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似的重新跑回到城门口,确定那几个山贼也不敢再追来,阮池欢才松了口气,拿出十个铜板给守卫,进了城。
阮池欢拖着疲惫的身子,正想着如何安顿,肩膀上灼热的高温让她回神。
她伸手一探,顾雪额头滚烫,顿时心凉了一大截。
先前顾雪就有风寒未愈,这么一折腾大概是又复发了。
阮池欢赶紧把人抱到附近,嘱咐顾若熙照顾好两个孩子,借着找大夫的借口去无人的角落飞快买了儿童退烧药。
再回来时,只见顾雪被人抱在怀中。
阮池欢心头一紧,大步过去,呵斥着:“你为什么要碰我的孩……是你?你怎么会在?”
怎么还能在这里遇见?
她警惕地抱回顾雪,又把药给顾若熙,让她帮忙喂一下。
顾九宸眉头皱得紧紧的,忍着把药夺过来的冲动,不答反问:“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阮池欢敷衍回答:“我祖传的。”
顾九宸眉头一扬,隐忍几番后提议:“孩子高烧,一时半会走不脱,不如暂时安顿下来。”
第7章拿水晶摆件忽悠奸商
阮池欢没有回答,只是专注观察着顾雪的变化。
以为她是在犹豫,顾九宸再度开口:“你带着孩子不方便,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帮忙。”
这倒是实话。
阮池欢拖家带口,的确忙不开手。
她垂眸思索片刻,开口应了:“行吧,那劳烦你和我们一起去覃山客栈入住。”
覃山客栈后头连着一条小道,书里原主就是在暴乱中,从那里溜走的,算是后备打算。
顾九宸若有所思的瞥了阮池欢一眼,这女人怎么知道覃山客栈?
难不成卖肉时候看到过?
阮池欢一行人在客栈落脚,顾雪已经睡沉了,顾若熙哄着顾昕缓缓睡去,唯有阮池欢坐在窗边,满脸惆怅地盯着远山。
这下麻烦了。
虽然原书里没写到底是什么时候爆发的动乱,但肯定没多久。
顾雪这高烧一起,没个三五天她压根不敢动身。
难道眼睁睁等着暴乱发生吗?
到时候哪怕她们能毫发无伤,那死去许多的普通百姓呢?
既然被迫留下来了,如果能想法子让城中的富户开棚施粥,给流民们一个活路的机会,指不定流民们就不会暴乱了。
阮池欢绞尽脑汁思索着,思忖半晌,有了主意。
次日一早,她嘱咐顾若熙看好两个孩子,自己出门一趟,直奔裁缝铺,小半个时辰后,裁缝铺内走出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晃着扇子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顾九宸听着下属的汇报,眉头越皱越紧:“截了她的官道,离开的心思还不减?现在还要丢下孩子离开?”
下属不敢出声,小心请示:“属下去追?”
“不必,”顾九宸阴恻恻地:“我亲自去!”
阮池欢疾步穿梭在大街小巷里,拐过一个巷口时,忽然手肘一紧,被人直接拉入小巷内。
她惊得立即拔出电击棒,还没碰到来人,手腕便被紧紧握住。
顾九宸眸色深得吓人,咬着后槽牙逼问:“哪怕一次,你就不能对你的孩子负点责任?”
阮池欢手腕骨仿佛要被捏碎,疼得她眉头直皱,甩了一下没甩开,有些恼火:“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疼,倒是你一个过路在这里纠缠不清不说,还三番五次来对我指手画脚,请问你是我的谁?是我孩子的谁?”
她既是质问也是借机试探。
顾九宸被问得面色一顿。
趁着他走神的瞬间,阮池欢猛地甩开他的手,拉开距离:“你说完了的话就别挡路了,我还要去请覃老爷开棚施粥呢!”
“覃老爷?”顾九宸只觉得这女人在发疯:“他是闻名远近的铁公鸡,你去请他开棚施粥,还不如求佛拜神。”
阮池欢也打听到了,说这位通州首富一毛不拔,和抠搜的知府有得一拼。
不过,顾九宸初入通州,是怎么知道的?
听他那所谓的亲戚说的?
阮池欢抿了抿唇,没有追问,只是道:“这你别管,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她自信满满地往覃宅走去。
顾九宸默了片刻跟上,他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说服那只铁公鸡!
阮池欢负手站在门口,面带笑意地冲小厮道:“烦请转告你们老爷,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他家底再翻十倍,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
不多会儿,小厮便出来请人。
至于顾九宸,则自动被当成阮池欢的小跟班。
宅内摆满了高价的风水吉物,阮池欢看得啧啧称奇,也愈发对自己的筹码自信。
大堂内,覃老爷正坐在主位核对账目,看样子刚结束,他笑眯眯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等记账先生离开,才捋着稀薄的小胡子问:“你说有法子让我的家底翻十倍,是什么法子?”
