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
!”杜知知故作震惊,慌乱地看向幼儿园办公区。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凭什么开除我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无罪证明,“我没犯罪!就算单位领导想开除我,也不能用这种理由!”齐大妈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杜知知:“孩子,咱有理不怕!我跟你去找领导要说法!”说着,她拽着杜知知就往幼儿园里冲。
保卫员大叔慌忙拦住:“不行,不能进去!”杜知知拉住齐大妈,一脸感激:“齐大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但他那级别,也配让您亲自出马
让我自己去试试,说不定能讨回公道。”
杜知知态度恭敬,把齐大妈哄得心花怒放:“你们这代年轻人,确实缺实践经验。
去吧,有事找我!”杜知知转身走进幼儿园,回头一看,齐大妈正背着手站在门口,冲她抬了抬下巴。
副园长办公室里,谢园长端着搪瓷茶缸,跟杜知知打起了官腔:“小杜老师,不是我为难你,这事影响太大了。
家长们闹得厉害,都要求开除你,我也没办法。”
杜知知冷笑一声,把无罪证明扔在他面前:“谢园长,学生家长不知道,您总该记得我是怎么进来的吧
我是部队转业干部,有编制的!开除我,得走流程!”“调查组成立了吗
违纪报告谁写的
领导班子什么时候开会讨论的
”谢园长愣住了。
他本以为杜知知只是个会跳舞的花瓶,没想到她竟懂体制内的流程。
部队大院出身的人,果然不好糊弄。
但编制他已经卖了,怎么办
谢园长眼珠一转,换上一副笑脸:“这样,明天例会上我反映一下你的情况,成立调查组,争取还你清白。
然后下发文件,通告全校师生和家长。”
“你这是在敷衍我吧
”杜知知冷笑。
谢园长又道:“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我让人事部给你办带薪休假,好好休养。”
杜知知心里冷笑。
上次她就中了这招,结果被开除。
这次,她不会再上当。
她轻笑一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园长,我跟你说个事儿。
昨天在看守所,我认识了个女犯人,她犯的事儿可有意思了——就因为拉了对象的手,就被判了四年。”
“她看我冤枉,就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
说有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给一个有妇之夫生了个儿子,那男孩都五岁了。
只要我把这娘俩找出来,就能立功减刑。
园长,你说这事能是真的吗
”谢园长太阳穴直跳,心里惊慌不已:她怎么知道的
想干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无稽之谈,前两年严打,抓了一百多万人。
***混混都抓干净了,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
面上故作轻松,谢园长心里却打着鼓。
他试探道:“那人没说住哪儿吗
”杜知知慢悠悠地说:“具体门牌号没有,但方向大概清楚。
我放假有的是时间,挨家挨户找也行。”
谢园长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恼羞成怒:“你放假,就没别的事可干吗
”杜知知这才露出真意:“有啊,我听说港城那边发展得不错,我一直想去当倒爷。
可惜单位管得严,出不去。”
谢园长眼前一亮,有了主意:“港城是好啊,我要是你这么年轻,就把工作卖了,带着钱去港城进货,一趟就能挣万八千的。
比当孩子***多了,又挣钱又自由。”
杜知知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我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谢园长心里暗笑,继续蛊惑:“你自己不说,家里人怎么知道
卖了工作去港城,等你赚了大钱回来,他们只会夸你有勇有谋会赚钱!”“你若信我,我可以帮你联系买家。
你连面都不用露,在我这拿钱就能走。”
杜知知难掩心动,随后想了想,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港城那么远,要花费的钱可不少,卖工作这点钱……”谢园长冷笑一声,伸出肥胖的手掌,比了个“五”的手势:“咱们幼儿园的岗位那可是金饭碗,你这个工作值这个数。”
“五万
”杜知知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啥工作能卖五万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谢园长被她的贪婪吓到,心想:这女人,简直比我还利欲熏心!杜知知一脸无辜,“园长,这可不怪我狮子大开口,是你把牛吹大了。”
她接着说道:“再说了,我瞒着家里跑去港城,家里人肯定要找我的!你也知道,我小姨夫是司令员,未婚夫是团长。
他们都是有手段的人,想瞒天过海就得花钱买个身份……”谢园长的脸色瞬间铁青。
她在警告他,既然敢偷卖她的工作,就要承受杜家的报复。
谢园长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不该听那位的命令,这么早就把杜知知的工作卖了。
谢园长抹了一把汗,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小杜老师,早就铁了心要去港城啊。”
杜知知昂起头,故作骄矜地冷哼一声:“被人扣了那么大一个屎盆子,换你是我,能忍下这口气
”谢园长装作同情地说:“小杜老师,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作为领导,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去粤东省这一路,无论是坐火车还是住店,都需要介绍信。
这样吧,你自己写封介绍信,拿着我的章盖好。
不过,日后被人发现,我可不会承认帮过你。”
杜知知的脸上立刻露出喜色:“这个我懂的,我从来没跟谢园长提过辞职,谢园长也不知道我会南下。”
谢园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大团结,放在桌子上:“咱们园里的工作,一份能卖到五千已经是天价了。
但你情况特殊,我会跟买家解释一下,多添一千块钱。
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拿了钱之后,这份工作就跟你没关系了。
若是日后你从港城回来,再想上班,我这里……”话还没说完,杜知知一把夺过那沓人民币,一脸倨傲地说:“你都说了我可是从港城回来的人。
见过了大世面之后,谁还能看上这破地方
你就求我,我也不会回来的。”
她将钱塞进包里,冲着谢园长摆了摆手:“后会无期,再也不见。”
杜知知背对着谢园长,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如刀芒般追着自己。
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凭一张口头协议,就从他手里骗了六千块钱。
她生怕谢园长后悔,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恨不得飞起来。
直到跑进家属院,杜知知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拿到了这笔钱——这可是她不吃不喝干七年才能攒下来的巨款!她那套房子,也才两千三……房子……杜知知眯起眼睛,想起了梦里的事情。
当初沈元朗极力反对她买房子,劝她跟别人一样,每个月花8块5毛6的房租就行,何必花冤枉钱办产权证。
等到杜知知失业在家,沈元朗反而借钱将房款补齐,还把房主的名字写成了他自己。
没几天,他又找人把房产证过户给了宋佳茵。
杜知知还记得沈元朗当时的理由:“我们领结婚证了……现在补齐就是共同财产了……”她皱着眉,犹豫着要不要把房款补上,却突然感到一股热流涌出,黏腻潮湿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顾不上想房子的事,杜知知快步冲进服务社:“卫生巾,对,就这个,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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