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立即拔出电击棒,还没碰到来人,手腕便被紧紧握住。
顾九宸眸色深得吓人,咬着后槽牙逼问:“哪怕一次,你就不能对你的孩子负点责任?”
阮池欢手腕骨仿佛要被捏碎,疼得她眉头直皱,甩了一下没甩开,有些恼火:“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疼,倒是你一个过路在这里纠缠不清不说,还三番五次来对我指手画脚,请问你是我的谁?是我孩子的谁?”
她既是质问也是借机试探。
顾九宸被问得面色一顿。
趁着他走神的瞬间,阮池欢猛地甩开他的手,拉开距离:“你说完了的话就别挡路了,我还要去请覃老爷开棚施粥呢!”
“覃老爷?”顾九宸只觉得这女人在发疯:“他是闻名远近的铁公鸡,你去请他开棚施粥,还不如求佛拜神。”
阮池欢也打听到了,说这位通州首富一毛不拔,和抠搜的知府有得一拼。
不过,顾九宸初入通州,是怎么知道的?
听他那所谓的亲戚说的?
阮池欢抿了抿唇,没有追问,只是道:“这你别管,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她自信满满地往覃宅走去。
顾九宸默了片刻跟上,他倒要看看她打算怎么说服那只铁公鸡!
阮池欢负手站在门口,面带笑意地冲小厮道:“烦请转告你们老爷,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他家底再翻十倍,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
不多会儿,小厮便出来请人。
至于顾九宸,则自动被当成阮池欢的小跟班。
宅内摆满了高价的风水吉物,阮池欢看得啧啧称奇,也愈发对自己的筹码自信。
大堂内,覃老爷正坐在主位核对账目,看样子刚结束,他笑眯眯的,心情看上去不错。
等记账先生离开,才捋着稀薄的小胡子问:“你说有法子让我的家底翻十倍,是什么法子?”
开门见山,果然是守财奴。
阮池欢心内吐槽,面上却笑着:“覃老爷莫着急,敢问覃老爷可听过阿里巴巴的故事?”
覃老爷满脸疑惑:“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阮池欢嘴角微勾,绘声绘色地说起来,实际就是说了下现代商业帝国的崛起,把其中人的智慧都归结于一个吉物。
她说得天花乱坠,就连顾九宸都忍不住脑内回想,是否听过这样的故事。
说到口渴,阮池欢猛地灌了口水,这才停下:“那吉物被我祖父传承,如今交到我的手里,可惜我并对经商并不感兴趣,所以想到了覃老爷您。”
覃老爷明显被说动了,却又按捺住,留了个心眼询问:“为什么偏偏是我呢?这通州城里的富商可不止我一个。”
到重点了!
阮池欢缓口气,诚恳地回答:“富商虽然不止您一个,但像您这么宅心仁厚的却再也没有,我奉上这吉物,也不是毫无代价。”
覃老爷被恭维得舒舒服服,眯起眼问:“你想要什么作为回报?”
“请覃老爷开棚施粥,持续到国家赈灾银抵达。”
此话一出,覃老爷立刻失去笑容:“你让我开棚施粥?这可是一笔大开销!”
阮池欢忍不住腹诽:你施粥半个月的开销恐怕还抵不上这里随便一把红木椅子的价格吧!
她深吸一口气,平和地解释:“我祖传的这个物件,哪怕您不做旺宅之用,仅仅是其稀有度,就足够您至少施粥十年了。”
“我敢保证,此物连当今陛下都不一定有。”
覃老爷一听,好奇心彻底被勾起,犹疑地追问:“什么东西?”
阮池欢也不再卖关子,从袖间掏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呈过去。
覃老爷探头看了一眼,霎时被吸引视线,拿出来仔细端详着:“这是水玉?”
啊?阮池欢愣了下,才想起来水晶在这里被叫水玉。
“是,还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纯水玉,上面是龙凤呈祥。”这种复杂的雕工若是在纯人工时代,费时费力,价格颇高,可在发达的拼夕夕里,那就是多如牛毛。
她临时淘了一个性价比比较高的,看样子效果不错。
顾九宸眼底闪过诧异,这等品质的水玉皇宫里都不一定有多少,阮池欢怎么随手就掏出一个?
她的家族还能祖传下来这种东西?
覃老爷的眼睛已经黏在水晶摆件上无法移开。
阮池欢笑容扩大,这事不就成了?
