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姜时宜连忙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冲出了家门。
华城第一医院内。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主治医生脸色凝重的将一份B超报告递给姜时宜。
“苏小姐,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但以你目前的病情来看孩子已经等不到出生了。”
姜时宜一怔,僵在原地。
她愣愣看着B超单上的婴儿影像,鼻尖一酸。
第一次,姜时宜恨命运不公。
不光剥夺了她的生命,就连她的孩子都没资格活下来。
缄默良久,姜时宜接过B超单,神色灰暗:“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下午两点,沈氏集团。
姜时宜调整好情绪回到公司,刚进大门就看到两个职工站在前台对着手机窃窃私语。
“沈总不是苏总的老公吗?怎么亲手把自己老婆的照片发给别人啊……”
“没看出来,苏总在职场上精干,私底下玩的那么开啊……”
姜时宜心一紧,疾步走到两人身后:“你们在说什么?”
八卦的两人转身看到姜时宜,连忙将手机藏在背后,结巴道:“苏总……我们没说什么。”
姜时宜手一摊:“拿来。”
两个职员抵不过姜时宜气场的威压,打开手机递了过去。
姜时宜接过手机一看,瞳孔紧缩。
照片里的她浑身赤裸,赫然是谢景晏昨晚拍下来的。
耳边,职员小声说道:“苏总……这些照片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
第五章
姜时宜僵在原地,仿佛当头一棒。
她来不及多想,首先要把照片撤下来。
她立马找到公关部门,紧急下令:“立刻把照片删掉,沈氏员工如果还有人议论此事,立马开除!”
公关主管连声应下:“好的苏总。”
电话挂断后,姜时宜回到办公室,拨通谢景晏的电话。
手机内一直传来忙音,不断加剧她内心的焦躁。
她连打四五通电话,都石沉大海。
无奈之下,她给谢景晏发消息。
下一秒,聊天界面上弹出红色感叹号,格外刺眼。
谢景晏把她拉黑了。
心中的怒火交织着委屈、悲伤,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到现在没缓过神。
姜时宜紧紧攥着手机,用力咬住唇。
她一定要找谢景晏当面问清楚。
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姜时宜迅速离开公司,直接往世嘉公寓赶。
世嘉公寓,别墅门前。
姜时宜连按门铃,很快,大门被打开。
但从里面探出头的却是谢景晏的好友——江逸安。
他疑惑道:“嫂子?你怎么来了?”
姜时宜直开门见山:“谢景晏在哪?”
江逸安看到姜时宜脸色不对,连忙老实交代:“在魅色酒吧……”
话落,姜时宜转身便要离开,临走前朝他点头致沈。
此时,魅色酒吧内。
几个好友围坐在酒桌前玩的不亦乐乎。
苏悦妍穿着性感的紧身包臀裙,贴在谢景晏身旁。
“庭珩,姜时宜跟我,你更喜欢谁?”
谢景晏对着眼前神似姜时宜的脸,眸色微动,掐了把她的脸。
“当然是你。”
苏悦妍脸一红,故作害羞的缩进谢景晏怀里。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姜时宜冲了进来,端起桌上的酒就泼向谢景晏。
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被泼满身酒的谢景晏,脸色霎时阴沉,愤怒地起身拽住姜时宜的手腕:“姜时宜你发什么疯?!”
姜时宜凝视男人怒色的脸,毫不畏惧:“你为什么把照片发出去?”
谢景晏不明所以:“什么照片?”
见到他不承认,姜时宜拿出手机,摆到他眼前:“昨晚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你还有谁?”
谢景晏看到照片,脸色一变。
很快,他又矢口否认:“不是我,你别贼喊捉贼,说不定是你自己找刺激,用我手机发出去的呢?”
看他这幅无所谓的模样,姜时宜浑身气的发抖。
无助、愤怒、难过……一时间悲愤的情绪达到顶峰。
她抬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啪!”
“谢景晏!我知道你不爱我,厌恶我,但你不能以这种方式侮辱我!”
姜时宜眼眶发红,声音几近哽咽怒吼。
谢景晏愣在原地,这女人敢打他?!
他心中那团怒火被点燃,怒极反笑:“侮辱你?你配吗?”
他伸手掐住姜时宜下颚,不断收紧:“没有我妈撑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焦灼,苏悦妍见状连忙贴在谢景晏身上劝道:
“庭珩你别生气,姐姐可能是气昏头了。”
紧接着她扭头朝姜时宜劝道:“姐姐,你快跟庭珩道个歉,我们坐下来谈。”
姜时宜厌恶地看着苏悦妍:“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
话落,她的手机忽然响起震动。
姜时宜接起电话,是老宅的张管家打来的。
她清清嗓子:“喂,张叔怎么了?”
