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没有实权了,跟他比,我夫君现而今手握虎符,几十万大军在手,并且频频击退蛮夷、平定战乱,予国家稳固有利、予江山社稷有功,你以为,在皇上心里,是你这个质子重要,还是能让他基业稳固的陆侯爷重要?他又凭什么因为你的一句话,去得罪战功赫赫的陆侯爷?人贵在有自知之,自傲还可以接受,但自大就不好了。”
“哼!谁说我自大?牧舒远,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我自小养在皇叔身边,最知道他对我的疼爱,哥哥死了,他已然无法对我父亲交代,所以一定会对我有求必应。”
“哎!最是无情帝王家,欣苌郡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太乐观,小心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不过看在你是真心喜欢侯爷的份上,不如这样那,我甘愿退出,把侯爷和侯爷夫人的身份都让给你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也好免免咱们的三灾八难。”
“牧舒远,你再说一遍?”
“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沧洲和周欣苌同时开口,可一个是怒火中烧、一个却是大喜过望。
牧舒远不管陆沧洲要吃人的样模样,只满不在乎的对周欣苌道,“我这人向来就是这样,拿得起放得下,我也不想让侯爷夹在你我二人中间为难,不如主动放手,这样咱们三人都好过,侯爷,现在就请你写下一封和离书吧,我立刻签字画押,咱们就都各自恢复自由之身,也别耽误了你与郡主的好事。”
“牧舒远!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陆沧洲一步跨过来,两只大手紧紧握在牧舒远肩膀上,“我是什么物件儿吗?就让你这么随随便便把我让出去,你不想为难她,就可以抛弃我?你让我情何以堪,啊?你让我情何以堪?我就差把一副心肠掏给你了,你还这样对我,告诉你,你休想和离!”
说着说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喘息片刻,才继续开口,“想甩掉我?没门,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咱们生同床、死同穴,生生世世都别想分开。”
石磊听了侯爷的话都感动的无以复加,心想一定要把这段话记下来,以后成了亲就跟娘子这样说,保管她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好像没有女人能抵挡这样的深情话语吧……
但偏偏夫人就是个异类!
只见她一把推开陆沧洲,看向已经傻掉的周欣苌,“看见了吗?我愿意成全你们,一点不纠缠,可侯爷不愿意啊,所以你从我这下手没用,最重要的是摆平他,只要有一天侯爷答应娶你了,我一定二话不说,马上就把这个位置给你。”
“放心吧,永远不会有这一天”陆沧洲板着脸补充。
周欣苌这次真的哭了,感觉这夫妻一唱一和的,把她给耍的彻底。她不服气的一跺脚,“陆沧洲,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说了不算,我现在就回去给皇叔写信,看他是帮你还是帮我。”随后就捂着脸跑出了出去。
第185章 蓄意成全
周欣苌一走,帐内气氛总算缓和了许多。
石磊思索片刻,赶紧从一个匣子里拿出瓶药塞给侯爷,然后道,“侯爷,您给夫人脚上药吧,我去给夫人端姜汤和膳食,吃完好让夫人休息休息。”
“嗯。”
等就剩下他们俩,陆沧洲才走到牧舒远旁边落座,然后拖着她的脚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给她上药。
“刚才说的可是气话?”他问。
“不是,你若也愿意娶,我就真的成全。”牧舒远确实是这样想的,当年因为知道陆沧洲心里没有她,所以她甘愿退出,如今他要是再肯娶郡主,那证明他心里依然没有她,就更该让了。男人的爱不是靠争就能争来的,她也不屑于去争,开开心心过日子不好吗?何必只为了旁人而活?她喜欢他不假,但没有喜欢到可以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地步,如若要忍受他的三心二意,那她宁可不要。
“远儿,我没想娶周欣苌,对于她,我甚至是厌恶的……”
“停,不要再说这些了,是你的退让和没有边界感给了她希望,现在又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对周欣苌是不是也有点不公平?如果你能在任何时候都与她保持好距离,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些麻烦?”
