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看姜晓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姜晓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叫代驾。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
她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个人。
姜晓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没开灯，直接过去，“我今天很累。”
裴攸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味道里混了点草莓味的甜蜜，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是岑音音身上的味道。
姜晓身体一僵，然后往旁边让开了点，“把岑秘书送回去了?”
“嗯。”裴攸嗓音低低沉沉的，没多大情绪起伏，“她什么都还不懂。”
“是什么都不懂。”姜晓语气里也没多大变化的说，“所以你这次准备玩多久?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姜晓十八岁就跟了裴攸，但现在已经八年，她足够了解裴攸。
只是她说完，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不懂，所以你多带着她，别让她觉得自己差劲。”裴攸缓声说着，话语里都能听出来无奈与头疼。
姜晓听了他的话，心一下子往底下落。
她问：“裴攸，你真看上她了?”
“我说了，她很乖。”裴攸回答的没有迟疑，语气淡淡的补充了句，“真谈恋爱也不错。”
姜晓沉默了会才听见自己冷静的问他，“那我呢?”
那她呢。
她和裴攸的八年算什么?
姜晓耐心等着他的回答，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裴攸的语气和刚才说岑音音很乖时没什么两样，坚决又淡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款。”
这倒是。
除了最开始那段时间，裴攸身边没女人以外，后来找的女人，都和姜晓天差地别。
他喜欢乖巧听话的，但是不喜欢姜晓这么听话的。
姜晓的眼睛隐在黑暗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有她的嗓音依旧清冷如水，“今晚要留下吗?”
裴攸起身，拿上旁边的外套：“算了。”
姜晓不知道裴攸说的算了，有没有指他们之间也算了。
只是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岑音音的工位就被换到了她旁边。
这个位置刚好能对上总裁办公区，抬头就能看见里面。
岑音音和她打招呼，“姜晓姐早上好。”
姜晓将包放好，看着她眼里藏不住的雀跃，语气平静地问：“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位置，昨天为什么不说?”
岑音音愣住，有些无措的解释，“没有不喜欢，是裴总让我过来的，说要监督我工作。”
说到后面，她脸颊又红了，但很快意识到姜晓还在，眼神变得不安。
姜晓觉得自己现在跟白雪公主后妈似的，像在故意欺负人。
她垂目：“工作吧。”
岑音音挪动工位的事很快在公司传开，姜晓去楼下交接工作的时候，听到好些八卦的声音。
那些人看见她立马闭嘴，转换成眼神交流。
姜晓不在意，她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
她现在要回总裁办公室，提醒裴攸一会要去见一位早就预约好的客户。
结果电梯门刚开，就碰见裴攸和岑音音在里面。
看见她，里面的人也是一顿，裴攸说：“我去见姚总。”
姜晓点头，“我让司机备车。”
“不用。”裴攸抬手，随后示意了下岑音音：“岑秘书跟着就好。”
姜晓呼吸滞了片刻，然后淡然点头：“股东大会在下午三点。”
裴攸领着岑音音就走。
只是下午股东会议要快开始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们回来的身影。
姜晓安抚着股东们的情绪，一边出会议室给裴攸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姜晓正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听见岑音音软软柔柔的音调：“姜晓姐，有事吗?”
姜晓沉默片刻，“裴攸呢?”
“他去帮我拿药了。”岑音音语气自责，“我不小心崴脚，裴总带我来医院了。”
“严重吗?”姜晓看着过道上的绿植，关心道。
“裴总说很严重。”岑音音年纪不大，正是娇憨的年纪，说起话来软软糯糯，叫人听着就没脾气。
姜晓想，怪不得裴攸喜欢。
她说：“股东大会要开始了，请你转告他一下。”
她说完，就听到手机那端换了人。
裴攸轻描淡写道，“股东大会推迟，说我有要紧事。”
姜晓拿着被挂断的手机站在走廊里。
直到里面的助理出来叫她，她才揉了下太阳穴，又走进会议室。
应付股东们不容易，刚送走人，还没来得及喝水，姜晓就接到了裴攸的母亲何穗的电话，让她去裴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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