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一刻,叶驰的会议结束了。
他走进办公室,见到我们都在,脸上有一瞬的意外,「你们在聊什么?」
沈夏浓佯装镇静地将钻戒放回盒子里,笑着递给他,「还没说两句你就来了。你啊真是粗心,婚戒就这么随便丢在桌子上,不过很漂亮哦。」
叶驰顺手收进口袋,语气淡淡,「没关系,我的办公室一般不允许其他人进来。」
话一出来,沈夏浓脸上却没什么尴尬的情绪。
看来她并不在其列。
叶驰转头看向我,嘴角带了丝笑,「等不及想去试婚纱了?走吧。」
我笑笑,轻声说,「我可没有。」
「那是我等不及了。」他牵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对沈夏浓说,「我们先走了。」
沈夏浓看着我们相握的手,笑容有些勉强,「好。」
路上,我意有所指,「她对你的办公室似乎很熟悉。」
叶驰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前段时间办公室重新装修,她是设计师。」
我点点头,「哦。」
沈夏浓是设计师,所以她的丝巾可以和他的外套挂在一起,口红也可以堂而皇之的放在他的笔架旁。
桌面上我和叶驰的合影也换成了风景照。
还有什么呢?
我的视线落在他开车的左手上。
叶驰创业不久,因为疲劳驾驶出过一场车祸。
手臂骨折外加脑震荡,不算严重,但也住了半个月的院。
我陪护的那段时间无聊,在网上看视频学着用红绳编织了一条转运珠手链。
刚做好就被叶驰抢走了,他表面嫌弃,这些年却一直戴在手腕上舍不得摘。
现在,那条略显俗气和廉价的红绳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朗格。
婚纱很美。
轻薄的白纱,长而繁复的裙摆倾泻而下,像是圣洁的花。我的腰肢被束得不盈一握,肌肤在灯光下润泽如瓷。
叶驰望着我的眼里绽放出了异样的神采。
回家后,他将我抵在玄关,有些迫切的吻住了我。
细碎、缱绻、热烈。
我想起十八岁那年,我在他枕头下发现了我丢失的内衣。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他对我的欲望。
那时候,我的第一感受不是恶心,也不是羞耻愤怒之类的情绪。
而是浓烈的困惑。
望着我空洞没有焦距的左眼,他是怎么对我燃起兴趣的呢。
每一次叶驰亲吻我,抚摸我的时候我都在想;
叶驰对着我的这副身体,这张脸,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想法和念头。
面对我被他一手摧毁的人生,竟然欲念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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