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战战兢兢怕重蹈覆辙,望着窗外的天光,又看了看身边和颜悦色的男人。
姜轻雪觉得,她的命运是真的不同了。
许多人的命运都已经不同了。
她的父母、阮洵期,现在也都还活着。
姜轻雪望着裴山的侧脸,她说:“表哥,还是要谢谢你。”
谢谢他当时肯出手相助。
不然阮洵期在牢里没那么容易脱身。
裴山扯起唇角,淡淡的笑就像四月枝头上绽开的白色玉兰,漂亮而又出尘,芝兰玉树的男人轻声说了句:“不用谢我。”
姜轻雪刚想说什么,忽然山到了一阵香气。
她头晕目眩,浑身发软,踉跄两步,摔到了裴山的怀里。
男人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捞进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周述带着人守在门外,眼神只在主子怀中的少女身上停了不到一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他说:“已经把人都清出去了。”
裴山垂眸望着怀中昏迷不醒的少女,“做的干净些。”
很快有个身形和姜轻雪相似的少女就被安排进了厢房里,身上是与她一模一样的嫁衣。
少女盖着喜帕,外人看不见她的脸。
裴山抱着人从听澜院的侧门,悄声无息离开了这里。
天光大亮,外边已经响起了阵阵鞭炮声。
裴山把人抱回了自己的屋子,放在他的床上。
他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女,手指在她洇红的唇瓣停留许久,轻轻蹭了蹭,抹去了有些碍眼的口脂。
屋子里点着十几根喜烛。
抬眼就能看见囍字。
姜轻雪醒来的时候,后脑勺还有些疼,她在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皮,眼眶有些涩,眼前的视线好似被氤氲的雾气朦胧,看得不太清楚。
她坐起来,眨了眨眼睛。
还未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就先听见他的声音。
“醒了吗?”
姜轻雪爬起来的听见了一阵熟悉的锁链碰撞的声音,她脸上的血色一寸寸白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可怜。
屋子里的红烛,照着亮光。
裴山好似叹息了声,手指漫不经心捉着她的脚踝,轻而易举攥住了落在脚踝上冰凉的死物,“不用担心,过了今晚就给你解开。”
姜轻雪脑袋昏的感觉自己像是没睡醒。
她是不是还在做梦?
她抬头就望见了窗门上贴着的囍字,床幔是红色,她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大红色的喜被。
裴山朝她递过来一杯酒,自己手里也握着一杯。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姜轻雪也不是哪来的勇气挥开了他递过来的酒杯,“裴山,你是不是疯了?!”
他竟然…
他竟然敢…
他怎么敢呢?
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啊。
裴山只是扫了眼被她挥在地上的酒杯,仿佛一点儿都不生气,他走近上前,掐住了她的手腕,唇角微勾,淡淡一笑,嗓音极其的清冷:“是啊,我疯了。”
男人轻易把她拽到自己的怀中,挣扎间又是一阵锁链碰撞的响声,他捏住她的下巴,又哄了两句:“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要生气了。”
“不就是嫁人吗?嫁给谁不是嫁。”
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指腹贴着她薄薄的腰肢,有些无奈道:“交杯酒都洒了,一会儿我们喝什么?”
第56章 [VIP] 第 56 章
姜轻雪被吓得喘不过气来, 深深呼吸了几口,才慢慢缓过那口气,发白的脸看着脆弱又可怜,她挣也挣不开。
稍稍一动就能听见叮铃的碰撞声。
好似撞在她的心尖。
少女纤瘦软白的脚踝不过片刻就起了薄红的斑驳印记, 脚指头蜷缩了起来, 白皙秀气的小脚丫踩在红色的绸布上,她明明怕得要紧, 用颤抖的声线问他:
“裴山,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裴山捏着她的小手, 她的手指又细又软, 捏起来没什么肉,他说:“我知道。”
男人眉眼的神色清清冷冷,语气里也似乎并未将她说的话当成回事,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指头, 男人接着用亲昵的语气问她:“岁岁,喜欢这间屋子的布置吗?”
姜轻雪浑身僵硬, 映入眼帘的都是喜庆的红色, 贴在烛台上的囍字, 让她觉得讽刺。
她低声喃喃,“你就是疯了。”
姜轻雪抬起泪潸潸的眼,眼眶微微泛红, 整个人就像弱小受惊了的兔子,努力的往安全的地方蜷缩, 却又怎么都逃不开男人的掌控, 她现在还存着天真的期待:“你放我回去吧, 你这样胡闹大家都会知道的,不成的。”
裴山素来也算克己复礼, 他这样做就不怕传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吗?
自然,外人是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的。
但是他们心里肯定也觉得裴山就是个疯子。
裴山抬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怕什么?”
姜轻雪抓着他的袖口,用哆哆嗦嗦的声音说:“你现在送我回去还来得及,不会被人发现的。”
裴山见她抖得厉害,以为她是冷,帮她掖了掖被子,落在少女脚踝上的五指缓缓松开,将她塞回被子里,“来得及吗?”
嗓音喑哑,有些低沉。
姜轻雪被问得一怔,珍珠般的眼泪蓄在眼底,要落不落的样子楚楚可怜,眼尾这抹姝丽的水色,叫她看起来更为诱人。
男人眸色暗了暗,镇定自若偏过目光,随后漫不经心道:“这会儿已经快晌午了。”
迎亲的队伍早就被吹锣打鼓的送走。
姜叙白上午背着“新娘子”送进了花轿里,这个时辰,“新娘子”八成已经送到了新房。
姜轻雪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她脸色发白,气得浑身发抖,一时片刻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裴山不想看她气成这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饿不饿?”
姜轻雪早晨就没吃东西,晕过去后更是什么都没碰。
她冷脸对着他,“你口口声声说我把我当成妹妹来照顾,你这样对我,分明是想逼我去死。”
裴山听见死这个字,眸光一顿,脸色冷淡了几分。
他不想这种不好的字眼和她牵扯上关系。
裴山说:“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嫁给谁不是嫁。”
他圈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跟前拽了拽,熟悉的幽香漫入鼻尖,他接着问:“怎么偏偏就要嫁给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书生呢?”
姜轻雪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喉咙发涩。
她觉得事情还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的双眸泪汪汪的,哽咽着说:“我喜欢他。”
姜轻雪觉得裴山肯定不明白什么叫喜欢。
不懂什么是爱。
如若不然,他今天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姜轻雪垂下脸,鼻尖透着诱人的薄红,她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裴山原本很好的心情不过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变得烦躁起来,内心的暴躁来的莫名其妙,无缘无故,也没有任何头绪。
男人眼底一派冷色,唇角噙着淡淡的冷笑,“我不需要明白。”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固执的去喜欢一个根本没有用处的人。
阮洵期长得很好看吗?不过如此。
除了会读书,找不出别的任何可取之处。
她就这样被几句甜言蜜语哄了去。
天真不天真。
姜轻雪扭过脸,被气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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