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人形被佛光笼罩,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威严的声音。
他告诉少年将军:“你的诚心打动了上苍,所以予你与她七生七世纠缠的缘分。”
“每一世,她都会记起前世,然后在二十八岁生日那天死去。”
“只要有一世你们彼此相爱,那么第八世,你们将会白头到老,并且生生世世都将会在一起。”
“但如果你们一世都没有相爱,那么到第八世,她会彻底忘记你,忘记所有前世。”
“你们将形同陌路,再不相见。”3
少年将军泣不成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那道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缥缈。
“去吧。”
薄嘉煜猛然从深陷的场景里脱身。
他仿佛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一样,整个人被汗给浸透了。
他颓然瘫坐在地,大口呼吸着,胸腔里心脏好像被千万遍凌迟过一般。
疼……好疼……
薄嘉煜用力摁住心口的位置,可那钻心的疼痛并没有消减半分。
他垂下头面容痛苦,浑身颤抖不止。
而就在这时,一大颗眼泪重重砸在了地上。
原来舒恩雨没有骗他……
七生七世,前生今世,竟然都是真的!
而这七生七世的缘分,还是他自己在佛前跪了整整十年才求来的!
可他都做了什么?
记忆恢复的那一瞬,薄嘉煜感觉自己心底有一个开关突然被打开了。
汹涌的爱意如涨潮的海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倏然想起了过往几年,舒恩雨在他身边做的种种。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望见她第一眼莫名漏掉的心跳、她成为他秘书后的事无巨细……
每次他留在集团彻夜工作,她永远都会陪伴,哪怕只是隔着一扇门望着……
他过往为数不多的失误,她都能第一时间弥补……
结婚后,她每一天都早起做的丰盛早餐、每一顿都精心搭配过营养的晚餐……
明明有这么多个瞬间,但他的目光却从来都没落到过她身上。
一日又一日,她望向他期待的眼神,终究历经时间后,变得黯然无光。
到今日,到这一刻。
她的目光,也再不会落到他身上了。
撕心裂肺的痛苦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像是无数只嗜血氮肉的蚁虫,将他一寸一寸啃咬。
薄嘉煜摔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向那血泊中的苍白人儿。
恩儿……
他向她伸出手,眼泪砸在灰尘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对不起……
是我忘了你。
第14章
薄嘉煜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刺激得他皱起眉,感觉呼吸都受到了阻碍。
他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怔了好几秒,倏然坐起了身。
这一下把守在旁边的萧娉婷吓了一跳。
她捂着胸口“哎呀”了声,又连忙去扶他:“嘉煜,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薄嘉煜转头看向她,眼里是冰冷的寒意:“舒恩雨呢?”
萧娉婷怔了怔,变了脸色。
见她不回答,薄嘉煜掀开被子,扒掉针头就起身下了病床。
“嘉煜!”萧娉婷慌慌张张一把拉住他,“你无故晕倒,医生都没检查出来毛病,等下还要做更精确的检查,你……”
薄嘉煜甩开她,厉声将她打断:“我问你舒恩雨呢!”
萧娉婷的脸色青了又白,变了好几个色度:“你问她做什么?”
“警察已经判定她是自杀,尸体送到停尸间了,现在估计就要火化了。”
薄嘉煜闻言转身就走。
医生当然不可能检查出来他身体有什么毛病,他会痛到晕倒,是因为他的心被撕碎了。6
是舒恩雨的死,是他迟来的爱意。
薄嘉煜越走越快,一张脸还停留在痛苦之后的煞白。
萧娉婷只在原地愣了几秒,就再次追了上次。
但这次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薄嘉煜,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
她小跑着上前拉住了薄嘉煜的手臂,无论如何都不让他再往前走一步。
薄嘉煜一双眼瞳漆黑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这眼神让萧娉婷有些发怵,但她还是如以前那样任性跋扈地开口:“警察都已经说了舒恩雨是自杀,和你没有关系。”
“说不定这个舒恩雨喊你过去,就是故意想把她的死和你挂上关系……”
话没说完,薄嘉煜脸上浮现怒气:“闭嘴!”
萧娉婷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慢慢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不管是四年前恋爱,还是重逢后的相处,薄嘉煜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更没有用过这样严厉的语气。
可她现在不过是说了舒恩雨两句,他竟然让自己闭嘴?!
萧娉婷从没在薄嘉煜这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的情绪当即就炸了锅:“薄嘉煜!你再说一次?”
然而薄嘉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语气和眼神没有丝毫的改变。
“萧娉婷,你四年前为什么和我分手出国,真实的原因你敢说吗?”
萧娉婷狠狠一震,眼神闪烁:“你、你说什么,什么真实原因?当年我们分手,就是你母亲来找我,逼我离开的。”
“我为此不得不放弃自己大好的事业,背井离乡……你却不相信我?”
“嘉煜,你是在怀疑我吗?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薄嘉煜昨夜在赶去舒恩雨家老房子之前,曾去老宅看到了很多东西。
如果说他之前对那些东西只有五分相信。
那么萧娉婷的反应,就补齐了剩下五分。
薄嘉煜冷冷收回了视线:“你知道吗?每当你和我吵架,如果你有理,那么你就会喊我的全名。”
“可当你心虚,你就会喊得亲密。”
萧娉婷呼吸瞬窒。
不等她开口辩解,薄嘉煜再次开口:“皮特是谁?”
第15章
萧娉婷脸上的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薄嘉煜怎么会知道皮特。
“你……你怎么会……”她一下捂住自己的嘴,“我不认识什么皮特,皮特是谁?”
薄嘉煜眼底全是矜冷的讥讽:“我会找时间好好和你谈皮特的事情。”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一路到负一层的停尸间。
工作人员正推着一个病床往外走。
病床上的女人浑身带着干涸的血迹,颜色很深,没人知道她流了多少血。
薄嘉煜仅仅只是看到那一眼,心脏刚消减下去的剧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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