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李静欣正站在院子口。
“维钧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吗?”苏淮茹忙上前去问。
“嫂子,麻烦你将这个还给维钧吧。”
李静欣说着将手里握着的东西递给苏淮茹。
垂眸看去,苏淮茹瞳仁骤然一缩。
她递过来的,正是赵维钧昨天买的那支长虹钢笔!
第10章
李静欣语气低落:“昨天收下这个后,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该收,毕竟维钧和你已经结婚了,我现在还收这种礼物,就是在伤害你们的家庭,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想通了,我和他的事也过去了,我也该往前看了。”
“还请你转告维钧,我会离开这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苏淮茹伫立许久,脑袋嗡嗡的。
原来赵维钧昨天说要送的人,是李静欣。
半晌,苏淮茹听见自己问:“你要去哪儿?”
“深市有个歌舞团邀请我去做指导,我准备过去了。”
李静欣笑着回答,说完就走了。
苏淮茹捏着那只钢笔,指尖泛白。
深市……
如被雷击中一般,她大脑一片空白,胸口也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赵维钧和李静欣不管怎样都是注定要走同一条道的。
半晌,苏淮茹将钢笔收好。
而这天起,她却一直没等到赵维钧回来。
过了两天,苏淮茹就接到了林序维的通知,说是国际奥数竞赛将在明年初举办,她得提前去参加国家集训。
周父周母都爽快同意了。
到了出发的日子。
苏淮茹却还想着跟赵维钧道个别,装了几个包子在铝制饭盒里,就去钢材厂找赵维钧。
到了厂里,正要踏入大门,旁边运送车上的一根钢条却突然滑落,直直朝她挥过来。
“小心!”
她几乎吓傻了,还是赵维钧眼疾手快将她拉开。
但她手上的饭盒还是直接被扫倒在地,包子撒了一地。
苏淮茹下意识要去捡,赵维钧一把拉住她,就怒气冲冲大吼。
“别捡了!你过来添什么乱?”
苏淮茹刚刚本来就吓了一跳,被赵维钧这么一吼,人直接懵住了。
她攥紧手里的铝制饭盒,结结巴巴道:“我、我来给你送饭。”3
她这样子让赵维钧心里烦躁至极,不耐烦道:“我不吃!”
苏淮茹心口发闷,想跟赵维钧说自己要走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维钧又看了手表,随即拉开大门对她冷声道:“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碍眼。”
铁门砰地关上。
苏淮茹呆站在门口,许久未曾回神。
——“别在这里碍眼!”
这句话在她脑海盘旋。
同样的话,她已经听过三次了。
前两世,赵维钧都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苏淮茹失魂落魄走了。
前两世的回忆又一次清晰浮现。
曾经的她,是个文盲,除了用大嗓门强行吸引赵维钧的注意力,她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
她不懂赵维钧为什么要抛弃她这个原配。
她更不懂,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爱情和尊重的。
而现在的她懂了。
回到房间,苏淮茹鬼使神差的拿出钢笔,写下两个字——成全。
看着两个字,她露出苦涩而释然的笑。
到了出发的时间,苏淮茹拿着行李出门。
周母又给她塞了些吃的:“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周父也满是欣慰:“你这次是去为国争光的,到那边多听林院长的,努力学习!”
“嗯,我知道。”
苏淮茹唇角扯出一抹感激笑意,最后看了看二老,她深深鞠了一躬:“爸妈,谢谢你们,我走了。”
周父周母愣了下,直到苏淮茹提着行礼转身,才回神皱眉对视。
另一边。
赵维钧终于忙完了所有事。
钢材厂的胡工朝他走了过来:“维钧,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同志是你什么人?”
赵维钧顿了下,却是自然说道:“嗯,是我媳妇儿。”
胡工一听,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担心她,觉得钢材厂里危险,但这样对媳妇儿可不行,你都不知道她在外面都被你吓哭了。”
闻言,赵维钧一怔。
胡工笑了笑:“回家跟她道个歉,好好哄哄吧!”
赵维钧从钢材厂离开,脑中还响着胡工那句:她都被你吓哭了……
心里又烦又乱,还有些古怪的愧疚和心疼。
纠结半响,他猛地踩下刹车,直接掉转车头朝百货中心开去。
等回到家,天色已经黑沉。
赵维钧把新买的珍珠霜塞进大衣口袋才下车。
远远的,他看见家门大开,不知为何,赵维钧心里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心口一跳,他脚步随即加快,喊着:“爸妈,我回来……”
谁知话未说完,一把扫帚朝他脸当面扔了过来!
周父的爆喝随之响起:“你还有脸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赵维钧整个人被打蒙了。
接着,周母也哭着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淮茹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真是造孽啊!”
这话让赵维钧脑子霎时嗡鸣一声,满是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周父愤然将手里捏着的两页纸甩了过来。
薄薄的两页纸如刀甩在赵维钧身上,上面的内容直直刺入他眼里——
一封,是他自己曾经亲手写下的结婚协议!
另一封,却是苏淮茹亲手写的离婚申请!
第11章
赵维钧不可置信地拾起那两页纸。
灯光下,苏淮茹写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
他心口骤然收紧,凝眸认真看去。
每看一个字,赵维钧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此刻,他竟然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淮茹已经从目不识丁的粗妇,到现在居然能写下几百字一封离婚申请了。
在文字的最后。
她说:赵维钧,我真心祝愿你在离婚后,能去找寻到你真正的幸福。
落款处苏淮茹已经签好了字。
赵维钧的眼底霎时一片猩红,他攥紧了纸张,不觉哽声问:“她去哪儿了?”
“淮茹都跟你离婚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呢?”
周父还在气头上,怒目而视。
“我没签字,就不算离!”赵维钧哑着嗓子猝然回答。
听见这话,周父和周母对视一眼,周母很快从这话中意识到什么,她擦擦眼角的泪花,上前一步试探儿子的想法。
“维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淮茹离?”
赵维钧盯着手里的离婚申请,深吸口气确认:“我不想离。”
有这句话,周父和周母的脸色当即好看很多。
但周父背着手,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你没想跟淮茹分开,那写的这个‘结婚协议’算是怎么个事?”
终归还是问到了。
赵维钧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跟她刚结婚那会儿写的,没想到她一直当真着。”0
当时他对苏淮茹没有什么好印象,随手也就写了。
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对苏淮茹愈发认同。
若不是今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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