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和纪太太还真是恩爱啊。”
刚才称赞纪清彦好福气的声音,此刻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称赞他们两人恩爱。
纪清彦脸上的笑意自然,好似真的问心无愧。
可岑非晚还沉浸在刚才听到的话语中。
她被纪清彦拉到座位上坐下,心乱如麻,无论如何都扯不出像样的笑。
一场饭局,岑非晚心力交瘁。
散场后,林助理来送他们回家。
纪清彦喝了酒,闭着眼睛休息。
岑非晚憋闷的喘不过气,干脆按下车窗想吹吹冷风,也许能舒服些。
可降下去的那一秒,车窗却又升起,关合。
岑非晚看过去,就见纪清彦的手按在了控制键上。
他没看她,冷着的一张脸写满了压抑的怒火。
前方小林还在,岑非晚没有开口,安静转过头沉默。
直到进了家门。
岑非晚鞋还没换,纪清彦的情绪就爆发了。
“我带你出去是让你去甩脸色的?”
纪清彦把外套甩在沙发上,扯开领带:“怎么?连笑都不会了?”
岑非晚心里也憋着火,被这么一吼,也不想再忍。
“我就是不会笑!”
“纪清彦,你要是想找人陪笑怎么不找你的情人?是觉得烟酒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岑非晚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纪清彦在她死后不久和别人结婚她忍了,纪清彦有情人她也忍了,可现在他居然让情人有了孩子。
那自己算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的爱她,到底算什么?
纪清彦冷冷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是我该问你什么意思!”
想到那个从他办公室里走出去的女人,岑非晚就觉得心脏一阵发疼。
“你既然能接受别人,又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副样子,娶我?!”
“啪——”
巴掌的声音落下,整个屋子都变得静悄悄的。
岑非晚的脸偏到一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只听见纪清彦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当初是你说只要能和我结婚,什么都可以接受。方离夏,是你自己选的。”
纪清彦说完,上楼回了房间。
岑非晚垂着头待在原地,脸颊刺痛。
心口也撕扯着,痛意难当。
她猜到纪太太或许也爱着纪清彦,却没想到纪太太竟然爱得这么深。
为了纪清彦做到这般地步,却要面对纪清彦的不忠,这真的是纪太太想看到的吗?
岑非晚想了一夜,睁着眼直到天亮。
有些事情也许纪太太能忍,但她不能。
这样的婚姻,她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
与其纠缠在一处,彼此折磨,不如分开。
想到这儿,岑非晚直接上楼,推开了主卧的门。
纪清彦换了身西装,明显是要出门。
岑非晚没多问,直接开口:“纪清彦,我们离婚吧。”
第7章
“离婚?”
纪清彦眼里满是讥讽,“看看你现在这张脸,除了作为岑非晚活着,你还有其他选择?”
岑非晚看着他眼鼻发烫,酸意让她想要流泪。
“是没有。”
“可作为岑非晚,就必须和你在一起,忍受你带来的羞辱吗?”
“你口口声声说爱岑非晚,做的事情又哪一件是真的爱她?”
纪清彦被激怒,猛地伸手掐住岑非晚,重重的将她推撞到墙面。
“方离夏,摆好你的位置,你没有资格替阿岑评判这些!”
岑非晚疼得无法呼吸,却仍不退怯。
“是我没有资格评判,还是你说的那些爱意,根本就不存在?”
她看着纪清彦变了的神色,突然笑了:“怎么?被我戳中了?”
“纪清彦,承认吧,你根本就不爱岑非晚。”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阿岑!没有!”
纪清彦用力的掐着岑非晚的脖颈,像是要将她掐死一样!
岑非晚也这么以为,可下一秒,脖颈的力气顿时消失。
纪清彦不知为何撤回了手,只扔下一个离去的身影。
很快,关门声响起,家里迅速安静下来。
岑非晚一直强撑着坚强也霎时消散,她身体发软,跌坐在地上。
地砖的冷,却敌不过心。
坐了很久,岑非晚才踉跄爬起身。
这时,眼睛却被晃了一下。
她眯着眼看过去,才瞧见不远处地毯上,有个什么东西在反光。
她起身走过去捡起,发现是一枚钥匙。
这钥匙纪清彦一直随身携带,也不让她碰。
大概是刚才甩外套时,不小心掉下的。
岑非晚本想放在茶几上,可松手那刻却不自觉转身看向角落里的一个房间。
她从来没有进过那个房间,就连打扫阿姨也不曾进去过。
但她见过纪清彦拿着这枚钥匙,进入那个房间。
现在有了这枚钥匙,她也可以进去看看他的秘密。
但真的要进去吗?
岑非晚心里像分裂出两个小人,互相撕扯着,始终没有答案。
电话突然响起。
岑非晚接起,就听对方说:“纪太太,我是秦子茵,我们在纪总办公室外见过一面,记得吗?”
岑非晚一下子就想起她就是那天从纪清彦办公室走出去的女人。
“你有什么事?”
秦子茵却说:“见一面吧,我在墓园等你。”
就挂断了电话。
岑非晚脑子很乱,也想知道秦子茵要做什么,便出门赴约。
墓园内。
岑非要到了,秦子茵却什么都不说,反而是拉着她将墓园走了个遍。
一直到最后一排墓碑走完,岑非晚停下脚。
“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子茵嗓音淡淡:“这是上海唯一的墓园。但你没发现吗?这里没有岑非晚的墓。”
“我是说真的岑非晚。不是你这个冒牌货。”
岑非晚一怔,茫然的环顾着周遭林立的墓碑,心脏像被剖开般,灌着冷风。
她死后,纪清彦不仅隐瞒她的死讯,甚至没有让她入土为安……
岑非晚不记得秦子茵是怎么离开的,自己又是怎么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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