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22 | admin | 233次围观
我爷午饭前回来了,聊起田间地头听到的事。
周茂修早上被他爸打了。
因为他爸早上酒醒了没有热水喝。
我想起他渗血的额头,一瘸一拐的走姿,还有伸手拿糖时,袖子上移,露出的几条伤痕。
这顿饭吃得有点堵心。
我有时觉得我在喂狗。
比如现在。
我没瞧见周茂修,便拿筷子敲了敲小铝盆儿。
为了换成小铝盆儿?
为了救下我家的碗。
周茂修没一会儿闻声而来了。
在不远处清凌凌望着我。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脏得乱七八糟的脸上,尤为明亮。
警惕,防备。
又隐隐期待。
这小眼神儿……
实在是戳人心窝子。
我默默又放了颗牛奶糖在筷子上。
我点个头算是打招呼,转身回屋。
我也想过,要不趁他还小,截个胡?
姐弟恋……
谁当姐姐不是姐姐,对吧?
想想还是算了,我不喜欢病娇,病娇等于有病。
我爸妈在市里做小生意,我跟我爷奶在离镇子不远的村里住,小学毕业会去市里读初中。
而小我三岁的周茂修这学期进了小学。
据说还是老师完成控辍保学任务的过程中,发现有个适龄儿童没有入学,找到他家里,才让他醉鬼爸送去学校的。
国庆节七天,我养了他七天。虽然都是剩菜剩饭,但也是热乎乎的,有营养的。
从摔我的碗,到把铝盆儿和筷子扔回我家院儿里,到现在会把盆儿筷子洗干净放回原位了。
也算是个感恩的。
嗯,铝盆儿底上、壁上被摔出来的坑可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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