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卧倒在沙发上的季棠棠，“棠棠…你看这个人长得像不像你哥哥？”
季棠棠缓慢地抬起头，仔细辨认着。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还有那颗标志性的泪痣。她认真地点头，赞同道：“真的好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好神奇啊，怎么会有长这么像的人呢…”
姜渺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举起酒杯递给季洵白：“小哥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嗝…”她连忙捂住嘴巴，尴尬地笑了一声：“啊…好像有点喝多了…”
“不喝了，得回家…”姜渺一边呢喃着一边尝试把季棠棠拖起来，“棠棠，我们得回家了…”
“好，回家。”两人歪歪扭扭地从沙发上起来。
见季洵白一直杵在那儿，姜渺还客气地请他让开：“小哥哥，我们要回家了…麻烦你让一下路哦…”话音刚落，便又瘫倒在沙发上，连带着季棠棠也倒了下去，发出一阵嘤咛：“怎么了？地震了吗？”
季洵白的太阳穴一阵狂跳，用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口气。一手一个提起两人，向外走去。将人塞进后座，驱车向老宅驶去。
后座的两人倒是没有再闹腾，除了偶尔发出的几声嘤咛。
季洵白一上车就给张嫂打了电话，因此车驶进老宅时，张嫂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张嫂打开后座车门，里面的两人倒得四仰八叉。她一边将季棠棠扶了出来，一边心疼地责备：“这两个女娃娃，怎么喝这么多酒哦！”
喝酒两个字像是触发了季棠棠的开关，她忽然抬起头，喊道：“喝酒！再来一杯！”惹得张嫂哭笑不得。
相比而言，姜渺倒是显得乖巧了许多。季洵白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姜渺就安静地躺在后座上。他弯下腰，将手伸向姜渺的后背，微微一用力，将人扶坐了起来。忽然的姿势变换引得姜渺睁开了眼睛。
她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认真而专注。若不是浑身散发着酒味，季洵白几乎就要以为姜渺是清醒的。只是下一秒，她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头一歪靠在自己的怀里。
季洵白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孩儿，白皙的皮肤因为醉酒而布满红晕，眼角坠着一颗将落未落的泪，无端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他一把抱起姜渺，走进屋里。
屋内的灯光亮眼，似是觉得不舒服，姜渺睁开眼睛，开始挣扎起来。季洵白收回之前夸她乖巧的话，见她挣扎地厉害，只好把她放了下来。
姜渺一落地便往地上瘫倒，季洵白倒是想拉但没拉住。他哄着姜渺起来，对方却没有理他，而是四处打量着。
季洵白无法，只能环住她的身体，将她带了起来。三月的天气仍有寒意，地板更是冰凉。
姜渺脑袋昏昏沉沉的，周围的环境让她感到很陌生，她本能地就想往外面走。可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话，还未迈出一步便软软往地上倒。一双手稳稳托住了她，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才发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抱着她的这个人长的还还挺帅，有点像季洵白。姜渺这样想着，抬起手摸上了对方眼下的泪痣。她想摸很久了，今天终于摸到了，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女孩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脸上，像一根羽毛扫过，季洵白的呼吸一怔，分不清是脸痒还是心痒。他拉住姜渺的手，想将人往楼上带。
可姜渺又开始挣扎：“不要这里…要回家…”
季洵白哄道：“太晚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和棠棠一起好不好？”
“不要…要回家…回家啊…”姜渺并不领情，依旧挣扎着。见男人没有反应，许是知道挣扎无用，她仰起头，定定看着季洵白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季洵白叹了口气，终是妥协。
一番折腾，终于到了姜渺的家。看着怀里不停哼唧的姜渺，季洵白只得将人放下来，拿起她的手按在指纹解锁处。
咔嚓一声门开了，季洵白带着姜渺进屋。
怀中人打量了一下房间，有些困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她抬起头看向季洵白，委屈地问：“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这就是你家。”季洵白耐心哄道。
“不是，这不是我家。”姜渺委屈地蹲下身，用手环住双膝，脸埋在膝盖上，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季洵白在她旁边蹲下，温声问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姜渺扬起头，季洵白这才发现她的脸上已满是泪水，她抽噎着说道：“我的家碎掉了。”
“碎掉了？”季洵白轻轻抹去女孩脸上的泪水，不解地问道。
“对，就是碎掉了。”姜渺又将头埋进了膝盖中，“从爸爸不要我和妈妈的那天开始，我的家就碎掉了。”姜渺无声地流泪，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将她的脆弱展现出来。
季洵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女孩仍旧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眼睛红红地，更像一只小兔子了。
“我很乖的，为什么他不要我了呢？”姜渺喃喃道，酒精让人更加脆弱，她一直以为她对姜培年只有恨，可是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从5岁开始缺失的父爱，何尝不是她心中最深的渴望呢？
“为什么他可以说变就变？”姜渺倔强地看着季洵白，“是不是所有的爱都是有限定条件的？一旦条件变了，爱就消失了？”
季洵白无法评价她的父亲。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暖坚定：“姜渺，他不爱你并不是你的错。真正的爱是没有条件的，你不能因为一个人而陷入自我怀疑。”
姜渺的脑子依旧是一团浆糊，酒精让她的思考能力趋于零，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季洵白叹了口气，扶着她躺下，又拉了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
过了许久，姜渺才沉沉睡去，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季洵白这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姜渺正紧紧抓着他的衣摆。他抽了抽，没抽出来，认命地在床沿坐下。
第22章 尴尬
阳光tຊ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姜渺的脸上。她揉了揉眼睛，意识慢慢清醒。缓缓坐起身，发觉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 刚想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手里握着一件男士大衣，因为握了太久，已经起了褶子。
羞耻的记忆开始回笼，姜渺忽地双脸爆红，她尖叫了一声，迅速捂住自己脸。太丢人了，昨天那个又哭又闹，抱着季洵白不肯撒手的人，真的是她吗？
“你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姜渺猛地一回头，看到季洵白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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