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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胤衡可以不理会任何人，但不能不采纳桑夫人的意见。

婚礼很隆重，方之璇很满意。

唯一的是桑胤衡的态度。

今天这个场合不像是他的婚礼，他好像是来参加什么商务会议。

虽然一直微笑着跟宾客打招呼，但方之璇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半分喜悦。

司仪是方之璇特意请来的一个主持人朋友，主持过很多大的晚会。

对方游刃有余地主持给婚礼增彩不少。

婚礼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新郎掀开新娘头纱并且吻新娘。

当着所有人的面，并且桑夫人就在离舞台最近的桌边坐着，方之璇知道桑胤衡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她微笑着站在那儿等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她隔着白纱，看到桑胤衡靠近她，然后他的手探了过来，掀开了头纱。

方之璇心跳加速，因为探进来的不但是桑胤衡的手，还有他的脑袋。

他的脸忽然离她这么近，方之璇的心脏如同小鹿乱撞。

他们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一直以来，桑胤衡都和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比如他们约会的时候，看电影也好，吃饭也好，去逛半阳山也好。

他虽然就走在方之璇的身边，但俩人中间始终有一条看不见的深沟，怎么越都越不过去。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微微仰着头，睫毛颤动。

她等着男人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哪怕是额头上，脸颊上也行。

然而，但是。

方之璇并没有等到。

桑胤衡没有吻他。

他只是靠近她的耳畔，低低地说了一句：“方小姐，合作愉快。”

舞台下面的人不明所以，在主持人的惊呼当中也跟着欢呼。

方之璇的心却仿若跌入冰窟窿。

天知道她等这一天多久了，却没想到，只等来了一句合作愉快。

她睁开眼睛，触碰到了男人漆黑幽深的眸。

失望，难过，还有种不可名状的愤怒。

但此刻，她仍然微笑着回答：“只要你开心，我都行。”

桑胤衡笑笑，又低头从她的头纱中直起身来。

没人看到真正的情况，主持人激动地鼓掌，台下人也跟着鼓掌，起哄。

桑夫人欣慰地微笑，笑着笑着眼眶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