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31 | liang | 155次围观
婚礼结束后,宋远霖带着季晴回了新房。
我无意听人墙角,却又避无可避。
好在他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心不在焉地安抚了下季晴,就走向了书房。
「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季晴当然不乐意。
噘着嘴把高跟鞋一蹬,「宋远霖,我生气了。」
这大概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
我从来不敢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因为季晴生气了宋远霖会哄。
而我生气了,没有人会理。
我这辈子呢,孑然一身来,孑然一身走。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消失,也不会有人记得我是谁。
真奇怪,人都死了,心里某个地方还有冷风呼啸。
果然,宋远霖又耐着性子哄了季晴两句。
他本就长得不差,稍稍说几句软话,小姑娘就心猿意马了。
来到书房时天已经很晚了。
看见没有消息回复的聊天框,宋远霖沉下了脸。
但他并不是在担心我的失联。
只是在恼怒,豢养的金丝雀竟敢这样忤逆他。
这一晚,我毫无睡意。
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看着不远处端坐的宋远霖,恨不得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但我大概没什么做鬼的天分,手指触到他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
宋远霖也没有睡好,靠在书房的躺椅上沉思了半宿。
天亮时从抽屉里拿出药片,没喝水直接吞了下去。
我偷偷查过,那是一种三环类药物。
主要作用是抗抑郁。
程铭说过,双亲同时过世对宋远霖的打击很大。
他在国外那几年,过得并没有表面这般光鲜亮丽。
只是他习惯了什么都不说,放任绝望和焦躁在心里攻城拔寨。
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我。
有一次吵架后,我在手腕上割了一道极深的伤口,决然地望着冰冷的天花板,给他打了个电话。
「我还你一条命,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电话那头只有冷笑传来:
「你敢死,你妈也不用活了。」
他总爱这样威胁我。
思绪拽回。
我拧了把湿淋淋的衣服,抬头时刚好发现熹微的晨光从窗缝中溜进来。
天,居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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