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夜,裴不弃来了。
他一进门,便是浓烈的酒气,我心中顿时一跳。
但下一刻,他便掀起了我的盖头,含笑倒了两杯合卺酒。
我担忧道:“再喝,怕是要醉了。”
他摇摇头,目光清明:“我千杯不醉,那日,是酒中被人掺了药。”
果然如此。
前世太子太傅折磨我时曾无意吐露了裴不弃的身世之密,我越发肯定,被下药陷害的不止我,还有裴不弃。
我接过酒杯,与他交杯,仰头一饮而尽,便开始替他宽衣。
他却退了一步,面色有几分犹豫:“谢三小姐……”
“叫我谢茵。”
或许是酒力上涌,我竟然大胆起来,挂在他身上,开始解他的腰带。
裴不弃面色赤红,结结巴巴道:“谢茵,那日我被陷害,毁了你名节,害你不得不嫁我,可你若不愿,裴某保证,此后绝对对你以礼相待……”
我一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已是夫妻,自然要齐心协力,若连房事都不能协调,我们日后还怎么通力合作?”
他似乎被我的大胆言论惊住了。
难得重生,我看得很开,一边替他解下外衣,浅笑盈盈:“夫君,何不让妾身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5
我主动靠近,染了口脂的红唇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小心试探,大胆撩拨。
也能感受到他越来越炙热的体温……
终于,他一把扣住了我的后脑,铺天盖地地吻下来。
夜寒露重,洞房里却是一片旖旎春光……
……
裴不弃的“本事”果然很厉害,接连几天,我日日都腰酸背痛。
好在婆母明理,从不苛责我。公公裴老将军也在几年前病故了。
在将军府,我过得惬意自在。
三日后回门,裴不弃也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我一同回去。
谢家。
刚拜见完父母,父亲就对着我一通呵斥,怒骂我心思恶毒,不配为谢家女儿。
谢青鸾的生母茹姨娘在旁推波助澜。
我低着头心中冷笑。
明明我才是嫡女,可父亲却把偏爱都给了庶出的谢青鸾,他明知道谢青鸾陷害我,却没有一句责难,反倒指责我心胸狭窄肆意报复。
前世我名节尽毁,父亲也没一丝心疼,甚至为了讨好太子,压榨我仅剩的价值,将我送给太子太傅。
我前世的凄惨结局,父亲也是始作俑者!
他现在正对我劈头盖脸地痛骂,谢青鸾母女在一旁得意看戏,想到前世种种,我突然对这对父女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致,掏了掏耳朵转身便走。
茹姨娘惊叫:“三小姐!你做什么去?”
“不孝女,给我回来,跪下听罚!”
谢青鸾快步跟上要抓我回去,我一把甩开她。
睨了这对父女一眼,我冷冷道:“我是将军夫人,你们谁敢动我?”
堂内三人面面相觑。
我转身大步走出去,正好遇到在院中喝茶的裴不弃和聂文允。
聂文允抢先迎上来:“三妹妹,几日不见,似是憔悴了许多。”
我似笑非笑:“夫君疼爱我,就不劳二姐夫担心了。”
末尾,我特意加重“二姐夫”三个字,果然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谢青鸾表面乖顺端庄,实则乖张跋扈。聂文允被她吸引,但成亲后总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以聂文允见异思迁的花心德行,他既然吃着了谢青鸾这盘菜,自然就开始怀念起我的好了。
果然,没多会儿,裴不弃刚被叫去与父亲叙话,聂文允便又凑了上来。
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茵茵,裴不弃他……对你好吗?”
我暗自神伤:“木已成舟,好与不好又如何?”
聂文允叹息:“青鸾为了嫁给我,竟然用了这样的手段害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出这口气!”
“但茵茵,你也要坚强下去,要知道我时时挂念你,那日成亲,看到你上了裴不弃的花轿,我心痛如绞……”
他还以为我是那个痴情愚蠢的谢茵?!
我心底冷笑,脸上却露出感动神色:“文允哥哥,我们有缘无分……”
聂文允却猛地攥住我的手:“茵茵,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曾资助于我,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回报你。”
他可真不要脸。
被他的恶心行径惊呆,我继续演下去,羞涩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文允哥哥,午休时,我在别苑的厢房等你。”
他脸上一喜:“好。”
6
说话间谢青鸾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温声软语:“文允哥哥,那我便走了。”
说完转头又给了谢青鸾一个挑衅的眼神。
谢青鸾恶毒,却是一个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人。
她是真心喜欢聂文允,因此更不能容忍聂文允身边有任何女人。
这一世,我要先从她下手,看看她失去最爱的人后,还能如何嚣张。
随后我又去见了母亲。
母亲明明是正妻,却因为心灰意冷选择带发出家,每日只在佛堂诵经上香。
从佛堂出来,就到了用膳时间。
我们一家被分到小桌用膳,我正乐得如此。
那边大桌上谢青鸾夫妇与父亲和茹姨娘相谈甚欢,欢声笑语,再看我们这边,沉闷无趣。
我夹了一块肉给裴不弃,温声道:“夫君多补补身体。”
裴不弃脸色阴沉,闷不做声吃饭。
这人怎么突然黑了脸?
我小声问:“是父亲与你说了什么吗?”
他依旧不语,突然一放筷子,沉声道:“军营中还有要事,我先走了,你若回府,自己坐马车回去。”
说罢转身便走,把我留在了小桌上。
我虽疑惑,但还有事要做,便没去管他。
很快到了午休时。
大家各自休息,我在别苑不远处看着,很快聂文允急匆匆走了进去。
我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去吧。”
回门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风月楼,挑了一个叫怜月的女子为她赎身。
与其在青楼日夜服侍男人,过得畜生不如,还不如按我的吩咐去勾引聂文允,若是成功了,还能进聂家做妾,甚至将来有望做正妻。
她媚骨天成,粲然一笑:“夫人给了妾这个机会,妾一定不负所望!”
怜月随后也进入别苑厢房。
我远远地听到里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便知道事情稳了,随即信步离开。
在府里溜达了没一会儿,终于“偶遇”了谢青鸾。
她气势汹汹:“谢茵,我夫君呢?”
我眨眨眼:“二姐姐在说什么?二姐夫不见了?”
“你少装糊涂,难道不是你把他约出去的?”
我笑盈盈反问:“男女大防,我约二姐夫做什么?”
谢青鸾怒极,指着我骂:“你若对聂文允无意,又何必到处散布资助他科考的消息!谢茵,我竟不知道,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无论她怎么骂,我都笑脸相迎,我越笑,她反倒越是恼怒。
这时我才朝别苑走去,谢青鸾果然跟了上来,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
一直到了别苑门口。
厢房中暧昧声传出来,女子的娇喘,男子的低吼……精准地落到我们耳中。
谢青鸾脸色瞬间黑了,不由分说冲了过去。
我慢悠悠跟在后面看戏。
房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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