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与若若,袅袅从小就是闺中手帕交,你又叫我一声姨母,我岂能眼见你受人欺凌。」
「元娘自知人微福薄,但也不愿为人鱼肉,任人宰割,愿求殿下庇佑我朱家,但凡可用之处,元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商户之家对上皇权势力,终究不及。
孤注一掷,递上锦盒,朱家所有商号近半的收益,以及最上面一份求子秘方!
钱财,我朱家从来不缺,千金散尽还复来;而求子秘方,自然是献给太子妃陈若若的。
她多年不遇喜,四处重金求秘方的事虽隐匿,但我朱氏耳目天下皆通,达官贵人若有所求,近乎无有不知。
陈夫人轻轻接过锦盒,随即瞥了一眼,我见她面色微变,眼睛带着些许震惊一闪而过。
没办法,是我给的太多!
「你呀你,若非是个女子,朱家也许有望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陈夫人露出复杂而惋惜的神情,这样感叹。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她那时的神情是有些幸亏在身上的。
幸亏我已经成了亲,否则她会觉得我也许是陈若若最大的竞争对手。
只是我此时丝毫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她受了我的大礼,自然不好松懈。
陈夫人笑着对我说:「你可知,今日我并不是只带了袅袅来,若说这世上还有谁可以最合适帮你料理了那女人,怕是只她了。」
长公主!
那是当今陛下的阿姊,陛下早已默认,她的女儿昭和郡主自小与秦天宇订了亲的。
于公于私,她都不会袖手旁观。
今日睿王所为,长公主在角落里早已经瞧得清楚。
陈夫人临走前提点着我:「那姓胡的乞儿,不必理会着,就当养了个猫儿狗儿。
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就是,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
我当然含笑点头,瞧着后院里,那绫罗绸缎堆起来的男人胡有钱。
自以为成了我名义上的夫君,便抖落起来,叫我服侍他,甚至不经过我的允许,敢打我的丫鬟青青。
「朱元娘,你什么意思?今日乃是我俩成亲之日,你却叫人将我拘在后院,叫天天不应,是想反了睿王爷吗?」
这男人倒也不傻,知道搬出秦天宇的名号来挟制我。
青青捂着脸啐了一口:「呸,你当人家真把你当根葱了,给你点颜色,真拿自己当盘菜。」
「你说什么,你这贱丫头有没有规矩?我是你家小姐的亲夫君,是姑爷是主人,有你顶嘴的份?你小心我将你卖给窑子去!」
「你没有这个权利!」
看见青青猛然脸色灰白,看向我的神情有些惊疑不定又委屈,我猛然怒上心头,冲他喝道。
青青得了我的维护,很快又抖擞起来,比刚刚还嚣张,活像一个得了依仗,然后仗势欺人的奶狗狗,奶凶奶凶的。
「你……就你还卖我?撒泡尿照照自己,哪里配得上我家小姐?」
胡有钱最后因为「男德不修」,而被我罚了抄女戒每日十遍,当然,当中的「女」全部换为「男」,不抄完不许吃饭!
后来听说他不识字,便罚了他背女则,女训,女戒,每天十遍。
不识字,可笑!
他不识字,那梦中夺我万贯家业的人果然不是他,目不识丁——他没有那个本事,只能说他背后的人利用他做了表面上的傀儡,架空了朱家!
秦天宇,赵潇燕,我心里默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说实话,太子殿下要亲自见我,这是我没想到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原来是真的!
从前因为朱家从不缺钱,所以以为那些达官贵人们住的都是金碧辉煌的金屋玉墙。
却原来这太子府,也缺钱!
递上那七成的全是赤裸裸的金银,不过几日太子殿下便以太子妃的名义邀我入府,而我将这些年做生意有意或无意记录的一些官员信息的花名册也带上了。
那些官员有的利用职务之便,走私官盐贩卖铁器;有的放印子钱,放高利贷赚黑心钱;有的豪掷千金,却不知钱财何处来……
是人便不会没有弱点,掌握了弱点,便是握住了他们的命脉。
而我要做的不仅仅是向太子秦潭献出诚意,更是向他显示商人的价值,商人的信息网往往来自五湖四海,各路八方。
我家的别院里,专养的信鸽比最快的暗卫还要准确,甚至能自动避开敌人的弓箭,灵活走位……
太子深色的眸,看着我递上花名册,没有按预想的接过去,反而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来:「我这个七弟啊,终日打鹰也被啄了眼睛啊,还将那样的女人当作眼珠子一般……」
我不知他这话有何深意。
但听说,没过几日那睿王府里出了件不得了的事,昭和郡主同睿王府里那位没名分的赵姑娘打了起来。
昭和郡主原本是和睿王爷秦天宇订了亲的,门当户对,昭和可是魏国公和长公主的女儿,身份高贵,平素里也算得清贵有礼。
不知怎么的,竟和那赵姑娘当堂打了起来,脸都被那野丫头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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