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羯的名头我听过,主治行气活血,对普通妇人来说,是调理身体的灵药。
对孕妇来说却是毒药。
魏忆安是为谁求的药,不言自明。
嬷嬷说看我的肚子,像是怀了个女儿,要给我开保胎的药,只要连喝十副,保准能叫女胎变男胎。
我接过药方,发现其中有几味药药性很猛,孕妇喝了,甚至有可能滑胎。
便让人誊写了一份药方送到军营,嘱咐一定要交到魏忆安手上。
小厮快马加鞭赶到军营,魏忆安正和沈玉珍的私***夫议事。
“国公爷,这是玉珍小姐这一个月所开的药方。”
魏忆安一一看过,还不忘嘱咐。
“玉珍脾胃不好,多开些温补的方子。”
此时,等在一旁的小厮急得直冒汗。
“国公爷,这是嬷嬷给国公夫人开的药方,说是让您赶紧过目!”魏忆安看都没看一眼,语气满是不耐烦。
“放着吧,等我忙完再看。”
小厮气喘吁吁回来。
“夫人,国公爷说他等会再看……”窗外一阵风起,直直掠过我荒芜一片的心,我抬起眼,当即下令。
“马上为我打点行装,我要去送子娘娘庙清修几日,嬷嬷开的药也一并给我带上。”
茶楼厢房,管家踉跄地推开门,向魏忆安禀报。
“国公爷,夫人今天一早便收拾行李,说是要去娘娘庙清修几日。
而且她不让我们跟着。”
魏忆安眉头微蹙,也觉得很意外。
“她挺着个肚子去娘娘庙干嘛
夫人还说了什么
”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凑到魏忆安耳边小声道。
“其它的夫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丫鬟们,带好宫里嬷嬷给开的保胎药。”
此时里屋,正在针灸的沈玉珍微微勾起唇角,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往日那派无辜的模样。
“忆安哥哥,姐姐怎么会突然离府呢
她该不会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吧。”
“这要是被京中贵族知道是要闹笑话的。
你别管我了,赶紧去将姐姐接回国公府才是。”
想起那天在娘娘庙发生的一幕,魏忆安腾地站起,吩咐道。
“好好照顾玉珍,我先赶去娘娘庙看一眼。”
他正要出门,却听沈玉珍轻叹口气。
“刚才玉珍不小心听到管家说的话,既然姐姐还带着安胎药去的,想必应该不是赌气,是想要安心养胎呢。”
“易安哥哥,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宜赶路。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如还是先回府问个清楚为好。”
听她考虑周到,魏忆安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可下一秒,沈玉珍就捂住心口,叫起了疼。
魏忆安只得让管家先行回去,自己留下来,继续照顾沈玉珍。
见魏忆安是实打实的将自己放在心上,沈玉珍一时有些得意忘形,竟然无端捏造我小时候是如何欺负她的罪状。
甚至连她自娘胎里带的心疾,也说是因为我把她推进冰湖里冻出来的。
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全部落进魏忆安耳朵里。
凭他对我的了解,自然知道这些谎话有多么错漏百出。
他只是麻木听着,没有回一个字。
可沈玉珍却浑然未觉,竟还想将自己不孕的病症赖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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