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庭捂紧心口。
脑子里闪过和庄佳媛结婚的这几年。
她总是带着微笑站在他身边,不管受了什么刁难和排挤。
不管他的爸妈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她也会忍着委屈,一一照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3
白司庭才恍然发现,庄佳媛的爱和人,早就像空气一样,融入了他的生活。
他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是更无法失去。
后悔和心痛后知后觉让他明白过来,他爱上了庄佳媛。
想明白这点。
白司庭抓起桌上的信,快速冲出了门。
刚刚屋子里的桌上没什么灰尘,说明庄佳媛还没走远。
他一定有机会追上她,把她留在身边!
他会和她道歉,他会学习手语,也会帮她重新办救助站,他们好好在一起,把日子过好。
白司庭强行按主心里的急切,沿着村口一路打听庄佳媛的消息。
到车站时,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满头大汗。
只要一想到庄佳媛可能已经坐巴车离开了,白司庭的心就像是有火在烧。
他匆匆走到检查的闸机口,想要进去找。
却被警卫拦住:“不好意思,没有买票不能进。”
偏偏这时候,一个酷似庄佳媛的身影从前方转角走过,拿着票就要上车。
“庄佳媛!”
白司庭急到嗓子都在发紧,直接越过闸机,去追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车从眼前开走,没有一丝停留。
……
一晃五年,沿海某城军犬交流会。
各军区来军官,都在沟通关于军犬的挑选和培养。
会议还没开始,所有人都在讨论。
西部军区的张旅长侧过头问:“听说这些年,白副旅为了北区的军犬,和北区的训导员四处奔走,怎么不积极参加讨论?”
白司庭紧了紧手指,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张旅长看他没说话,就寒暄似的说起了别的:“听说白副旅这些年一直一个人,有没有想到西部军区来发展的打算,我正好有一个女儿……”
白司庭淡笑着婉拒:“不好意思张旅,其实这次来参加会议,除了交流军犬的事情,也是听说了我前妻的消息,想过来找她。”
张旅长一愣,只说:“年轻人,痴情点也正常。”
白司庭“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可心却难以遏止的紧缩。
这五年对庄佳媛日夜思念的煎熬,已经快要把他磨疯。
只期望这次能够找到她!
心痛间,主持者的声音从台上传来。
“今天,我们请到一个很有资历的训导员为我们分享经验,她训练的军犬,共获得过三等功二十次,一等功五次……”
“只是她有点特殊,说不出话,还请各位首长谅解。”
白司庭听着,握着扶手的指节发白。
接着,就见他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正穿着军绿色的制服,走到交流会中央。
白司庭浑身一震,红着眼从座位上猛然起身:“庄佳媛……!”
下一秒,庄佳媛回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第11章
周围一片寂静。
所有军官的目光都聚焦在庄佳媛和白司庭身上。
白司庭双眸猩红,深邃的眼眸之中是无法克制的思念,以至于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颤:“庄佳媛,我……”
可话刚出口,就被庄佳媛的手势打断:【不好意思,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等交流会之后再问。】
她理智淡漠,公事公办的态度像是钢针一般刺进白司庭的心。
他抿了抿唇,还想说什么。
耳畔传来首长的提醒:“司庭,知道你一心为了北区的军犬,但有什么问题,也要等散会后再来问。”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纵使他再怎么思念庄佳媛,也不能不停命令,干扰会议。
白司庭握紧指节,强行让理智回归。
朝着首长敬了个礼:“是。”
接着果断坐下。
只是目光还一直紧紧盯着庄佳媛,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
一直煎熬到散会。
白司庭第一时间就上前拦住了庄佳媛:“佳媛……”
但他才喊了她一声,就被庄佳媛打手语制止。
【白副旅,有事吗?】
冷冰冰的样子,瞬间让白司庭哽住。0
他找了她整整五年,爱意和思念都快要溢出胸膛。
可庄佳媛却只有一句轻猫淡写的“有事吗”?
白司庭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犯哑:“我找了你五年,也想了你五年,这五年你到底去了哪?”
