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娆顿时眼前发黑,意识模糊,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涓涓下淌,身上的力气也逐渐被抽空,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模糊的看见,男人骑在她身上解着裤带,男人身上难闻的汗臭味清晰可闻,她想着……快死吧……就这样死掉就好……
突然,一声枪响惊飞了树梢的飞鸟,枪声回荡在旷野,久久不消。
她身上的男人应声倒下。
恍惚中,他看见江鹤辞立在那里,披着阳光,如梦似幻。
她想抬手触碰他,但是身体已经动不了。
她快死了吗?所以才会在临死前出现幻觉见到他?
有人说,人临死前,看到的,一定是最想见的人,原来她离开这一个多月里,依旧没有忘掉他分毫,所以才在临死前都这么执着……
这样就够了,够了……
她唇角挂着笑,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娆悠悠醒转,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这是医院特有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和头顶的点滴瓶,她有些迷糊,感觉脑子昏沉得厉害,她没死吗?被人救下来了?
想到‘临死前’的幻觉,她看到了江鹤辞……绝无可能是他吧?
当眼角的余光看见病房窗前立着的身影时,她呼吸一滞,忍着伤口的疼痛,缓缓转过头,瞳孔逐渐放大,眼眶也有些酸涩,现在,还是幻觉吗?
背对着她立在窗前的男人,他的背影,那么熟悉,她怎么会认错?
忽的想起事发时的那一声枪响,她莫名的有些心慌……当时她看见的、听见的,到底是不是幻觉?!
“江……”她想开口叫他,奈何喉咙太干涩沙哑。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人推开,苏离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咦……?你生命力真顽强,这么快就醒了。”
窗前的男人迅速转过身,快速扫了时娆一眼,走到病床前摁了护士铃,随即‘揪’着苏离到了外面走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苏离直呼冤枉:“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总有我不在的时候,谁知道她会一个人跑去她妈的墓前祭拜?那地儿偏僻,平时很少人去。我虽然没赶得上,你不是赶上了吗?”
江鹤辞眉头紧拧着:“那个垃圾,处理掉。”
苏离压低了声音:“我猜你当时是太紧张没瞄准,不然就轮不到我去处理了,其实那一枪,不死也残废了。”
江鹤辞瞪了苏离一眼:“别让她知道是我做的。”
随着护士和医生到来,两人的谈话也戛然而止。
医生给时娆检查了一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近三个月不要做剧烈运动,不宜太劳累,好好养着就对了,以免引起并发症,伤到脑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术业有专攻,时娆虽然自己也是医生,在沦为病患的时候,也只能唯命是从。
等护士和医生离开,走进病房的,只有苏离一个人。
时娆下意识的朝门外看,苏离解释道:“鹤辞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里我守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时娆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你和江鹤辞早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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