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你晚上喝了那么多酒,我担心你,过来看看你。”
余佳希心跳如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正在做一个荒诞的噩梦。
直视杨晓波,她表情僵硬:“出去。”
杨晓波坐在床尾,用跟之前在包间里完全不同的嘴脸和口吻,黏腻道:“佳希,你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我这个身份,每天有多少人费尽心思爬我的床吗?”
“我不是滥情的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偷偷告诉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我都硬了…”
犯贱
要不是他越发恶心的表情,余佳希甚至不敢往那处想。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余佳希浑身恶寒,绷着脸道:“杨部长,我当你喝多了走错房间,请你出去,我有男朋友。”
杨晓波盯着她的脸,“晚上那个项目,你们公司给你多少提成?”
余佳希重复:“五秒内你不出去,我会报警。”
杨晓波:“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铁饭碗?无论各大平台还是体制内,我随便就能帮你找到年薪四十万的工作。”
余佳希拿起手机,杨晓波:“我额外再给你二十万。”
余佳希解锁,按下11,杨晓波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余佳希躲了,可还是被他抢走手机。
她里面没穿衣服,就剩内衣裤,不敢从被子里出来,束手束脚。
杨晓波想霸王硬上弓,俯身往她脸上亲,余佳希没得选择,混乱中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直接往对方脸上砸。
杨晓波痛呼一声捂住脸,余佳希此刻可以从被子里出来往外跑,但她没有。
不是扭捏,也不是蠢笨,而是不敢。
杨晓波让她想起大学时那个导师。
有权有势的人,都不用大张旗鼓地针对她,悄咪咪地就能把她捏到死。
得罪人是什么下场,余佳希已经试过一次,哪怕到了这个地步,她依旧不敢闹大。
“你赶紧走!”余佳希拿出最凶的气势。
杨晓波被酒店服务牌打伤眼角,流了血,一看余佳希不是装腔作势,是纯贞洁烈女,扶床起身,掉头往外走。
通程没说一句对不起,哪怕是虚伪的。
关门声响了半天,余佳希都没敢动,生怕杨晓波又从她看不见的地方钻出来。
三十秒,一分钟…当余佳希扰人的心跳声逐渐平稳时,她才迅速从被子里出来,穿衣服穿裤子。
高领衫掠过脸庞的瞬间,就像拨动了哪个开关,余佳希一瞬鼻酸,眼泪顷刻涌出。
半夜十二点多,余佳希走出房间,打给李进。
她想现在就告诉他,走吧,回老家,省会的房子买不起就买市里的,市里的买不起就买县城的,她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我们回家,结婚】
余佳希已经想好电话接通后第一句说什么,可手机里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余佳希又打了一遍,还是一样。
再打,依旧是机械的客服回应。
这一瞬,不是一腔热血被浇灭的失望,而是最后一根稻草也会突然消失的绝望。
余佳希还在走廊里就绷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段延从电梯里出来,刚一转身就看到三米外的余佳希,她站在那里,安静又破碎。
余佳希垂目,视线模糊,根本看不见人,只是忽然听到面前传来低沉男声:“怎么了?”
她一朝被蛇咬,惊到浑身一抖,往后退步。
抬头擦干眼泪,余佳希看着段延,几秒后快步往前。
在经过他身边时,段延抓住余佳希手腕,她余惊未退,用力挣,“放开我…”
段延沉声:“谁怎么你了?”
余佳希只想走,“不用你管。”
段延眉心一蹙:“李进能管吗?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喝成这样又哭成这样,他是死人吗?我说过你跟李进不合适,五年了,你犯贱还没犯够?”
犯贱的不止一个
余佳希觉得自己真是在做噩梦,不然为什么又会听见段延骂她犯贱。
段延看着她睫毛上挂的眼泪和哭红的鼻尖,尤其是恍惚的神情,心尖一揪。
喉结滚动,生生压下火,段延重新开口:“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
他声音超过温和,几近温柔。
余佳希被他抓着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即用力回抽,脱口而出:“跟你没关系。”
她转身快步往电梯口走,这一刻说不上被猥亵和被发现,哪个更难堪。
段延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三秒后,大步上前。
余佳希还差一点就按到电梯扭,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握住,不等她回头,身体一晃,整个人被段延扯走。
余佳希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段延压根儿没给她机会,他房间就在出电梯的第二间,刷卡,开门,将她推进去,全程不过四秒钟。
房内没开灯,余佳希妄图从半开的门缝里挤出去,可最后的结果是眼睁睁看着段延进来,反手关门,眼前顷刻漆黑一片。
余佳希神经紧绷:“你要干什么?”
高大黑影站在门前,她看不见段延脸上表情,只听到他一触即发的声音:“你说我要干什么?”
余佳希:“走开,我要出去。”
段延不动,不出声。
余佳希心脏快跳到嗓子眼儿,明知不可能,但她不得不伸手去拉门把手。
她手臂擦过段延手臂,门拉开一条缝,走廊的光照进来,给了余佳希两秒钟的错觉。
第三秒,段延忽然回手一按,咔嚓一声,门再次合上。
他将余佳希按在墙上,低下头,余佳希吓得偏过脸:“不要!”
段延停在她脸颊两公分处,黑暗中,呼吸沉重,灼热,带着酒味。
余佳希缩着脖子,胸口快速起伏,声音发抖:“段延,你让我走吧。”
段延喉结一动,几秒后道:“李进究竟有什么好?”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没钱还能没得心安理得,他今年多大了?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样首饰,从头到脚不超过一千块,陪人喝酒喝到走路都走不稳,半夜三更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哭。”
“哪怕他陪你一起哭我都没这么膈应,你说你到底图什么?”
段延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失望到极致后的慢条斯理。
他看不到黑暗中脸色青白的余佳希,只在几秒后,听到她平静的声音说:“我犯贱。”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带挑衅,就是客观陈述。
段延如鲠在喉,骂都不知从何骂起。
余佳希问:“我能走了吗?”
段延牙齿咬得咯吱响。
三秒后,他拉开门,走廊灯光照进来,他看都不看余佳希一眼,“滚。”
余佳希什么都没说,迈步往外走,段延用力摔上门。
站在电梯里,余佳希一滴眼泪都没有,也没有委屈大哭的冲动,无论杨晓波还是段延,包括曾经的导师,他们都是掌权者。
他们都说喜欢她,都说要给她她想要的,可他们从来不问她想要什么。
或者他们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根本不在意。
余佳希现在就想回家,回老家。
电梯下到一楼,前台问她是不是要用车,这里可以免费送顾客回市区。
这是余佳希今晚听过最好的消息,她坐车回家,段延在房间里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您好段先生,刚刚下来的那位女士,我们已经安排人送她回去了,会送到家门口。”
段延:“辛苦了。”
电话挂断,段延在没开灯的房间里抽烟,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不好哄。
但余佳希又气他又不哄他,他还是在她离开五秒后匆匆给前台打了电话。
现在想想,犯贱的岂止是余佳希。
找不到的救命稻草
余佳希到家已经后半夜,打给李进,他依然关机。
李进走前说是去峂城出差,峂城离夜城很近,但余佳希还是担心,加上会所的烂事儿,她一宿半梦半醒。
不知道几点,身边手机进来一条微信,余佳希以为是李进,秒睁眼。
结果是卢雨,问:【你在哪儿?】
余佳希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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