庄佳媛看着眼前的男人,过往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他的冷漠。
他偏心倪月玫时的神情。
他对她的痛苦无动于衷的姿态。
心头涌上熟悉的钝痛,像是锋利的刀片,在心尖上乱划。
【我和白副旅无亲无故,以后还请白副旅保持距离。】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手腕却猛然被白司庭握住。
他语气中是无法掩饰的焦急和慌张,与之前庄佳媛眼里的白司庭判若两人。
“佳媛,以前的事情……”
白司庭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相信倪月玫,三番四次的误会你。”
他很少道歉,更别说对庄佳媛。
庄佳媛心尖一颤,各式各样的情绪涌上来。
有得到道歉的触动,但更多的,是一种叫做“算了”的心情。
不是原谅。
而是算了。
因为不管白司庭怎么说,怎么道歉怎么弥补,那些过往不会被改变。
她的康康和暴暴也不会回来……
庄佳媛漠然抽出手:【知道了。】
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交流会,回了招待所。
而这次,是白司庭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冷风吹寒四肢,麻木心口的钝痛,他才收回是视线。
调整心情安慰自己。
只要找到庄佳媛就行,其他的事情都要慢慢来。
毕竟心结,不是瞬间就能打开的。
想到这里,他迈步去找了组织会议的军区,要到了庄佳媛住的招待所。
等到晚上。
白司庭顺着要到的地址,找到了庄佳媛的房间。
站在门口时,他几次抬手却又放下。
二十多岁,却紧张的像个毛头小子。
正在思筹该怎么向庄佳媛解释时,门却忽然被推开。
白司庭一愣,扫了眼空荡的房间,正要开口。
却听见招待人员说:“首长找人啊,这个房间的庄同志已经退房走了哩!”
第12章
庄佳媛背着一个大包,独自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她前世今生,两辈子都在为了各种事情忙碌,都还没有去过天安门。
昨天见过白司庭后。
她突然想休息一阵时间,去北京看看,散散心。
如果可以,她想要留在北京发展。
毕竟,曾经是现代人的她,很清楚北漂的艰难,趁这个年代北上的浪潮还没有那么火热,竞争压力相对小一些,不如试试在首都打拼,说不定能开拓一片新天地。
而且北京的医疗条件也更好,等她攒下一些钱,她就去大医院看看嗓子,也许还有希望……
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庄佳媛坐在绿皮火车座位上,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默默捏紧了手里的凭条。
上面记录着给救助站捐助粮食和物资的好心人的寄件地址。
虽然那个人没有署名,但是地址显示,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北京一个固定的邮政局寄出。
甚至她还得到过消息,那人在救助站关了的这几年,还在不停地邮寄东西。
她这次也想赶在那个人下一次寄东西之前找到他,当面感谢他这些年对于动物救助工作的支持,要不是他,她早就支撑不下去了。2
庄佳媛想到这里,又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去。
她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见过白司庭之后。
她几乎都没有睡过觉,只要一闭上眼,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那天的种种场面。
她回去葬那些猫狗的时候,在心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也不能将她的愧疚减轻半分,无法让她的颤抖缓解丝毫。
昨晚,她还做梦梦到了曾经和康康一起做任务的时候。
那时候康康还没受伤,在山林间奔跑都如履平地,不过眨眼之间,就能追上逃跑的敌方目标。
具体细节庄佳媛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能记得,在梦的最后,康康为她挡下了敌人的子弹,自己则浑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断了气。
和现实中一样,它直到断气,都一直紧紧盯着她,眼里满是无怨无悔的赤城。
庄佳媛在梦里也是崩溃大哭,好在梦里的她不是哑巴,她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正哭着,身边忽然就围过来许多猫猫狗狗,都是救助站里的“孩子们”。
它们围着庄佳媛,亲昵地蹭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
庄佳媛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是要告诉她什么。
难道是那些无辜逝去的小生命在给她托梦,叫她不要太伤心?
庄佳媛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内心在逃避现实……
不管怎么样,以后的日子,她都不会再养任何宠物了。
更不要跟白司庭再有任何瓜葛……
绿皮火车坐了十几个小时,庄佳媛终于到了北京。
这个年代的北京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但比庄佳媛之前居住的地方比起来,繁华程度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找了个旅馆安顿下来,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邮政局。
大厅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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