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树泓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半晌后,他缓缓开口:“我选择不公开,是为了保护她。”
“我是没有看清自己的感情,但我知道,我娶她,就是因为喜欢,我不会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比如你。”
乔知滟脸色一白,神情更加难看:“树泓,你……”
她刚开口,詹树泓又打断道:“而我对你,只是对待同志的基本做法而已,更何况,是乔师长发了话。”
乔知滟攥紧了手,激动地上前一步:“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碍于我爸的面子而已?!”
詹树泓微微皱了皱眉,眼中有几分不耐烦:“我并不想把话说绝。”
他顿了顿,说:“还有,那份离婚报告是我很久以前打的,我还没有问,它为什么会在你那里?你又为什么要跟金艳说,是我让你给她的?”
乔知滟脸色一白,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是我上次无意中看见的,我以为你碍于长辈的面子,下不定这个决心,我就想帮你一把……”
詹树泓沉下脸,眸光骤冷,厉声道:“我最讨厌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你有什么立场插手我的事?!”
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莫身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乔知滟肩膀一颤,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里面打着转:“我……我……我知道错了,可是莫金艳她已经去世了,你应该接受现实,向前看……”
“够了!”詹树泓厉声打断。
第20章
“金艳尸骨未寒,杀害她的凶手还在潜逃,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特别冷血吗?”詹树泓皱着眉头看着她,眼神冰冷至极。
乔知滟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片刻后,她松开手,泫然欲泣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太伤心……”
“就算你不接受我,我还是一样喜欢你,一样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她轻声说。
莫金艳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哼笑了一声:“我看你恨不得去我坟头蹦个迪。”
这话一出口,她和詹树泓都愣了一瞬。
莫金艳没有注意到詹树泓的反应,扭头看向窗外,有些惆怅地说:“那些穿越电视剧里的主角明明都是死了以后就可以回到现代,怎么我还得跟在前夫身边……”
詹树泓皱了皱眉,瞥了一眼窗边,又状若无意地收回目光,看向乔知滟。
“你的话说完了吗?”
乔知滟刚要开口,他又补上一句:“说完了就请你离开。”
“树泓……”乔知滟咬着唇在原地踟蹰了一阵,见他没有任何要挽留的意思,这才不甘地转身朝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她又扭过头看向詹树泓,问道:“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做同志吗?”
詹树泓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乔知滟又像是怕被拒绝似的连忙开口:“我知道我做了一些越界的事,也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詹树泓语气淡淡道:“如果你买通部队记者给莫金艳泼脏水以及煽动村民对莫金艳母亲发难的事被曝光出来,你仍能留在部队,那么于公,你仍是同志。”
这一番话出口,乔知滟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彻底褪尽了。
她像被钉在原地,浑身僵硬,只有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你……你都知道了……”
一旁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莫金艳狠狠打了个激灵。
明明已经失去了对温度的感觉,可此刻她却觉得冷,灵魂都像是被冻结一般,让她忍不住发颤。
“乔知滟,竟然是你……是你害死我阿妈!”莫金艳愤怒不已,冲上前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恨不得让乔知滟偿命,可她现在只是一道灵魂,她的手只能从乔知滟身体里穿过。
这样的无力感让莫金艳越发崩溃,她近乎嘶吼地大喊:“乔知滟!你怎么这么恶毒!我阿妈哪里得罪你了!就为了抢男人,你就要害死一条无辜的人命!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詹树泓的语气更加冰冷,丢下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间接害死了一条无辜的人命,不知道忏悔,还引以为豪,像你这样的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扑通!
话音刚落,乔知滟就直直跪了下去,强烈的恐惧让她声音颤抖:“詹营长!求求你别说出去!我爸不会放过我的!”
詹树泓鹰一般的眼眯了起来,恨意迸发:“乔知滟,死的人是我的岳母和妻子,你有什么脸来求我?!”
他厌烦地移开目光,冷冷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请你离开。”
乔知滟害怕地摇头,仓惶地解释:“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让他们传传闲话,没有让他们害人!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第21章
乔知滟吓得一震,扭头看去,就见詹母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正恨恨地瞪着她。
她顿时僵住:“教……教导员……”
詹树泓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没说话。
詹母双手紧攥,双眼因情绪激动而泛起红:“我都听见了!你是乔师长的女儿对吧?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这件事,我绝不会当做不知道!”
“不!教导员!伯母!您不能说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乔知滟口中不停哀求,慌张地站起身上前去拉她的手。
詹母痛心又痛恨地甩开她的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怎么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叹了口气,沉声说:“这件事,我得跟你的父亲好好说一说!你必须得到教训!”
话落,詹母转身要朝外走去。
乔知滟见哀求无果,没耐心再继续装可怜,不耐烦地大喊:“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还想怎么样!你非要害死我吗!”
她情绪激动不已,使劲拉过朝外走去的詹母,狠狠推了她一把。
詹母惊呼了一声,直直朝后倒去。
莫金艳瞬间大惊失色:“阿妈——”
“妈!”
就在詹母要倒下的一瞬间,詹树泓拔掉了手上输液的针管,大步过去将她护住了。
“妈,您没事吧?”詹树泓着急地问。
詹母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闻言缓缓摇头,有些担忧地看向詹树泓的手:“你的手……”
“我没事。”詹树泓脸色沉得要滴水,凌厉的目光直直刺向乔知滟,“你竟然敢对公然动手!我绝不会放过你!”
乔知滟从刚才理智回笼的那瞬间就一直呆愣地站在原地,喃喃:“我……我刚刚都做了什么……”
听到詹树泓的呵斥,乔知滟浑身一抖,连连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滚出去!”詹树泓愤怒地低吼。
乔知滟吓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连忙离开。
詹树泓连忙叫来医生给詹母检查,自己在这空档已然换回了军装。
“你怎么就把衣服换了?你该在卫生院里好好休养两天。”詹母靠坐在病床头,无奈地看向坐在床边削苹果的詹树泓。
“医生都说了,我就是受到了惊吓,又没真的受伤!”
詹树泓垂眸默默地削着苹果,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低声说:“妈,对不起。”
詹母闻言一怔,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詹树泓说了一句什么。
她皱了皱眉,说道:“又不是你做的,你道什么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乔家那丫头!”
詹树泓手上失了力道,苹果皮断裂,掉在垃圾桶里,发出一声轻细声响。
长睫掩去了那双墨瞳中盛起的情绪,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时没有动作。
莫金艳坐在他面前的地上,抱着膝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涩。
她知道,詹树泓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已故的阿妈和她,还有差点受伤的詹母,他觉得这些人受到的伤害,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可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当下的选择是不是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后果,蝴蝶扇动翅膀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引起飓风。
莫金艳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她皱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