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让我变成全江城的笑话,逼我去死,好彻底的将郁太太的位置让给他最爱的人。
我来不及更气愤,手机就持续的急促响起。
我深呼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拿过手机。
就看到郁父发来的消息:“思妤,我帮你解决了孩子,星缺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郁父的意思。
可萧文廷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做再多,也不过是惹他生厌。
咽下苦涩,我一个人坐了一整天。
第二天才收拾好出门。
结婚五年,我还是第一次来郁氏集团。
从电梯出去,看到正在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宁芙意。
比起萧文廷的怒火,失去孩子的她看起来反而容光焕发。
宁芙意也看到了我,走过来拦在我身前:“郁总在开会,可能没时间见你。”
她眼里装着旁人看不到的挑衅。
我却没停顿,抬手就打了宁芙意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
“啪——”
这一巴掌极为响亮,说话声、敲击键盘的声音,瞬间消失。
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宁芙意大抵也没想到,我会疯到在公司打她。
可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扯头花,她只能忍!
果然,只见宁芙意捂着脸,柔弱道:“梁小姐你……”
“你该叫我郁太太!”
我一把推开宁芙意,朝萧文廷办公室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宁芙意微小的声音砸了过来。
“黄惜蕊,你真可悲。没有星缺的爱,你以为自己能张扬到几时?”
嘲讽像刀子插在我心上,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萧文廷的爱,我是很想要。
可这五年我从没得到过,不也这么过来了?
只要守住郁太太的位置,百年之后,萧文廷的墓碑上也只能刻着‘黄惜蕊’这三个字!
但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苦呢?
我双手紧紧攥着拳,走进了萧文廷的办公室。
萧文廷正在视频会议,看到我的瞬间,微不可闻的压了压眼,便结束了会议。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发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我自己。
萧文廷拨了通内线电话出去,十多秒后,他放下电话,脸色冷如冰霜。
“黄惜蕊,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我偏头看向萧文廷:“我来不是听你教训的。”
“你能完全不顾郁家的脸面将宁芙意带到人前,就该猜到我会怎么对她。”
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自己能做什么挽回萧文廷。
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忽然发觉,萧文廷从来就不属于我,又何谈挽回?
好在,我还有和萧文廷谈判的资格。
当年我带着结婚协议去到郁家,用钱填上了郁家的窟窿,才让郁氏有机会做到今天的商业帝国。
协议上有这样一条:“除非黄惜蕊愿意,否则和萧文廷的婚姻绝不解除,若萧文廷违约,便将整个郁氏作为赔偿,赠与黄惜蕊。”
这也是我笃定萧文廷永远无法和自己离婚的原因。
我坐直身子:“萧文廷,你向我提出离婚已经是违约。”
“如果不想把郁氏白白送给我,就送走宁芙意,永远不再见她。”
萧文廷静静听完,凉声道:“你真的觉得那份协议能威胁我?”
他语气里的不以为意,将我多年来的底气撕碎。
“一份协议而已,我遵守它才有用,我不遵守,它就只是废纸一张。”
第6章
我呆呆看着他,好半天没说出话。
我完全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萧文廷嘴里说出来的。
商人重信ʝʂց,萧文廷在商场拼搏这么久,怎么会不明白协议的重要性。
他竟然可以把我倚仗的协议说成什么都不是。
唯一的底气,在这一瞬变成了灰烬。
我嗓音沙哑:“你怎么能……”
萧文廷一副将我看透的模样:“为什么不能?你想嫁给我,不也是因为想摆脱梁家吗?”
“黄惜蕊,你还真以为自己对我深爱入骨了?”
我是想要离开梁家,可如果不爱他,为什么偏偏选择郁家?
杀人诛心,萧文廷作为我的丈夫,虽然不爱我,却也懂得怎样才最伤我。
我倏地站起身,握拳用力过度导致我全身发着抖,有些站不稳。
“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不会离婚。”
“你最好尽快开除宁芙意,不然下次遇见,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萧文廷语气含怒:“黄惜蕊……”
“萧文廷!别再逼我了。”
我高声截断了他的话,目光哀求仍带着倔强。
萧文廷不知怎么的,竟真的没再说话。
我喘息了口气,脚步虚浮走出了办公室。
回去之后,我就高烧病倒了。
等彻底退烧,已经是三天后。
郁父告诉我,宁芙意已经从总裁办离开。
我松了口气,这件事,萧文廷让步了。
是不是也说明,他也不会再坚持要和我离婚了?
