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反应。
柳姝感觉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我们是即将成婚的夫妻吗？我们的红线是天定的，而你这两百年又日日悉心守护照料着我，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不好吗？”
“……好，我们关系还算融洽。”
苻褚凌避开了她的眼神，艰难吐出这句话来。
想来也不算是骗她。
除了大婚前的那点矛盾，平时他们之间相处本就还算融洽。
听见这话。
柳姝眸子里绽放出惊喜来。
她原本还以为在她前世的一生里，只有苦难，原来也还有值得开心的事。
“我想找回记忆。”
柳姝定定望着面前的人，坚定开口。
她想知道，到底是怎样感情能让苻褚凌念念不忘两百年，也想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的苻褚凌。
可话音落地的瞬间，不知是不是柳姝的错觉，她竟觉得苻褚凌有些慌张。
不过片刻。
她再定睛看去时，苻褚凌已然恢复了过往的沉稳。
“好。”苻褚凌最终还是笑着点头。
旋即，他施法布阵。
以柳姝为中心，周遭亮起无数发着亮光的记忆碎片。
随着苻褚凌的指尖翻转，那些记忆碎片尽数涌向柳姝的脑海。
柳姝期待地闭上眼。
可想象中的记忆并未袭来，她睁开双眼，却见那些碎片停在了她面前。
“怎么回事？”柳姝疑惑问。
而苻褚凌神色几乎是在一瞬变得难看至极。
他陡然收回所有记忆碎片，一双银眸赤红，满是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没有内丹？！”
第24章
妖族修炼化形后，最重要的便是自身的内丹。
只要内丹在，不论受多么严重的伤都能重新修炼愈合；而反之，若是内丹毁则魂飞魄散。
因此，妖族的内丹是不会让任何人拿走的。
要想将记忆还给柳姝，她同样也必须用内丹来吸收。
而此刻。
苻褚凌将记忆推向她时，却察觉不到她内丹的存在！
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
他悉心照料了两百年才让她重新化形成人，若是她因为内丹被毁而再度陨灭，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办法来让她重生了！
“柳姝！你的内丹给了谁？”
苻褚凌的脸色阴沉至极。
这样盛怒的苻褚凌让柳姝瑟缩，眸内盛了晶莹泪珠，她紧咬下唇摇摇头：“我不知道。”
听出她语气里的害怕。
苻褚凌才反应过来，他神色缓和下来，心下一紧。
没了内丹，柳姝自己比谁都危险，他不该吼她的。
“抱歉。”
苻褚凌缓和语气，抬手想擦拭柳姝脸上的泪痕。
下一刻，柳姝便往后退了半步，兀自擦去了泪。
苻褚凌的手僵在半空，柳姝神色间的抗拒让他心口一刺。
可现下，还是要寻回她的内丹才是重要。
“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没有内丹吗？”苻褚凌问。
柳姝此刻也冷静了下来。
她回想了下，摇摇头：“我不知道，但……”
“什么？”
“之前小白曾经让我给她看过我的内丹，不过她就只看了一眼，没拿走。”
柳姝越说到后面，声音却越小了下来。
又是那只白兔精。
苻褚凌的眉头冷冷蹙起，他当即起身。
“走。”
“去哪儿？”
“自然是去找那只白兔精。”
“你能找得到她？”
“四海八荒六界之内，还没有本仙君想寻却寻不到的人！”
苻褚凌语气冰冷，径直往前走去。
这一刻，看着他坚决的背影，柳姝的一颗心涌上了一抹异样。
她愣了片刻。
旋即跟了上去。
哪知才出了霄云宫不远，就见到陵霁的身影朝两人奔来。
见到柳姝取了隐魂石，陵霁的脸色陡然一慌：“你怎么……”
“陵霁，你故意藏起我的天妃之事，日后我再来跟你算账。”
苻褚凌语气沉沉，先一步打断了陵霁的话。
陵霁脸色一白，到底是心虚，眼色复杂却说不上什么话来。
最后，他呐呐只问：“你们要去哪儿？”
苻褚凌没打算告诉他，并不言语。
柳姝却告诉了他：“去找白兔精，找回我的内丹。”
“什么？你没有内丹？”陵霁当即脸色大变。
不等柳姝开口，苻褚凌在一旁已经凉凉讽刺出声：“是，你都将人藏在你宫中这么久了，居然连她没有内丹都不知道，你除了添乱还知道做什么？”
声声训斥让陵霁脸色青红交加。
最终，他低下头闷声跟柳姝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没事，我自己也不知道。”柳姝讪讪安慰他。
见她居然还安慰陵霁，苻褚凌睨她一眼，本就难看的脸色更为差劲了。
而陵霁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神色难看至极。
陵霁说：“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更让苻褚凌不省心的是，柳姝竟然还点头答应了下来：“好。”
两人倒是融洽得很。
这场景，让苻褚凌见了心里莫名烦闷。
“随你们。”
三人同行准备前往南天门。
却陡然迎面撞上刚来天界的雪颜，她欢喜上前正要朝苻褚凌行礼，却在见到旁边的人影时笑意尽数僵在脸上。
“柳姝？你还活着？！”
第25章
雪颜脱口而出的话让苻褚凌和陵霁脸色瞬间冷沉。
意识过来，雪颜当即改了口，讪讪解释：“我的意思是，姐姐在两百年前已经殒身于归墟，怎么会有人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哪里来的小妖，竟然连柳姝战神也敢冒充？”
她当即呵斥一声。
可下一秒，苻褚凌便护在了柳姝身前。
“她并非冒充。”
一句话让雪颜神色一僵，她拧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太能理解：“什么意思？怎么会？你是说她是柳姝？”
雪颜显然不相信，悻悻笑：“不可能吧，殿下您在跟我开玩笑吗？”
然而面前苻褚凌和陵霁看着她，没有任何笑意。
柳姝则始终静静打量着这个她只在生平志中看见过的妹妹。
其实，生平志书中对于雪颜的描述很少。
显然她们姐妹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因此柳姝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对待雪颜。
无声片刻。
陵霁先开了口解释：“她真的是柳姝，只不过如今严格来说，她是柳姝的转世，她现在不是狐狸，而是以草木化形的。”
“所以前段时间你带上天界的那只小花妖是她？”雪颜猛地反应过来。
直到此刻。
雪颜也终于在苻褚凌和陵霁的神态中明白过来，这个人真的是柳姝。
她指甲往里压了几分，得知柳姝并无过往记忆后，她掩下眼底的不悦，换上欣喜神态。
“既然姐姐重新化形归来，那是不是该昭告六界这极大的喜事？”
“不可。”
苻褚凌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提议。
雪颜一愣，“为什么？”
“柳姝的内丹不见了，若是贸然告知六界，恐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我们需要先去找回内丹。”陵霁脱口回答。
话音落地，就见苻褚凌的脸色更黑了一分。
后知后觉，陵霁才反应过来不该跟雪颜说这么多。
气氛异常安静。
雪颜察觉到形势不对，正想离开，“那我会保密的，我就先回青丘……”
话未说完，只见苻褚凌指尖一点，便让雪颜化为了白狐原形。
“我不放心你，这一路你就这样跟着我们。”
苻褚凌沉沉望着她，随即向陵霁使了个眼神，陵霁便只能将雪颜的原形抱在怀里一起下去。
“委屈了你乖乖待着了。”
他怀里的白狐呲牙嗷呜，满是愤然。
柳姝偷偷瞅了一眼，见状没忍住笑了一声。
很小一声，却被雪颜注意到了，她当即愤愤瞪向柳姝，向她挥爪。
殊不知，化为原形的雪颜做什么举动落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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