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又对我这般好，我这条命本就是王妃的，咳咳……”
小婉的气息渐弱，说着，又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你先别说话，大夫呢！为什么还没有来？”言霜华双眼含泪。
无助的朝着外面喊道。
这是小天带着大夫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可那大夫一看，便频频摇头。
“这箭射中了要害，又如此失血过多，经受感染。”
“这伤我治不了啊。”
说着，便摆手要离开。
言霜华却拦住大夫，眼角的泪不断。
“大夫，求您了，救救我妹妹吧，现在只有您了。”
可小婉却呼吸孱弱地喊着言霜华。
“王妃……算了吧，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她抓着言霜华的手，眼角含泪。
“只是可惜，小婉不能再听王妃的命令陪伴在王爷身边了。”
“可是王妃不知道，小婉只想陪在王妃身边。”
小婉的眼神悲戚又眷恋，她看着言霜华，眼里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不能再陪伴言霜华的遗憾。
“小婉从未见过，如同您这般的女子，要是可以，小婉真想成为您真正的妹妹，而不是他人的替身……”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言霜华的时候。
只一眼，便惊艳，她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
没想到，就这一眼，言霜华便将她带回了王府，又安葬了她的父亲。
自此，小婉的命就是言霜华的了。
相处下来，言霜华的眉心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小婉只觉得，这股忧愁不应该出现在言霜华身上。
她也早早就知晓，言霜华不属于宅院。
“你早就不是替身了，小婉就是小婉，从不是任何人，你就是我的妹妹……”
“是姐姐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独自留在贤王府的。”
言霜华泣不成声，紧紧抓着小婉的手不愿放开。
小婉对她而言，早就不是贺玉兰的替身了。
是言霜华的妹妹，是她的家人……
“真的吗？小婉好高兴……姐姐……”
小婉笑得灿烂，可生机却在慢慢消散。
“姐姐，要是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妹妹……”
言霜华看着小婉的头，慢慢垂落。
“小婉！！”言霜华控制不住悲戚出声，她抱着小婉渐渐软下去的身体，放眼未来与过去，她又是一个人了。
小婉死了。
她又一个好友，因为她的任性离开京城，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离开了她……
第29章
没了人质，程牧州很快便制服了永清王。
虽然他囤积了大量的兵马，可程牧州也早有准备，大军压城。
永清王最终败在了他的自负上。
程牧州回来之时，看见的，便是小婉的尸体，还有悲鸣不已的言霜华。
手中的龙崎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着小婉毫无生机的面貌。
似乎又经历了一次，贺玉兰的死亡。
可来不及再悲伤，只见言霜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梦里。
言霜华似乎陷入了梦魇。
她看着贺玉兰和小婉一遍一遍死在自己面前。
看着凉城的百姓们互相蚕食，吃树吃土吃人……
可却怎么也醒不来。
她又看见小婉了，她说：“姐姐，你救了我，如今，让我再救你一次吧……”
言霜华从梦中惊醒。
却只在眼前看见程牧州。
言霜华的心也慢慢的凉了下来。
凉城也在永清王伏诛后，慢慢的开始好了起来。
处处排着长队，领着京城分发下来的物资和粮食。
城内外的尸体，也被甲卫们协助着处理干净，焚烧，避免未来瘟疫横生，又遭一劫。
凉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小婉死了。
言霜华将她葬在了凉城。
随小婉的心愿，一直陪伴着言霜华。
是的，言霜华决定留在凉城。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吗？”
站在押送永清王和县丞还有赵全的车队前，程牧州看着言霜华，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
言霜华点了点头，道：“我从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打算回去。”
她回望着凉城，看着人们井然有序的排队领着食物。
眼中都是凉城未来繁华的模样。
“我要留在这，陪着小婉，重建凉城。”
“若你执意如此，我也不过多阻拦，小婉之事……”程牧州也不愿再说下去。
小婉的离开，对他们二人，无疑都是剧烈的打击。
“待永清王定罪后，我必然亲自将他斩灭，为小婉报仇。”
言霜华却笑了笑：“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
“一路顺风。”
言霜华看着程牧州的眼睛，眼里早就没有了爱意，只有一片释然。
她的爱，与苍生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程牧州也不再多言。
他将龙崎枪递给言霜华，道：“此枪陪伴我多年，就留给凉城，保一方平安。”
“那你呢？”言霜华接过枪，问道。
“不必担心我。”
“此枪我只借给凉城，日后，我会来取枪的。”
他转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程牧州离开的背影，言霜华持枪也回头进了城。
小天带着小双，还有一群孩子们欢快的迎了上来。
纷纷叫喊着：“霜华姐姐，霜华姐姐。”
她领着一群小毛头在街上走着。
一阵闷雷响起，不一会，雨就下来了。
干旱两个月的第一场雨。
人们欢呼着，迎接着这一场喜雨。
第30章
时间过得飞快。
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冬天。
凉城的冬天比南方更为寒冷，
言霜华早早的就已经披上厚厚的狐裘。
这座城池没有县令，只有长公主。
皇帝在收到言霜华的来信后，虽说这不合礼仪制度，而这皇朝里也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
在狠狠拒绝了言霜华要当县令的提议后，也没有再派遣新的县令过来，但却派遣了学士过来指导。
言霜华也不气恼。
既然没人来，那她便依旧照常管理着这偌大的城池。
为张家判案，李家抓贼。
要是有人闹事，也得先问过她身边的甲卫，还有她手中那杆枪。
小天和那群孩子围绕在旁，日子也算过得轻快。
言霜华带着一个食盒，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不远处的小山脉走去。
那是小婉的葬身处。
言霜华扫去墓碑上的积雪。
那墓碑上只刻着“言霜华之妹，无双公主之墓--言温婉”。
那是她向皇兄求来的。
小婉只是一介孤女，皇帝也很爽快的赐下了封号。
言霜华将食盒里的小食纷纷摆在小婉的墓碑前。
“小婉，马上就要除夕了，又是新的一年。”
“你看见现在凉城的变化了吗？”
“是不是变得很好？我会让凉城变得更好。”
言霜华絮絮叨叨的说着。
她长叹一口气，眼中的思念无以复加。
“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突然扎在双马尾的小双蹦蹦跶跶的跑了过来，扑到言霜华怀里。
“霜华姐姐，县衙里来了新的人。”
言霜华不解的问：“是谁呀？”
“是之前来的叔叔。”
这话让言霜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她牵着小双，一路朝着县衙走去。
敞开的大门，言霜华一眼看去，便知晓了是谁。
程牧州。
她施施然上前，情绪丝毫没有拨动，倒是有一股见到老朋友的欣喜。
“还真是稀客，你怎么来了？”言霜华笑着说道。
程牧州回过头来，也笑了笑。
“我说了，我会来取我的枪。”
“那也太快了些，我还没玩够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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