开门见山,果然是守财奴。
阮池欢心内吐槽,面上却笑着:“覃老爷莫着急,敢问覃老爷可听过阿里巴巴的故事?”
覃老爷满脸疑惑:“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阮池欢嘴角微勾,绘声绘色地说起来,实际就是说了下现代商业帝国的崛起,把其中人的智慧都归结于一个吉物。
她说得天花乱坠,就连顾九宸都忍不住脑内回想,是否听过这样的故事。
说到口渴,阮池欢猛地灌了口水,这才停下:“那吉物被我祖父传承,如今交到我的手里,可惜我并对经商并不感兴趣,所以想到了覃老爷您。”
覃老爷明显被说动了,却又按捺住,留了个心眼询问:“为什么偏偏是我呢?这通州城里的富商可不止我一个。”
到重点了!
阮池欢缓口气,诚恳地回答:“富商虽然不止您一个,但像您这么宅心仁厚的却再也没有,我奉上这吉物,也不是毫无代价。”
覃老爷被恭维得舒舒服服,眯起眼问:“你想要什么作为回报?”
“请覃老爷开棚施粥,持续到国家赈灾银抵达。”
此话一出,覃老爷立刻失去笑容:“你让我开棚施粥?这可是一笔大开销!”
阮池欢忍不住腹诽:你施粥半个月的开销恐怕还抵不上这里随便一把红木椅子的价格吧!
她深吸一口气,平和地解释:“我祖传的这个物件,哪怕您不做旺宅之用,仅仅是其稀有度,就足够您至少施粥十年了。”
“我敢保证,此物连当今陛下都不一定有。”
覃老爷一听,好奇心彻底被勾起,犹疑地追问:“什么东西?”
阮池欢也不再卖关子,从袖间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呈过去。
覃老爷探头看了一眼,霎时被吸引视线,拿出来仔细端详着:“这是水玉?”
啊?阮池欢愣了下,才想起来水晶在这里被叫水玉。
“是,还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纯水玉,上面是龙凤呈祥。”这种复杂的雕工若是在纯人工时代,费时费力,价格颇高,可在发达的拼夕夕里,那就是多如牛毛。
她临时淘了一个性价比比较高的,看样子效果不错。
顾九宸眼底闪过诧异,这等品质的水玉皇宫里都不一定有多少,阮池欢怎么随手就掏出一个?
她的家族还能祖传下来这种东西?
覃老爷的眼睛已经黏在水晶摆件上无法移开。
阮池欢笑容扩大,这事不就成了?
她给覃老爷留足了时间欣赏,小半刻后才道:“覃老爷,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覃老爷这才回神,将水晶放回木盒里,目光收敛:“要我答应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阮池欢默默翻个白眼,忍着性子:“什么要求?”
“既然这吉物这么神奇,不如先试验两日,要是真的有旺宅效果,我再答应不迟。”
果真是奸商,竟想无本起利!
第8章暴乱还是爆发了
阮池欢微笑不减,手里却毫不留情地抽回水晶,面带可惜:“既然覃老爷不诚心,那就算了。”
她仔仔细细包好,放进木盒,整个过程动作缓慢,给覃老爷留出挣扎的时间。
虽然覃老爷是个纵横商场的商人,但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不会执着计较一点得失。
果不其然,在阮池欢盖好木盒的瞬间,覃老爷出声阻止:“等等,我可以让步,只要你能保证我一个月内生意翻倍。要是我开棚施粥却没达到预期,我会用尽手段找你把钱要回来。”
阮池欢嘴角勾起,划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一言为定。”
一个月?了不起半个月她就和通州拜拜了。
覃老爷很快设立起三个施粥点,为了避免流民哄抢造成浪费,他还特意派了些家丁守着,也得益于此,流民们相当有秩序地排队,并未造成混乱。
阮池欢靠在窗边看着楼下和平的景象,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
这下总不会流民暴乱了吧。
然而事情总是与她的期望相反。
夜幕沉沉,万物俱籁。
“杀人啦——”
一声凄厉的喊叫划破寂静黑夜。
阮池欢猛地惊醒,窗外火光透亮,吵闹的脚步声和物体翻倒声仿佛响在耳边。
她一边推醒顾若熙和两个孩子,一边收拾东西,路过窗边时往外看了一眼,原本祥和的通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片火海。
一群穿着破烂衣服的人正在大肆劫掠,不放过任何妇女和宝物。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并没有躲过去?
阮池欢顾不上太多,和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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