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居然提出要退婚!
江斯年目光敛了几分,“抱歉,南伯父,从前我没有遇到过喜欢的女孩,所以接受家族安排也未尝不可,但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在南舒脑海中炸开。
尤其是在江斯年的目光,越过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齐念后,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样深情温柔的眼神,自然瞒不了所有人。
南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再度气火上头,“齐念?你居然看上了我们家佣人的女儿?江斯年,你别欺人太甚!”
齐念跟南舒差不多大,她妈妈在南家工作多年,南母就干脆让齐念也住在了家里。
她平时内向羞涩,胆子也不大,便是此刻,也是一副卑卑怯怯十分害怕的模样。
可江斯年却径直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南伯父,我知道退婚是我不对,但齐念是我喜欢的女孩,请您对她尊重一点。”
如此袒护的语气,更是让南舒浑身一震。
齐念清秀的脸上满是泪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南舒:“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未想过跟你抢什么……”
言下之意,是江斯年非要抛弃堂堂南家大小姐,偏对一个佣人之女情有独钟。
真是把南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江斯年将她护在身后,“你不必跟任何人道歉,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一向冷静的人,居然直接放下了这样的承诺。
南家父母几乎被气晕过去,南舒更是脸色苍白。
而这时,江家长辈也匆匆赶来,看见客厅里的一幕,江父怒火上头。
“江斯年,你给我滚回来!”
江斯年身为江氏集团继承人,从小沉稳得体,这是第一次,他护着怀里的那个女孩,没有对任何人屈服。
他再次重复:“父亲,我说过了,我想娶的人,只有齐念。”
江父气得直接将拐杖扔了过去。
“孽障,你给我滚回家来!”
他吩咐身后的保镖,“给我把少爷抓回来!”
直到江父将江斯年带走,南舒至今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她一向温和的母亲,则冷冷的看向齐念:“齐念,我们南家这些年也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齐念浑身发抖,眼眶红红的,“夫人,真的和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斯年……江少爷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她虽然是在道歉,但几乎每个字都在刺激着南舒。
眼看着南舒脸色苍白,母亲不忍在她面前说这些,直接将齐念带到了书房。
而南舒则坐在客厅,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傍晚,别墅外忽然狂风大作,暴雨侵袭。
她终于回神,想起被江伯父强行带走的江斯年,心中的担忧忍不住渗了出来。
江伯父一贯对江斯年十分严格,小时候哪怕他稍微做错一点事,都要挨家法,如今他堂而皇之,不顾两家的世交关系一意孤行的退婚,还不知道江伯父会如何惩罚他。
终究还是担心,犹豫了几秒,她便还是起身,打伞去了不远的江家。
果不其然,江斯年一回家就受了家法,硬生生挨了江父二十鞭。
直到江母抱着他哭着求情:“不能再打了……斯年,你快说你知错了!”
可哪怕衣服都染了一大片血色,后背也已鲜血淋漓,江斯年却仍跪的笔直。
打完后,又被赶到别墅外罚跪。
南舒撑着伞赶过去,入目就看到他浑身湿透的跪着地上,背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
她心狠狠一揪,忽然想到几个月前江斯年掉下山崖,被困在雪山里一整晚,受过很严重的伤。
养了很久才养好身子。
如今又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惩罚。
她立刻快步走过去,将伞撑在他头上。
然后慌张的拿出药想给他擦上。
可是还没碰到他,江斯年便身体一偏,躲开了她的手。
南舒身子一震。
她太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曾经有女孩想对他献殷勤时,江斯年就总是这样冷淡的拒绝。
那时,他会说:“抱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一直以来,南舒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异性。
而如今,她居然成了被避嫌的人。
南舒压下心头刺痛,终究不忍:“我去帮你向江伯父求情。”
江斯年却只是冷淡的看向她:“南舒,你如果真想帮我,就答应退婚。”
这桩婚事,俨然已经是他迫不及待想摆脱掉的。
南舒心中一痛,“我们订婚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还没来得及听江斯年的回答,齐念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她眼中浸满了泪,看见江斯年浑身是血,更是哭的更凶的抱住他。
“斯年,疼不疼,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江斯年下意识用自己的身体帮齐念挡雨,将她揽入怀中,神色温柔的帮她擦眼泪:“乖,我不疼,你再继续哭下去,我才会疼。”
那般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捧着珍宝。
雨声在南舒耳边滴滴答答,面前这对互相依偎的情人,一个哭的楚楚可怜,一个哄的认真专注。
南舒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扔进深海,浑身冷得厉害。
相识二十多年,这是她一次见到素来克制沉稳的人,露出这种温柔深情的眼神。
可是,却是对着别的女孩!
天地荡荡,那冰凉的雨像是落进了她心里。
江父到最后也没有心软。
江斯年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早上的时候晕过去,便发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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