我不知道。
入冬之后,深市下了好几场大雪。
也迎来了郁老太太的寿宴。
郁老太太寿宴办在新年前几天。
从办公室不欢而散后,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萧文廷。
车上,两人一路无言,一直到郁家老宅。
我如从前那般,挽住萧文廷的胳膊一齐给郁老太太祝寿。
“奶奶,祝您福寿天齐,身体康健。”
萧文廷同时将手里的贺礼递过去。
郁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卷轴上,笔势雄奇,姿态横生,是难得一见的大师真迹。
大家都在感叹字画之奇,我却瞪大了眼睛。
这幅字画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一直被挂在梁家我的卧室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猛然转头看向萧文廷,起先我打算自己准备贺礼,但韩助理告诉我,萧文廷已经准备好了。
为什么准备的是这个?
萧文廷没看我,我只能又转头去看人群中的周思韵。
周思韵是我的继母,在梁家生活了十余年,面上一副慈悲心肠,对我很好。
实际上,我是个疯子的恶名,有大半是周思韵传出来的!
此刻,迎着我的视线,周思韵只是眨着无辜的眼睛,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人多眼杂,我只能先将疑惑忍下来。
等正宴结束,我不由分说拉着萧文廷回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刻,我忙声发问:“字画是你准备的?”
萧文廷没回答。
我却不想再任由他装哑巴:“我在问你话,萧文廷!”
“阿芙准备的。”萧文廷说完,又提醒道:“今天奶奶大寿,你别惹事。”
宁芙意准备的?
宁芙意和萧文廷出席活动的新闻江城无人不知,她去梁家取走了这幅画,周思韵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非说,我这位好继母和宁芙意是串通好的?
“这幅画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我不想送出去。”
我试图将画拿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萧文廷脸色冷沉,“一幅画而已,你别胡搅蛮缠!”
我也知道,可这幅画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说了,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
话没说完,萧文廷掏出钱夹,抽出一张银行卡甩在我身上,不耐又敷衍。
“三千万,够了吧!”
第7章
那卡从我身上掉落,落在地毯上,甚至没有弹起。
它平平静静躺在那里,给了我从结婚以来的最大羞辱。
以前萧文廷怎么对我,我都可以不介意。
宁芙意来挑衅,我也可以忍下。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拿钱来折辱我去世多年的母亲。
我死死攥着手,压住情绪:“今天是奶奶大寿,我不会闹,但宁芙意这笔账,我记下了。”
“萧文廷,这一次是你过分了。”
萧文廷面色没有任何起伏,唯一的眼神变化,还是因为我说了宁芙意的名字。
我看在眼里,更觉得自己可悲可笑!
我第一次不想跟萧文廷共处一室,转身就出了房间。
屋外大雪纷飞。
我却好像感觉不到冷一般,站在阳台上,任凭衣衫和头发被寒风撕扯。
佣人怕我受寒,来叫了我几遍,都被我赶走。
脸颊和耳朵都被冻得发疼,可我竟觉得这样的疼,远不及心里的疼。
冰天雪地哪能让我痛苦?让我痛苦的,一直都是萧文廷!
细密的雪花迷住眼睛。
我忍不住抬头望着朦胧的夜空,母亲,嫁给萧文廷,真的是我错了吗?
可从前你不是也说他很好,他也答应过你,长大以后会娶我的吗?
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
没人能给我回答。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不曾停下,我却倒下了。
高烧不退。
等再有意识,睁眼时,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萧文廷。
我愣了几秒,心底不受控制的涌上欣喜,高兴。
即使明知他可能是被郁家人强留下来,陪着自己。
我竟也甘之如饴!
“星缺……”
我想说点什么,却被萧文廷的手机铃声打断。
我清晰的看见屏幕上的‘宁芙意’三字,喉咙霎时像被大手扼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萧文廷见我醒过来,也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再没回来。
我坐在床上,身上那点高烧带来的暖意,尽数褪变冰凉。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郁家,便回了萧文廷给我准备的新居。
和我一起到家的,还有几个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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