今晚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
聂寒山出来时,酒已经醒了不少。
琥珀把醒酒汤端了上来,他一饮而尽,一个眼神便斥退了故意留在里面的琥珀。
琥珀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在我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衣服很合身。
合适就好。我拉了拉肩膀上披着的外衣,努力想要找些话来。聂寒山回府了,却没过去,那边芳园估计一会便会有动作过来。
见了太后娘娘了吗?
见过了。
你杳无音讯的那些日子,她很担心你。
宴席结束后,她拉着我在慈宁宫里说了很久的话,此次大败匈奴,彻底结束北疆战乱,五分是谋划,还有五分运气,能活着回来,实属万幸。
完颜的小儿子被劫囚是故意的?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算是顺势而为,完颜是真的心疼幼子,甚至还想将幼子推上大汉之位,他前面几个比他大那么多的哥哥又怎么能心甘?此次卓沙如此冒进,也是有他哥哥的一臂之力。
聂寒山冷笑一声,眼眸里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意味。
权利是美酒,也是毒药,芬芳馥郁的同时也让人陷入致命的诱惑。
不仅仅是草原上的匈奴,大夏朝也不多让,随着前段时间,陛下的一场大病,更是风起云涌。
听闻陛下甚至还有将帝位传给幼子十三皇子的念头。
而父亲身为太子太傅,陷在权力中央,不得脱身,我只觉得头疼。
即便是为了父亲可以全身而退,我也不得不和他将关系处好。
高处不胜寒。聂寒山突然看了我一眼,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正当我准备开口时,终于听到了我期待已久的救兵。
赵妈妈的声音在此刻是如此悦耳。
琥珀果然深得我心,以往都会拦上一拦,现在直接便将人放了进来。
赵妈妈掀开帘子便直直奔向了聂寒山的方向。
这些年里被我明里暗里整治了几次,显然是乖多了,至少还知道行礼。
拜见王爷、王妃。赵妈妈屈膝行礼,视线却是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我此刻心情很好,微笑客气地问了一句:赵妈妈深夜来此,所谓何事?可是柳姨娘有些不适?
都是老招数了,不过对于聂寒山管用就行。
姨娘倒没什么不适,只是听闻王爷在边境受了伤,心中很是担忧,吃不下、睡不着的,只是王爷一进城便进了宫,不得相见,此时听门房说王爷您回来了,特别派老奴过来询问一番。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小心窥探着聂寒山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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