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医院。
顾景霆赶到的时候，宋言脸色苍白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秋日的阳光凄凉，打在身上不见温度。
那一刻，顾景霆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也许是宋言太累了，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顾景霆手指发麻，慢慢走到床边。“言言……”
“顾总，您可真是大忙人。”韩苗冷声讽刺，将热粥放在桌上。“言言宫外孕，昨晚大出血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你在哪？她差点死在家里你知道吗！”
顾景霆蹙了蹙眉，显然他不喜欢被人呵斥。
“苗苗……”宋言声音沙哑。“让我和他聊聊。”
韩苗红着眼睛看着宋言。“他昨晚和那个狐狸精过夜！宋言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还原谅他，我看不起你！”
“韩苗！”顾景霆的声音透着浓郁的低沉。
他仿佛在警告韩苗，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宋言绝望的看着顾景霆，仅仅只是喊了一句狐狸精，他都受不了了吗？
“言言……”顾景霆转身，有些慌。
“跟苗苗道歉。”宋言面无表情的开口，第一次……对顾景霆用命令的口气。
顾景霆显然一怔，没见过这样的宋言。
从十五岁宋言回到顾家开始，她就温顺的如同没有知觉的兔子。
不会咬人，也不会哭。
“抱歉，是我太急了……”顾景霆还是听话的冲韩苗道歉。
韩苗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言言，网上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昨晚是因为手机关机……我和陆晚清什么事都没有。”顾景霆尝试着哄宋言。
这种事他很熟练。
因为宋言很好哄，一哄就会听话。
“顾景霆，我们离婚吧。”
……
病房的空气有些凝结，宋言连顾景霆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可惜，很讽刺，顾景霆的心不是为她跳动的。
“宋言，不要用离婚来赌气，你知道我不会和你离婚。”
“言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现在也不舒服，好好休息，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顾景霆很理智，他太冷静了。话语官方的如同在谈一桩生意，亦或者是一次对赌。
宋言绝望的抬头看着顾景霆的眼睛，想让自己的心死的更彻底一点。
“好啊……你雪藏陆晚清，我以后不想在任何场所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宋言在和顾景霆谈条件。
“宋言！”顾景霆蹙眉，感觉今天的宋言不懂事到了极致。
深吸了口气，顾景霆不想激化宋言的情绪。“你好好休息，我会让助理来照顾你。”
说完，顾景霆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言安静的坐着，双手已经掐出血。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等到顾景霆问一句……和怀孕有关的话题。
就算是宫外孕，那也是她宋言怀了孩子。
怀了他顾景霆的孩子。
……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直到离开，顾景霆总共来过两次。
宋言没有和顾景霆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躺着，听着隔壁病床的人在聊家长里短，独自感受着秋天的凄凉。
这期间，顾景霆想让宋言转去vip病房，那里安静，他也能时常过来陪陪宋言，毕竟病房里有这些外人在，他过来很不方便。
宋言拒绝了，她害怕孤独。
“宋小姐，韩苗小姐说她下午过来接您。”顾景霆的女助理倒是一直守在医院。
宋言垂眸，声音无力。“顾景霆呢？”
连她出院，都不肯过来吗？
“顾总的意思是让您明天出院，今天……”助理有些不忍心，欲言又止。
“说吧……”
“今天是陆晚清小姐的生日宴，她叫了很多圈内的大佬，如若顾总不去，她自己没法应付……”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了宋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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