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排挤她她便又成了几个月前那苦楚的深宫妇人了。
上官子佩尝试过偷偷溜出府去,可奈何傅昀璋派了众多侍卫轮班把守,他实在无法从这方寸之地中离开。
连空中放飞的信鸽都被卫公公一箭射了下来。
“让我见傅昀璋!让我见姑母!”上官子佩又喊着。
这一周以来,他都这么喊着。
家仆为他端来饭菜,他便干脆绝食。
卫公公见他如此耍赖,也不免担心起来,总不能让上官子佩在府中饿的不成人形吧。
万一群臣上奏皇帝,难保天下人不会说皇帝苛待太后母家。
想到这里,卫公公便扣响了他的房门,进来后见饭菜未曾动过,他叹了一口气:“闹了一阵了,这几天吃的少,声音喊的倒是大。”
上官子佩躺在床上,装出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卫公公,让我出去吧,我要见一见姑母。”
卫公公端着饭碗走到床边,只说道:“这招不顶用了,奴才喂公子吃饭,还请公子爱惜身体。”
上官子佩看着他,语气坚决:“放我出去,不然姑母不会放过你的。”
卫公公冷哼一声,“你这种贵公子我见多了,自己无功无权,有一个靠山便无法无天起来。”
上官子佩被戳到痛楚,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阴寒:“我为什么无功无权,不正是皇帝所赐?”
卫公公放下饭碗,也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笑容中带着一丝嘲弄,“小公子需明白,靠山是会在风雨中消失的。”
“什么意思?”上官子佩瞬间反应过来,“你们对姑母做了什么?”
第二十八章
卫公公看着上官子佩没有理会,径直离开。
上官子佩错愕的看着屋外,他不能被困在这里,皇帝敢这么对待他,一定是姑母出了什么事才对。
当天卫公公来送晚饭时,上官子佩瞬间从门后窜出掐住他的脖颈,随即用一把剑抵在他的喉间。
“出去。”
上官子佩一边用剑抵着卫公公,一边向屋外缓慢移动。
侍卫们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纷纷用剑指着上官子佩。
“放我出去,不然卫公公就身首异处了。”
上官子佩的剑刃触及卫公公的脖颈,瞬间鲜血就涌了出来。
“……”侍卫们纷纷为难。
卫公公叹了口气,随后喊道:“放他出去。”
侍卫们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退让。
上官子佩在门前揽过一只马匹后扬长而去。
侍卫们单膝跪在地上,递给卫公公一把弓箭。
卫公公的手在弓箭上稍稍停留,随后又放下。
他捂着脖颈上的割伤,“射杀他倒是会让皇帝落人口实,罢了,去请太医来吧。”
上官子佩一路冲到慈宁宫。
太后正躺在床上,双目深陷,脸庞瘦削,俨然没有了从前的威严姿态。
她不止的咳血,痛苦非常。
等到上官子佩见到她时,她的目光甚至无法长时间的聚焦来看她的侄儿。
上官子佩连忙握住她的手,竟是如枯枝一般的干瘦。
“姑母,你是怎么了?”
太后身边的大嬷嬷跪地说道:“太医说是风寒所致,用药后情况每日愈下。”
上官子佩看着太后,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怒气:“是不是皇帝害你?”
太后看着他,又咳出血水来,艰难说道:“今后你顾好自己便好。”
上官子佩不敢相信,明明自己离开之前姑母都是好好的,怎么再见后便是这般境况。
他牢牢抓住太后的手,咬牙切齿道:“是傅昀璋害你,是他害的,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会为姑母做主的。”
他将额头抵在太后的手上,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种结果。
上官家本就只剩下姑母和他了,如果姑母也不在了,他就真的孤立于世了。
太后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头,不再说其他。
也许也是她没有力气再说了。
夜晚从慈宁宫中出来时,他特意扣留太医在门前。
上官子佩用剑抵在太医胸口,眼神里尽是狠戾,“太后到底怎么了,如实奉告。”
太医神情为难,最后颤颤巍巍地说道:“是秋季时,皇帝就开始命令给太后的药里参点毒药,除夕左右开始显露出中毒症状,现在已是回天乏术了。”
上官子佩愣愣望向养心殿的方向,紧紧攥着手。
他一直知道皇家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只是没想到会是姑母先败下阵来。
三年时间,傅昀璋就能成为一个清扫前朝势力和先帝老臣的铁腕皇帝。
上官子佩深吸一口气,狠戾的对太医说道:“我找你问话此事不可告知任何人,不然你和你的的家人小命不保。”
太医连忙叩头:“是是是。”
坤宁宫中。
寝殿内连婳刚刚换药结束,傅昀璋就端来一碗热汤要给她喝。
连婳盯着他,不想靠近。
如今这般殷勤,真是让她觉得又虚假又心碎。
傅昀璋勺起一匙热汤,吹凉后递到连婳嘴边。
“朕听白芷说,你喜欢喝这个汤,你尝尝御膳房做的合不合心意。”
连婳没看了一眼,无奈的喝下。
傅昀璋顿时脸色浮现笑意,他又舀起一勺喂她。
连婳此时却看着他,冷冷问道:“你打算怎么对待子佩?”
