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芥住在一个未开盘的小区。
房子还没封顶。
里头来来往往的全都是建筑工人。
「以前在这儿搬过砖,跟包工头有点交情,交付前我就在这儿凑合,不花房租。」
大概是看出我眼底的疑惑,江芥主动解释。
房子就是原生态工业风。
里头除了张行军床空无一物。
厕所连个抽水马桶都没有,洗澡的地方就一个水龙头。
江芥看着我,「后悔了?现在跑还来得及。」
「不后悔。」
我把行李放在旁边,「晚上我们一起睡这儿,床是不是有点小。」
江芥眯了眯眼,回了句,「够了。」
入夜,我躺在江芥的行军床上。
男人随手铺了两张报纸,躺在地上。
房间没有窗帘,透过玻璃能看见明亮的月光。
「江芥,你睡了么?」
「嗯。」
我担心睡在地上会着凉,往行军床的一侧挪了挪,「你要不要上来睡?」
床小,但挤一挤应该还可以。
过了几秒,江芥才回了句,「我过去,你就甭想睡了。」
我捏紧了手里的被子,「我又不介意。」
话音落下,江芥就像得到许可的猛兽,翻身扑到了我身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偏过头去。
身上的重量一松,透过月光,我看到江芥的脸上带了几分嘲讽。
「做不到的事儿,就别口是心非。我这人老实,容易当真。」
说罢,又要躺到报纸上。
看出他的意图,我一把拽住男人的衣摆。
手指顺着缝隙触碰到他的身体。
江芥浑身打了个激灵,看向我眼底带了几分晦涩。
我咬紧了唇,「我真愿意。」
怕他不同意,手还不怕死地在里面挠了两下。
江芥眸子变深,「现在,你没机会了。」
和许彻特意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肌肉不同。
江芥常年打工,身上呈自然地小麦色。
腹肌坚实,浑身充满力量。
最后我实在遭不住,哭到抽搐他才停下来。
粗鲁吻掉了我的泪珠子,说了句「娇气。」
语气带着不满。
原本浑身就疼得厉害,他不安慰就算了,还平白无故说了我一通。
我也不高兴了,侧过身去,不想看他。
男人也没搭理我,下了床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抱着被子越想越委屈。
上辈子我被许彻当金丝雀养了十年。
直到死,才终于解脱。
还以为是上天垂怜,给我了重新再来的机会。
没想到江芥却像变个人似的。
正哭着,突然一块热毛巾盖住我的脸。
江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手里拿了个盆子,还有个热毛巾。
「哭了?」
我不承认,「没有。」
江芥胡乱擦了擦我的脸,然后扭头把毛巾拧干。
「你干嘛?」
「房子里没热水,洗不了澡,擦擦舒服点。」
身上确实黏腻腻的。
顾不上生气,红着脸想抢过毛巾,「我自己来。」
「待着。」
江芥没理会我的动作,直接掀开被子,热腾腾的毛巾敷了上来。
片刻后,我听到江芥的声音。
「别气了,下回我轻点还不成么。」
声音带着几分别扭。
脸上的温度慢慢升温,我嘴角往上勾了勾。
用被子盖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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