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澈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姜先生,我今天的身份并不是苏小姐的代理律师。而是覃沥的直系血亲,我觉得,关于我哥覃沥……你也应该有话问我才对。”
慕巳丞面色不变:“你和覃沥一点也不像,我也觉得很意外。”
覃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换为严肃的神情:“我的哥哥曾经提过,他有一个头脑特别好的兄弟在商院读书,还是回去继承家产的公子哥,我没想到,那个人,原来就是你。”
慕巳丞平静的神色透出些许怀念:“你哥哥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
覃澈的声音有些僵硬:“只是他死了。”
慕巳丞沉默。
他忽然想起了小宝,那个孩子,就像是为了证明覃沥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纪念品一样。
慕巳丞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的声音有些哑然:“我曾经调查过覃沥的死因。”
他从来都不认为,那个能在警校次次考核都是第一的男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覃澈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你什么意思?”
慕巳丞只觉得嗓子堵了一团棉花,他要怎么开口告诉覃澈这个事实呢?
覃沥是天生适合吃警察这碗饭的人,他身手好,讲情义,可是最后,他怎会知道是许菲菲,他最信赖的未婚妻导致了他的死亡呢?
许菲菲亲手把他送进了罪犯为他准备的陷阱里。
覃沥到死都以为许菲菲是无辜的,他死之前都还记得向上级报备罪犯的位置,和许菲菲“人质”的身份。
罪犯最后还是被抓住了。
许菲菲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覃沥的情深,和她当时已经怀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她凭借着死去的覃沥为她做的担保,顺理成章的没有接受过多为难,带着这个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
他也是经过层层抽茧剥丝,才追查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覃澈沉默着听完这一切,他的拳头捏的很紧,眼睛里蒙上一层雾。
那是慕巳丞很熟悉的表情,他在覃沥的脸上也看见过类似的表情。
慕巳丞淡淡补充:“我不知道未过门的未婚妻算不算家属,但是以防万一,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比较好。”
律师这边,家属案子是不能打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
覃澈不能涉及的层面,他来办就好了。
慕巳丞的声音带上了冷意:“她害死了覃沥,还差点害死茉柔……”
“她要偿还的,远远不止这一点罪。”
她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把小宝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而已。
“覃澈。”
慕巳丞的声音带上几分柔和:“你要看看小宝吗?”
覃澈怔住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磕磕巴巴:“那是,我哥哥的……”
慕巳丞打开手机,翻出了小宝的照片。
照片里,小宝正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覃澈的声音满是颤抖:“所以,我是……他的叔叔吗?”
慕巳丞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郑重:“小宝说到底,还是覃沥的孩子,我虽然抱养了他,但你如果要把他接走,我也不会有意见。”
覃澈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里的小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轻咳嗓子,正色道:“姜先生,我还未满30岁,也没有结婚,还没有达到领养小宝的条件,照目前来看的话,其实小宝放在你这,我也是最放心的。”
他重新恢复成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我一定会经常来看他的。”
只是他话锋一转:“只是姜先生,你应该还有一件事要问我吧?”
第21章
慕巳丞闻言,倒也不多废话。
“茉柔的离婚协议,是你全程拟定?”
覃澈放下了装有小宝照片的手机,抬头看向慕巳丞:“姜先生,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苏小姐的离婚意愿比你想象中的更强烈。”
“不过身为一名律师要对自己的客户进行保密,所以原谅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他耸耸肩,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慕巳丞没再说话,只是垂下来的眼眸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如果她真的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的话,我会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覃澈没再多说什么,他招手叫了一位服务员:“你和她说的话都挺让我惊讶的。”
慕巳丞漫不经心的盯着咖啡杯,覃澈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冷凝了。
良久,才听见了慕巳丞再次开口:“你和茉柔……是怎么认识的?”
覃澈闻言,神色有些错愕,随即哑然失笑:“姜先生也会关心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吗?你连我哥的死因都查的出来,怎会查不出我和她是同一个学校?”
覃澈挑挑眉:“还是说,你觉得我和苏小姐还有另一层不好明说的关系?”
慕巳丞脸色不改,面对覃澈这种带有挑拨性质的话语也镇定从容:“我相信茉柔。”
似是再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慕巳丞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覃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拿上公文包,离开了座位。
覃澈忽然开口叫住他:“姜先生,如果哪天你真的和苏小姐离婚了,请一定要告诉我。”
慕巳丞脚步一顿,缓缓转头,脸上已是面无表情:“你什么意思?”
覃澈的笑容很是真诚:“苏小姐恢复单身的话,我就拥有追求她的权利了。”
闻言,慕巳丞眼里带上寒意:“覃律有些异想天开了,只要我和茉柔一天没有离婚,你就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
说完,他就要走,又想到什么般,补了一句:“离了婚,你也不会有机会。”
才走出了咖啡店。
看着慕巳丞离去的背影,覃澈的笑容仍旧没有散去。
他轻声:“拭目以待。”
……
覃家。
我还在回Finition citron忆今早慕巳丞给我的“早餐惊吓”,只觉得头疼。
三十出头的老男人还学年轻人下厨做早餐,真的怎么想怎么诡异。
慕巳丞难道是在向我示好吗?
他是为了离婚的事情,在向自己示弱吗?
我有些茫然,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飘远的思绪却被一阵哭闹声打断了。
我缓缓打开房门。
这个哭声,是小宝。
快步来到了小宝的儿童房里,却见刘姨正抱着小宝不知如何是好。
看见我来,她仿佛像看见了救星:“太太,小宝他……”
“他好像发烧了!”
我瞳孔瞪大,用手探了探小宝额头的温度,确实滚烫。
这个时间段慕巳丞应该在还在上班,等他回来根本来不及。
我没迟疑,拿起床上的毯子把小宝除了头部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包的严严实实,语气不容置喙:“走,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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