“远儿,我真的冤枉啊”,陆沧洲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喂她,她就坚决不吃药,如果我不过去看着她睡,她就要到我的帐篷里来,实在是因为别无他法,我才想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我想着只要再忍一段时间,等把她平安送回京城就好了,为夫真的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陆沧洲,你冤枉个屁,我看你是打仗打傻了。”牧舒远强硬抽回自己的手,坚决不给他碰,“那郡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就是在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接近你,然后趁机赖上你。军营人多口杂,除了你俩,还有其余三位副官和那么多士兵,大家也都是有眼睛有嘴的,你大晚上入郡主帐篷陪她入觉,白天又一日三次的喂药,谁能保证你俩没事?
如果你真对她无意,这种时候就该能躲多远便躲多远,怎么还能上赶着往上凑,说你是猪你有什么可不服?哼……等回京城,还想着把人平安送给皇上,做梦吧你?周欣苌一定会把营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去,哪怕两厢对峙,也是有那么多人证亲眼看见的,你怎能说的清楚?皇上会觉得她一个女孩儿家,能拿自己清白开玩笑吗?何况那还是他的亲侄女,到时你再说不娶,可能吗?”
“这……”陆沧洲傻眼,夫人说的句句在理,他当时光顾着安抚周欣苌了,竟然没考虑到这一方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夫人……”
“别叫我夫人,以后谁是陆夫人还不一定呢,不如直呼名讳的好。”牧舒远视线落在远方,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陆沧洲在旁边手足无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片刻后,他突然猛地站起来,像只困兽一样在地上来回打转,“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不可能娶她,若早知道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她跟来。”
“死?那还不简单!”牧舒远对于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为妻给你出个高招,下次再上战场,你就故意往羌人大刀上扑,这样好歹也算为国捐躯,还能留个陆将军誓死保卫国家的美名,总比因为违抗圣命死在牢里的好。”
“牧舒远,你……你……我咬死你!”陆沧洲气急败坏的朝她扑过来,一下就将人扑倒在了床上,然后真装模作样在她面颊上轻咬了一口。
“唔……痛,呸!现在知道急了?活该!”牧舒远豪不留情的啐他。
“来,往这吐,只要你解气就行,为夫张嘴接着,啊……”
“你还要不要脸?”她抬手又要扇他,却被他一把截住,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别打了,再打就没法出去见人了,估计现在满营都知道了他们统帅被夫人扇脸的事情,好歹给我留些面子。”他委屈巴啦的说。
“你还要面子?我看多余,都能晚上去郡主帐中陪睡了,你还要什么面子?”
陆沧洲无地自容,满脸羞愧的把脸埋进她劲窝中,“我只去过一次,还是让一个灶间的婆子跟我一起进去的,为的就是怕说不清楚,喂药也只喂了两次,实在是她作的厉害,我被烦怕了,只想让她喝了药消停一会儿,不过经夫人刚才那样一提点,我保证以后一定恪守本分,再不被她留下话柄。”
“为什么不让她跟哥哥的灵柩一起回去?”如此不是省事的多。
“我也想让她一起回去,可谁知周珉鸿死时她受了很大惊吓,竟连着高烧四日,但尸体不能等那么久,就只得让她留下了。”
若细揪起来,这其中的事情真是诸多无奈,他每日忙不完的军务,又要防止敌人偷袭、又要排兵布阵,每天都忙到深夜,可是她一闹,拖延商议军情不说,大家都不得好好休息,别无他法之下,他只能选择暂时妥协。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远儿……周珉鸿今年刚二十一岁,于他的死,我确实心中有愧,而他死时又特意交代我,务必要照顾好他妹妹,体恤他这份对胞妹的心,我……”
“你无需多说,我都明白”,牧舒远打断他,“但凡事需掌握个度,你若没有分寸,就要承担没有分寸的后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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