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谢南露慌乱地扯下纸巾,摁住手腕上的伤口止血。
茫然走出浴室时,就看到了被随手扔在行李箱上的心理健康宣传册。
关于抑郁症那一页的描述赫然写着。
抑郁症患者会在无意识中,产生自残行为。】
这几个字仿佛在不断变大,重重地砸向谢南露。
不会的,自己只是暂时情绪不好而已。
谢南露自我安慰着,出门打算去附近的药房包扎。
却在走廊遇到了姜靳言。
对视间,她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姜靳言却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远。
谢南露刚编好的谎话就这样哽在了喉咙。
她一时说不清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庆幸的是,他没发现自己割腕。
难过的是,就算发他现了,也根本不会在乎……
谢南露浑浑噩噩地到了药房买了药和纱布,给自己包扎好后回了房间。
她心里装着事,一夜都没睡好。
翌日,出门前。
谢南露犹豫半晌,还是拿出了收在行李箱最里层的那块表戴上。
男款腕表表带较宽,正好将她的伤口遮了起来。
可伤口割得深,哪怕是隔了好几层绷带,戴表的时候,还是疼得谢南露额上冒出了冷汗。
到达机场集合时,谢南露下意识地将袖口往下扯了扯。
但还是被秦安安看到:“谢副机师,这是你新买的表吗?真酷啊,衬得你手腕又白又细的。”
有眼尖的男同事一下认出,惊呼道:“这不是IWC的特别款吗,这款早就停产了,我之前还只见姜机长戴过呢。”
“谢副机长,你是从哪里搞到的?”
听到姜靳言的名字,谢南露心里一紧。
这腕表,就是他的那块。
当年刚和姜靳言结婚时,她死皮赖脸向他讨了这块表。
这些年来虽然从来没戴过,但始终随身妥当地收着。
因为她觉得,这是和姜靳言联系最紧密的物件,拿到了它,也就代表着自己能和姜靳言更近。
但现在来看,也只是她想多了……
“什么东西是从哪里搞到的?”
王洛熙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南露和众人一起回头,就看到了她和姜靳言一起走来。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随即就没什么反应地移开了。
反而是王洛熙脸色一变,冲上来就要抢。
“这是我姐姐买的!”
她力气很大,谢南露手腕上的伤口被拽得生疼,心里也跟着一惊。
这表是王惠沁买的?
其他同事们神情中也全是讶异。
但谢南露顾不上解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割腕的事情。
可王洛熙根本不收手。
最后,谢南露只能求助地看向姜靳言。
他确实开了口,说的却是:“谢南露,把表摘下来。”
谢南露的心顿时凉了,她死死捂着自己手腕上的表,倔强地摇头。
“不能摘……”
姜靳言神色不耐,长臂一伸直接钳住谢南露的双手,强行解开表带。
表带脱落的那刻,谢南露手腕上的伤口也露了出来。
虽然缠着纱布,但鲜红的血迹还是渗了出来,十分骇人。
姜靳言却像没看到一般,眉都没皱一下,径直将腕表递给了王洛熙。
再开口时语气都柔和了一些:“好了,我们去做起飞前准备吧。”
谢南露只觉得手腕上的伤都没有心痛。
而旁边的机组成员们也都看到了她的伤。
秦安安犹豫着开口:“谢副机师,你的手怎么弄的?那块表怎么回事?还有你和姜机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一个问题,谢南露不敢说真话。
剩下两个问题……她下意识看向姜靳言。
男人看过来的黑眸里一片寒凉,还隐隐含着警告。
谢南露本该像过去三年一样沉默不语,但此刻,却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反骨。
她张口就说:“我和姜靳言结婚三年了,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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