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逼得有点紧,又或者是被应承禹那看似玩笑的话点拨到。她憋着一口报复林悦珊的气,那点小小的恶念也在心里发芽生根。
裴宴回应她之后,她就想着接着说什么。
还没等她想好,高跟鞋的动静已经逼近。
时泞猜到是谁,轻轻压了下嘴角,然后转过了身。
裴宴看到她这个暴露情绪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挑了眉。
林悦珊走了过来。
见只有他们俩,她暗自咬牙,还笑着对裴宴道:“我请你帮的忙,怎么样了?”
裴宴重新端起果蔬汁,喝了一口,“这两天我再打电话问问。”
林悦珊心里清楚,那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这都几天了,他还没给她办好,分明就是搪塞她。
可她不愿在时泞面前丢了面子,笑容越发完美无瑕。
“麻烦你啦,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再说吧。”
裴宴起了身。
林悦珊故意多停留片刻,跟他谈论公事。
裴宴态度平平。
只是,他放下果蔬杯的功夫,再转头,竟发现杯子不见了。
水池边,时泞把剩下大半杯果蔬汁都倒了,正低头不语洗杯子。
裴宴:“……”
不知为何,林悦珊明显察觉到,他心情转好。可他明明都没理会时泞,走出厨房时,也没跟时泞打招呼,还在听她讲话,且回答的也比刚才多。
时泞闷着气,在厨房洗了杯子。
再出门时,外面众人都准备离开。
应承禹组了别的局,就在隔壁。
时泞走出来。
他一本正经地叫着宝贝儿,声音大得很刻意。
“放心,我在你们老板面前还有点面子,你旷工半天算不上什么,跟我走。”
时泞张口要拒绝。
二楼,裴宴走下来,说:“她不走。”
应承禹挑眉。
时泞愣住。
走到门口的众人也都看了过来。
同样站在二楼的林悦珊眸色震动。
应承禹抄着口袋,故意问:“她不走,留下干嘛?”
裴宴没理她,径直看向了时泞。
“医tຊ生开的药,擦了?”
时泞咽了下口水,“没有……”
裴宴淡定点头,“去后院泡个温泉,把药擦了。”
众人傻眼。
应承禹轻啧,故作不悦,“怎么回事,当着我面,抢我人?”
裴宴没接他话,只是抽了张卡出来,丢在了茶几上。
“隔壁今天的消费,算我的。”
说罢,他看向时泞,“进去。”
第82章
别墅外
应承禹等人玩味地讨论着别墅里的情况。
“应少,宝贝儿就这么让出去了?”
“没法子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咱们裴总好不容易看上个女人,我能不让?”应承禹满嘴鬼话。
“应少高义!”
“好说好说。”
台阶下,林悦珊拎着包,面色阵阵发白。
应承禹正好瞥见,他悠悠地走下楼,贱兮兮地招惹:“林大小姐,怎么样,再去隔壁坐一会儿?”
林悦珊掐死他的心都有,可惜,应家势大,她拿应承禹没办法。
她转过头,挤出一丝笑。
“不了,我还有事。”
“还有工作要忙呢?”
应承禹双手抄着口袋,一脸心疼,“你看你,脸色都憔悴了。”
他啧了一声,“注意保养啊,你这年纪毕竟也不小了。”
林悦珊:“……”
-
客厅里人都散尽了,时泞站在后院廊下,院中树下,有一汪人造温泉。
有女佣过来,给她拿了套衣服。
“裴先生去打电话了,让我给您把东西拿过来,您可以先泡一会儿。”
时泞回过神,道了声谢。
女佣离开了。
她看着空荡的环境,还有些愣神。
片刻之前,裴宴当着那么多人面留她,她都没敢转身去看门口那些人的眼神。
林悦珊经过她身边时,都快把她给吞了。
她叹了口气。
胸前伤口隐隐作痛,她打电话问了医生,说她的伤势程度泡温泉的确可以缓解。
裴宴不在,她犹豫片刻,去了里面换衣服。
正值盛夏,并非泡温泉的绝佳时机。
然而温泉上方有植物和屋檐遮光,角落里也有降温、散热系统,空气里并没有雾气,丝毫不闷人。
时泞走进汤池,只觉得身心具松,舒服得她舒了口气。
她趴在池边,盯着不远处的小草看。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男人低醇的声音。
“睡着了?”
时泞立即转醒。
她往池里挪了挪,转头看过去一眼。
男人坐在廊下的椅子里,双腿交叠,西装裤熨烫得服帖舒适,皮鞋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视线相交。
她别过了视线。
“水里太舒服了,我有点打瞌睡。”
“是水里太舒服,还是昨晚熬夜没睡着?”
时泞默住。
裴宴看着她白皙的后背,略微眯了眸子。
“应承禹说你挨了打,身上倒是没见有伤。”
时泞没应声。
裴宴倒也不急。
金属打火机打开的声音很清晰,应该是他点了根烟。
时泞趴在水池上,闷声不语,耳朵却是竖起来的。
可半晌后,她却没闻到烟味,倒是有淡淡香气。
她悄悄转头,发现他正用一根金属小物,拨动一旁竹质茶几上香炉里的香。
原来如此。
裴宴随手把香著放下,略微抬眸,正捕捉到她偷偷看过来的眼神。
时泞本想快速转头,可一想,这行为有些蠢笨。
她犹豫的功夫,裴宴就看清了她锁骨下的可怖淤青。
他视线停留许久,淡淡道:“什么东西打的?”
时泞下意识用手遮盖瘀伤,轻声说:“撞在了桌子边上。”
裴宴:“具体为了什么?”
第83章
时泞把具体细节说了。
裴宴沉默片刻。
应承禹都能看出其中猫腻,何况是他。
然而他没提林悦珊,反而说了句。
“你倒是命途多舛。”
“……”
“自己找的新工作,危险系数挺高的。”
时泞哑口。
她看向裴宴。
“教授,你是在记仇吗?”
裴宴睨了她一眼。
时泞讷讷道:“我最近已经很倒霉了,有很多人欺负我。”
所以,你可不可以别欺负我。
裴宴看了眼身侧袅袅的香烟,悠悠道:“有不用被欺负的路,你不愿意走。”
“有吗?”时泞看着他漫不经心的侧脸,再想想自己最近的遭遇,口吻有些自嘲,“我觉得哪条路都有人欺负我,只不过是对象不同。”
裴宴唇瓣微动:“我这条路上,有谁欺负你?”
时泞顿住。
湿漉漉的手搭在水池边沿,轻轻收握。
半晌后,她张口道:“没人欺负我,可是您帮我太多,我心里愧疚,寝食难安。”
“虚伪。”裴宴评价。
时泞:“……”
“是觉得我欺负你了,所以不愿意上我这条路。”他替她说出了心里话。
时泞低头不语。
“别的路,有很多人欺负你。我这条路,只有我欺负你。”裴宴看着她,声线温和却蛊惑,“两条路,很难选吗?”
时泞:“我想选不被欺负的。”
“那也简单。”他说得轻松,一副给她出主意的善良派头,“你要是能哄得我晕头转向,自然就没人欺负你了。”
时泞动了下唇瓣,用残存的理智抗拒男人狡猾的逐步蚕食。
她声音细微,“我恐怕没那个本事……”
“没试过怎么知道?”
“……”
院中安静下来。
时泞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面对应承禹的撺掇,林悦珊的为难,陆治学的步步紧逼,还有……裴宴的引导。
她觉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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