手机那头传来张管家慌张的声音。
“夫人!老夫人刚刚被公司的事被气得心梗昏迷,你跟少爷赶紧回来吧!”
第六章
姜时宜脸色一变:“我们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她看向谢景晏,急声:“妈晕倒了,你跟我回老宅。”
这次,谢景晏没有再说话,跟姜时宜一同离开了会所。
一小时后,沈家老宅。
两人赶到时,家庭医生刚从主卧走了出来。
谢景晏先步上前,拦住了医生:“陈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陈医生颔首:“老夫人已经醒了,但以后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谢景晏眸色一黯:“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卧室内传来沈母饱含怒气的声音:“进来!”
谢景晏顿了顿,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刚踏进卧室,下一瞬一个花瓶在他脚边被摔成碎片。
“逆子,跪下!”
谢景晏脚步一顿,神色复杂地看向沈母:“妈……”
沈母气的捂紧心脏,怒不可遏:“别叫我妈,看看你做的什么混账事!”
“拿妻子的清白玩笑,你让栖禾以后怎么见人?又把我们沈家置于何地?!”
姜时宜连忙走到床边,安慰沈母:“妈您现在不能激动,消消气。”
她话刚落,谢景晏在身后接了话:“关我什么事?当初是您逼我娶她,今天的下场就是她活该!”
姜时宜眼眶一热,怔怔望向谢景晏:“这些年我对你百依百顺,到底哪点对不起你?”
她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谢景晏这么恨自己。
恨到不惜用最侮辱的方式来折磨她。
谢景晏薄唇一弯:“因为你贱,明知我不爱你还嫁给我,这不是贱吗?”
姜时宜呼吸凝滞,心彻底冰凉。
原来谢景晏之所以能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无非就是因为不爱。
姜时宜收回视线,不再抱有期待。
她转头‘扑通’就在床边跪了下来,重重朝沈母磕了个头。
“妈,我这十年来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但今天我想求您一件事。”
沈母急得坐起身,眼神爱怜:“好孩子你说。”
姜时宜神色平波无澜,一字一顿:“我要和谢景晏离婚。”
她决绝的语气让沈母一惊。
连同站在身后的谢景晏,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沈母僵了许久,握起姜时宜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栖禾我知道庭珩对不起你,但你看在妈的面上,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姜时宜垂下眸,眼底一片苍凉:“妈我心意已决,离婚对我们都是最好的归宿。”
生命已经倒数,她也想明白了。
她跟谢景晏注定无缘无分。
时间仿佛静止。
良久,沈母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夫妻的事我不管了。”
姜时宜被留在房间陪沈母说说话,谢景晏则是出去抽了根烟。
直到沈母吃药睡着,姜时宜才悄然走出了老宅。
就在她刚走出大门,一只手从背后突然将她拽回。
谢景晏将姜时宜冷冷抵在墙上,脸色难看:“姜时宜,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姜时宜一直死皮赖脸的纠缠他。
怎么可能主动提离婚?
姜时宜目色平静的凝着他。
谢景晏五官深邃,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羁。
每处都是她爱过的模样。
可此刻,姜时宜只觉得疲惫。
“我什么都不想,我累了,谢景晏。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宁愿从来就没遇见你。”
她抽出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家。
谢景晏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忽然揪起。
这时他才发现,姜时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瘦的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离开沈家后,姜时宜回到了她和谢景晏的家。
说是家,谢景晏来的次数只手可数,只有她被困在这五年。
回到主卧,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收到一半时,来电铃声响起。
姜时宜拿起手机,是主治医生。
犹豫三秒后,她接通了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的主治医生率先开口。
“苏小姐,你什么时候来办理住院手续?要是再不化疗,你随时都会死。”
姜时宜抬头,双目空洞地看着墙上唯一的结婚照,声音从未有过的平静:
“不用了,我自愿放弃治疗。”
第七章
说完,姜时宜挂断了电话。
只觉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住了五年的家,收拾完连半个小时都没有。
离开前,姜时宜双目无神地扫视这个住了五年的家,眼眶忍不住泛酸。
曾经,她觉得谢景晏现在不爱自己也没关系。
因为她有大把时间陪他耗……可现在,她等不起了。
凌晨两点,姜时宜关上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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