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望向元鸾,宠溺地笑道:“手可打疼了?”
“哼……没有。”
“那便好。罢了,用膳吧。”慕容澈召小宫女们拎着雕漆食盒进殿,共摆出十样精致膳品。
一道双色饭、一道板栗鸡汤、一碟白玉杏花糕、一碟金乳酥、一道黄芽菜煨火腿、一道冬瓜燕窝、一道芙蓉豆腐、一道葱醋鸡、一道通花软牛肠、一碟茭白鲊。
“这另有两道菜是光明虾炙和姜醋鱼羹,你不是喜时河鲜吗,快尝尝”慕容澈将玉箸递给元鸾。
“这种时候河鲜不易得,殿下其实不用这样的。”她扬起一双明眸望向慕容澈,“您对我太好,我......”
“从前也没见你这般患得患失,这是怎么了?”慕容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元鸾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点忧愁:“以前是以前。可现在却觉得,我当然不会去害人,可若有人不喜欢我,我又岂能像以前那样不在乎。”
她不觉得自己能一直装好天真。
若真信了太子的什么护她一世的鬼话,永远单纯,怕是还没入局就已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要先把这种讯息隐约透露给太子。
使自己的后续手段,自保也好报仇也罢,都有理可循。
“若有人惹你不高兴只管教训她,若有人敢害你,我自然不会放过。”慕容澈很是不在乎道。
“多谢清之。”元鸾黛眉弯弯,好似已经沉醉在他的如此偏爱中。
之后,慕容澈的偏爱也显露无疑。
接连两个月,他除遵循规制于太子妃殿中留宿外,都只召幸元鸾一人。
更在开春后携她去了青山别院泡温泉。
春池水暖,风景万千。
共浴后,慕容澈打横抱起浑身瘫软的元鸾放到榻上。
“清之,不可以再......”
元鸾泪眼朦胧,颤栗尚未退尽。
“唉,也罢。”
慕容澈努力压下情意,恢复冷静。
其实他并非好色之人,只是元娘实在特殊。
东宫里的女人们心思各异。
太子妃过于刚强,一心只为求得贤名,招揽权力。而穆庶妃仰仗家族,猖狂愚蠢,野心昭然若揭。何庶妃虽乖顺,却太过于亲近母后那边。
惟有元娘,满心是他。
他喜欢这种小女子之情。
和元娘相处时,仿佛前朝争斗、母后逼迫、小心翼翼的行事、维持仁德的谨慎都尽数抛却,有种恍惚误入桃花源般的舒心。
有美人如此,多宠爱些又何妨?
第6章 有孕
季夏时节,第十一日。
这天是元鸾生辰,但碍于南方汛灾不好大办,不过各处赐下些赏赐而已。
“这是你在东宫过的第一个生辰,委屈你了。”慕容澈拿着个木匣走入殿中。
“有清之陪我,哪里会委屈?”元鸾赶紧上前接过,却被他制止。
慕容澈让元鸾在妆台前坐下,打开木匣,里面是只白玉青鸾钗,样式普通,唯一的不俗之处是青鸾之目以夜明珠点缀,散发出荧荧光华。
“东宫库房里有颗安州副都督进献的夜明珠,我便让人弄碎再打磨,做了这东西。喜欢吗?”他亲自拿起这只钗插入元鸾发间。
元鸾在镜中凝望一二,忽展笑颜:“怎么会不喜欢?”
她回身抱住慕容澈,好似沉浸在天大的喜悦中。
“感觉都舍不得戴了,定要好好收起来。”元鸾把这只钗拿下来,收入匣中,轻轻放到大一点的妆匣里,生怕磕碰了半点。
“做了就是让你戴的,哪用得着这样小心。”慕容澈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梁。
元鸾娇哼一声:“不管是什么都是心意嘛,还是说我给你的东西,你都没有好生放着?那这样有个好消息,我就不说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慕容澈败下阵来,搂过她问,“有什么好消息?”
“是这......”元鸾歪着头,拉过慕容澈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刚传尤掌药来看过了,说是已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
“当真?”慕容澈素来冷静自持的眸中划过欣喜。
自何庶妃诞下长子后,他一直再无子嗣。朝中甚至曾因此传言说他命中福薄,如今也算这谣言不攻自破了。
“自然是真的,现在尤掌药就在偏阁侯着呢,传她来就是了。”元鸾让丁香去叫尤掌药进殿。
尤掌药来后,把元鸾的脉象仔细禀报过,又说出些该仔细注意的事项。
慕容澈大悦,给她和众宫人都赐了两月的月俸。
“至于安胎的事情,我看尤掌药就很好,不如就她吧。”元鸾趁机把尤掌药弄到身边。
“你既然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慕容澈自然答应。
翌日巳时,元鸾有孕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东宫。
太子妃带着穆庶妃与何庶妃来看望她
“这几日也别着急来请安,等你胎像稳固再说吧。”太子妃和颜悦色地对元鸾道,她肃正的面容染上几分喜气,很为有人能替太子开枝散叶而高兴。
语罢,太子妃又命宫女们进来送赏赐。
随后六个小宫女鱼贯而入,手中均捧酸枝木托盘,上置有装满红蓝两色宝石的嵌螺钿小匣子、一套羊脂白玉鎏银头面、八对时令绣金线宫花、一顶团叶纹象牙重楼子花冠、五瓶新制花露、三块碧色宫绦宝兽飞鸟式的玉佩。
后又有几人抬着只黄花梨木箱进殿,待打开后,太子妃道:“这里除几匹寻常贡缎外,还有软烟罗、香云纱与蜀锦。”
“妾身谢过太子妃,但这布料实在珍贵......”元鸾没被这些东西迷花眼,只隐隐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太子妃摇摇头,安慰她道:“你也不必惶恐,这些布料颜色太清丽了,左右不适合我穿,倒白放坏了。”
见此,元鸾只好答应。
却听这时有人冷哼一声,似乎是穆庶妃。
太子妃闻声微微皱眉,但因殿中还有宫人在,不好随意斥责穆氏:“林侧妃有孕,是东宫的大事情,有人可别歪了心思。”
何庶妃沉静柔顺,应道:“是。”
然而穆庶妃未接话,又几刻后她见太子妃实在脸色难看,才道:“岁数不大,倒是很金贵。好,那我就祝侧妃平安生子养大。别像杜氏所生的小郡主似的夭折了,没福气。”
杜氏?
元鸾从前倒是没听说过这人。
“你提起杜氏做什么?”太子妃冷冷一瞥穆庶妃,“虽然她没得正式册封,但也是殿下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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