傅昀璋轻轻吹了吹勺子上的汤汁,“太后以后崩逝,朕自然会善待他,等外面风波平息后,你也可以……”
“我已经在宫中了!”
连婳高声打断了他。
傅昀璋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醋意,放下热汤来,语气仍然温柔,“你难道是喜欢上官子佩吗?”
第二十九章
连婳听言忽然惊诧,一把推开傅昀璋。
她对上官子佩充满了感激与关爱,但他们的关系也只是知己故友罢了。
连婳心中因为傅昀璋的不信任而更加刺痛和愤懑,她转过头不再看傅昀璋。
傅昀璋也失望的转身离开,关门时不忘提醒一旁的宫女好生照顾连婳。
次日。
连婳刚刚醒来时,白芷就守在床边流下许多眼泪。
连婳揉了揉眼睛,问道:“怎么了?”
白芷顿时泣不成声:“太后昨晚崩逝了!”
连婳忽然反应过来昨晚傅昀璋所说的话,太后之前一直身体康健,几个月不见就崩逝了,大概是傅昀璋做的吧。
白芷依旧沉浸在悲伤之中,哭的不能自已:“上官家救助我,如今上官家也会成为一个落魄家族吧,那上官公子该怎么办呢?”
连婳忽然一怔,迅速从床上起身。
尽管傅昀璋说他会善待上官子佩,她却依然放心不下。
连婳一路跑到养心殿时,傅昀璋刚刚吩咐完内务府办理太后的后事。
他见连婳还穿着里衣,头发披散着,便头疼起来:“已经是皇后了,要注意仪态。”
连婳来得急,无心顾及这些了。
“太后崩逝了?”
傅昀璋叹了口气:“你是担心太后呢还是担心上官子佩呢?”
“你说过会善待他的。”
傅昀璋点点头,看着内务府递来的单子,缓缓开口道:“朕会封他为曲国公,已是最高爵位了,圣旨这时候应该已经收到了。”
见连婳神情依旧紧张,他便抱住了连婳。
“朕也撤掉了看守他的人,他安安分分当个清闲公爵,你安心在宫当皇后,朕不会做什么的。”
连婳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便任由傅昀璋抱着。
上官府中。
上官子佩一夜未眠,双目无神的看着手中握着的圣旨。
正如卫公公所说,他只是一个贵公子,怎么可能和皇权抗衡呢?
上官子佩从小无父无母,出生后由太后抚养长大,傅昀璋害死太后,无异于杀他父母。
他心中生出无限恨意,即使如今是个国公,他也恨毒了傅昀璋。
恰好此时屋外传来信鸽的叫声。
上官子佩撑起疲惫的身体去解下信鸽脚下的信件。
随后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翼,迅速让家仆找来一匹好马来。
上官子佩看了看天空,想起心里牵挂的人,便又回到屋中找来纸笔。
不一会儿,便写好了一纸书信交给家仆。
“替我给连婳姐姐,怕是有一段时间我是不在京城的,望她能安好的等我回来。”
家仆低头接过书信,再抬头时,只见上官子佩驾着一匹白马离去。
原是以为他有急事,不曾想却是几日都再没回来。
养心殿中。
傅昀璋看着呈递上来的奏折,顿时盛怒,将桌上奏折统统摔下桌去。
在一旁侍奉的宁芝连忙跪下,心中忐忑不已,颤颤巍巍地问道:“皇上,何事让您如此生气啊?”
傅昀璋的目光依旧狠戾,看着地上的奏折,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起来:“连渠与塞外蛮族勾结,俨然叛国,上官这个家伙,竟也往塞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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