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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浅在洗手间呆了一阵,根本没想到战枭会尾随而来,等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南浅的脸色变了又变。
战枭很自然的反手就关上洗手间的门,淡淡的问着:“躲什么?”
“我要出去了。”南浅推开了战枭。
战枭看似不拦着南浅,等南浅想开门的时候,那高大的身形就这么挡着门把手,怎么都不让南浅得逞。
“你让开,我要出去。”南浅冷静的又说了一次。
战枭看着南浅,没说话。
南浅干脆用力的推着战枭,这样的力道对战枭而言根本不痛不痒,也根本不可能撼动战枭分毫。
一直到南浅受不了:“战枭,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要这样和我一直僵下去?”战枭沉了沉,淡淡的开口反问南浅。
南浅安静了下,没说话,似乎低头在思考。战枭也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南浅,似乎在等南浅的答复。
“不然呢?”许久,南浅抬头。
战枭眸色一沉,仍然保持了沉默。
“初扬我带不走,我和你也回不到过去。”南浅淡淡的说,“别自欺欺人,战枭,你心里不恨吗?我没委屈吗?我们都有,我们的结已经绕成了解不开的死结,怎么都没办法了。”
“……”
“我和你之间如果不是初扬,我甚至连江城都不会回了。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自欺欺人。”
南浅的眉眼低的很下,不说话,就这几句话,仿佛都把这辈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南浅。”战枭看着南浅,半强迫的捏着南浅的下颌骨,让她看向自己,“没有初扬的话,你连江城都不会回,是吗?”
“是。”南浅的答案很直接。
“江城对你已经没意义了?”
“是。”
……
在南浅的话音落下,很长的时间,是片刻的沉默。不算狭窄的洗手间,却安静的如同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
“南浅。”战枭掐着南浅的手已经松开,“很长时间里,我觉得我冷酷无情。可是现在我却发现,真正冷酷无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甚至,战枭和南浅都已经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南浅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的闭了眼,手心就这么抵靠在洗手间的门板上,不吭声,眼眶已经越发的红了起来。
战枭忽然笑了,很嘲讽的笑了:“大概真的是我想多了。”
说完,这一次,主动离开的人是战枭,而不是南浅。
南浅看着战枭的手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忽然开口:“我回江城,只是为了初扬,我也只要初扬,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你死了这个念头。”战枭已经少了缱绻,多了几分的阴沉,“全世界都有资格问我要初扬,唯独你没资格。”
南浅:“……”
“想要初扬,我给了你选择。你做不到,那就永远没可能。”
“战枭,你……”
“南浅。”战枭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情,“或许五年前的那一枪,早就把所有的爱情情仇都已经打散了。既然没爱了,为什么我要纵容你,迁就你?让你回到我身边,除去因为初扬想要自己的生母,剩下的就当大概我对你的身体还有兴趣吧。”
南浅听着战枭的话,血色全无。
战枭却没打算放过南浅:“但是,南浅,你要记住一点,初扬现在愿意对你好,愿意见你,认你这个妈咪,是因为我从来没在初扬面前说过一句你的坏话,从来没隐瞒过你的身份,也从来不曾告诉过初扬,你为什么不要他的真正原因。”
南浅:“……”
“你觉得,初扬知道了,他还会要你这个妈咪吗?”战枭反问。
“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南浅。”
“不要,不可以。”
“选择权,在你手里。既然你想离开,那就做的狠绝一点。初扬只是一个孩子,就算再不情愿,时间久了,也是会接受。就像沈璐离开你,时间长了,你也一样习惯了。这世界上,没任何是,是时间抹不平的。”
战枭一字一句,下颌骨绷的紧紧的:“包括感情。”
说完,战枭头也不回的转身,就已经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战初扬在看见战枭走出来的时候,一愣,再看着战枭的脸色,然后就低头不吭声了,小口的吃着东西,但是已经不在胡乱。
他的手,油腻腻的,自己擦的干干净净的。
桌面的狼藉,也已经被战初扬收拾好了,而后,他跳下来,老老实实的站在原位。
“爹地,我吃好了。”战初扬说着。
“嗯。”战枭应了声。
南浅也跟着战枭的身后走了出来,看见战初扬站着,那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那是一种无意识的紧张。
直觉的认为战初扬要走了。
“初扬,你吃好了吗?”南浅紧张的朝着战初扬走了过去,“还要不要吃什么?”
战初扬扁了下嘴,点了头,算是回应了南浅的话,然后战初扬就站在了战枭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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