她给覃老爷留足了时间欣赏,小半刻后才道:“覃老爷,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覃老爷这才回神,将水晶放回木盒里,目光收敛:“要我答应可以,但是我有个要求。”
阮池欢默默翻个白眼,忍着性子:“什么要求?”
“既然这吉物这么神奇,不如先试验两日,要是真的有旺宅效果,我再答应不迟。”
果真是奸商,竟想无本起利!
第8章暴乱还是爆发了
阮池欢微笑不减,手里却毫不留情地抽回水晶,面带可惜:“既然覃老爷不诚心,那就算了。”
她仔仔细细包好,放进木盒,整个过程动作缓慢,给覃老爷留出挣扎的时间。
虽然覃老爷是个纵横商场的商人,但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不会执着计较一点得失。
果不其然,在阮池欢盖好木盒的瞬间,覃老爷出声阻止:“等等,我可以让步,只要你能保证我一个月内生意翻倍。要是我开棚施粥却没达到预期,我会用尽手段找你把钱要回来。”
阮池欢嘴角勾起,划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一言为定。”
一个月?了不起半个月她就和通州拜拜了。
覃老爷很快设立起三个施粥点,为了避免流民哄抢造成浪费,他还特意派了些家丁守着,也得益于此,流民们相当有秩序地排队,并未造成混乱。
阮池欢靠在窗边看着楼下和平的景象,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
这下总不会流民暴乱了吧。
然而事情总是与她的期望相反。
夜幕沉沉,万物俱籁。
“杀人啦——”
一声凄厉的喊叫划破寂静黑夜。
阮池欢猛地惊醒,窗外火光透亮,吵闹的脚步声和物体翻倒声仿佛响在耳边。
她一边推醒顾若熙和两个孩子,一边收拾东西,路过窗边时往外看了一眼,原本祥和的通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一片火海。
一群穿着破烂衣服的人正在大肆劫掠,不放过任何妇女和宝物。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并没有躲过去?
阮池欢顾不上太多,和顾若熙一人抱了一个孩子就要往外走。
“砰——”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
阮池欢下意识扶上腰间的电击棒,看到来人后陡然松口气。
顾九宸拖着受伤的腿,警惕地看了眼后面,语气有些焦急:“快跟我走。”
才出房门,就看到楼梯转角走上来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里的刀还在滴着血,目光逡巡着,恰好和他们对上视线。
顾九宸猛地回转身,把阮池欢等人推回屋内,反手就要关上门。
阮池欢情急之下让顾若熙带孩子躲好,抢在顾九宸关门的那瞬间挤出去,在顾九宸愕然责怪的目光中飞快地说道:“你把他们的武器都打掉,能做到吧。”
让顾九宸一个受伤的人面对三个带武器的大男人实在是为难,但只是打掉武器就简单很多。
有了目标,顾九宸利落出手,三两下卸下对方的刀。
阮池欢瞄准机会,拿着电击棒一出手就是一个,三个人整整齐齐地晕在地上。
“快跑。”阮池欢叫出顾若熙,四人飞速离开。
顾九宸来不及追问她武器的来历,忍着腿疼跟上去。
街道上已经乱作一团,阮池欢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黑暗里。
顾九宸见她们不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反而绕向覃山客栈的后面,有些着急:“你在干什么?他们现在正在那边搜索,你现在去就是送死。”
阮池欢着急找到小道入口,没有理会他的阻拦:“你有意见就自己逃,我自己有分寸。”
她头都没回带着三人摸索着去了客栈后门。
天色太暗,阮池欢借着若隐若现的火光找到入口,刚要走过去,脖间骤然一凉,她一低头,一把刀正架在她瘦弱的脖间。
“大哥,有话好好说。”
阮池欢急忙示弱,顺便给顾若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抓住机会就跑。
借着地面的倒影,阮池欢看出对方只有一个人,心里有了主意,摸向腰间的电击棒。
“别乱动,我……”
“咣——”
他的威胁戛然而止。
阮池欢惊讶回头,顾九宸手里拧着一个重重的酒坛,正缓缓脱力。
“若熙,快走。”
来不及细问,阮池欢催着顾若熙继续赶路,钻进小道里。
“在那边!”
有人暴喝一声,然后响起一阵又急又乱的脚步声。
完了,肯定是晕过去那死仔的队友过来了!
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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