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段墨景要娶她的消息不胫而走,流言蜚语传遍京城。
师父说:“像段墨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最重要的是权势,娶你对他没有助力,如今阻碍巨大,他坚持不下去的。”
“男人都是图一个新鲜,你嫁给段墨景不出一个月就会被厌弃。”
可是,三年来,段墨景对她始终如一。
“蠢货!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只是……”
妖物在脑中不断叫嚣,盛梦槐本来坚定的心,突然有些许的动摇。
这时,段墨景来了。
他换下了官服,穿上了她喜欢的月牙白衣服。
芝兰玉树,好看得要命。
他走过来,如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日般,熟练的将她抱在怀里。
“梦槐,眼看入了冬,京城寒气重,静安寺的环境更加适合你养病。”
盛梦槐一僵,刚刚在书房外听到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她直起身,望着段墨景的眼。
“阿晏,送我去静安寺,是为了让我养病,还是因为苏将军要回来了?”
段墨景一顿。
他很快反应过来:“都有关。”
“若安在马背上长大,性子张扬不拘小节,我想送你走,是怕她会伤到你。”
是这样吗?
也是,阿晏一直都这么关心自己,她到底是在怀疑些什么呢?
盛梦槐压下心里最后一点猜忌:“好。”
见她答应了,段墨景便开始吩咐满春收拾东西。
盛梦槐看着他这有些急切的样子,心中微微发堵。
但还是压了下去。
次日,阳光明媚。
盛梦槐坐在前往静安寺的马车上,心神不宁。
算算时间,苏若安回京的队伍此刻应该到了城门口。
阿晏,应该会去迎接吧?
那妖物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再一次冒了出来。
“段墨景现在确实就陪在苏若安身边,按照发展,他们很快就会死灰复燃。”
“而你,会被段墨景彻底厌弃,最后一直待在静安寺中,垂垂老矣,孤独死去。”
随着它的声音,盛梦槐好像看到了自己孤独的死去!
她下意识开口喊马车外的满春:“满春!”
“夫人,怎么了?”
马车停下,满春掀开帘子探头看进来。
盛梦槐攥紧手中的帕子:“我刚才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我们回府一趟。”
“是。”
满春应了一声便放下了帘子。
马车开始掉头往回走。
短短一个时辰的路程,盛梦槐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等到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她手心里已经满是冷汗。
顾不得府中下人奇怪的视线,在脑中妖物的指示下,盛梦槐抬腿就往书房走。
这一次,书房的门敞开着。
盛梦槐的身形却僵在回廊上,无法动弹。
只见书房中,苏若安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毛笔,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的段墨景。
段墨景则是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覆在苏若安执笔的手上。
就像是苏若安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一样。
盛梦槐忍不住回忆,平常段墨景教她丹青的时候,也是如此亲密的姿势。
但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段墨景脸上的笑容,从来没如此灿烂过。
盛梦槐难受得嘴唇都在抖:“阿晏……”
声音落下的同时,段墨景抬眸看了过来——
第3章
段墨景走到她身边,拢紧了她身上的大氅:“怎么回来了?”
盛梦槐视线落在苏若安身上,嗓音发颤:“你和她……为何如此亲密?”
她都亲眼撞见了,段墨景难道就不感到心虚吗?
“因为你在段墨景心里根本就不重要,他不在意你看到了些什么。”
妖物在她脑中很平静的给了答案。
盛梦槐心口一窒,一颗心像是被人肆意揉捏般,又酸又涨。
她不想走了。
不想将自己与段墨景的家,留给他和苏若安。
“阿晏,我不想去静安寺了,我想留下来陪着你。”
段墨景眉头一皱。
这时,苏若安走了出来,一双有神的眼上下扫视着盛梦槐。
“在边境的时候就听说花尽姑娘生得好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她明明语出赞扬,可盛梦槐听着,总觉得对方在暗讽她是下九流的贱籍。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盛梦槐劝说着自己,回夸道:“苏将军英姿飒爽,战功无数,就连军中好男儿也不及……”
然而话还没说完,段墨景却打断了她:“风大了些,我送你回晚苑。”
说着,他就揽过盛梦槐,强硬地带着她离开。
盛梦槐却忍不住回头看。
苏若安还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她就是莫名感到不安。
晚苑内。
段墨景关上房门才开口:“以后不要再对若安说那些话。”
“她虽为将军,可终归是女子,坊间流言本就多。你这么说,是在贬低她。”
盛梦槐大脑一片空白。
那苏若安叫自己花名,暗讽她曾是伶人时,段墨景怎么不替自己说话?
盛梦槐紧紧攥着手,忍不住问:“她唤我花名,不也是在贬低我?”
段墨景却说:“若安没什么心眼,她没那个意思。”
盛梦槐的心一瞬好像坠入了数九寒潭。
苏若安没那个意思,她就有了吗?
她也是在真心实意的夸赞苏若安驰骋沙场,为国效忠。
可段墨景却觉得她是别有用心。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盛梦槐满腹酸楚,却无从说,只能将拳攥的更紧。
段墨景瞧见,抓过她的手展开。
看着她手心的月牙印记,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梦槐,我跟若安清清白白,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若是不放心不想去静安寺了,我也都依你。”
他依旧温柔,可盛梦槐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强势。
她心头微酸,以前,阿晏只会用这种眼神看外人。
盛梦槐压下情绪,放软了语气:“阿晏,我累了,你留下多陪我一会儿好吗?”
以前,段墨景从不会拒绝。
可此刻,他却说:“我和若安还有事相商,等谈完我再过来陪你。”
盛梦槐甚至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目送着他身影远走。
段墨景踏出门的那刻,脑海中那妖物便立马开口:“你难道还要信他?”
盛梦槐心中摇摆,却还是道:“信。”
不知是心事过重还是房中憋闷,没多久盛梦槐就觉得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呼吸艰涩。
她遣开满春,一个人出门走走。
却在花园亭子中见到了那日书房中与段墨景交谈的人——傅言司。
男女有别。
盛梦槐下意识转身欲走,却被他叫住:“花尽姑娘?”
和苏若安一样喊得盛梦槐当年的花名,全然没有尊重。
盛梦槐微微攥手,转身看他:“傅公子何事?”
傅言司只是笑:“墨景正在陪若安,我不想你过去打扰。”
他说的那般坦然,就好像苏若安和段墨景才是夫妻。
她才是那个后来者。
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盛梦槐却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
她提醒道:“阿晏是我的夫君,傅公子刚刚的话,有失妥当。”
傅言司却笑出了声,看向盛梦槐的眼神带着讥讽。
“夫君?梨园戏子那么多,名声在外的不止你一个,你当真没有想过墨景为什么会娶你?”
盛梦槐不想听他胡说下去,
但不知为何,脚底宛如生了根,动不了分毫。
下一瞬,就听傅言司的声音传来。
“花尽姑娘若是照照镜子便该知道,你那双眼睛与若安有多相似。”
第4章
盛梦槐如遭雷劈。
她掐着手指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盛梦槐转身便走,没走几步,却是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怎么走这么快?”
盛梦槐抬头,就撞进段墨景温润的眼波里。
刹那间,傅言司的话响彻在耳畔。
她下意识开口想问,却看见了站在段墨景身后的苏若安。
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她也有自己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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