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停在公公建的房子前面,「吕福舟」直接拿了钥匙开了大门。
其实建得挺不错的,「吕福舟」却半点都不在意这些,直接带我进了一楼最里面那间最阴暗的房间。
等一推开门,浓烈的酒味就喷涌而出。
他似乎还没摸索着灯,可我却已经听到哗哗的水响声了。
吓得我一哆嗦,连忙打开手机灯。
却见整个房间摆满了木架子,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缸,泡着各种各样的酒。
而那哗哗的水响声,赫然就是无数的蛇,被困在蛇酒中挣扎着游动。
它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所有的蛇都将蛇头对着我和「吕福舟」,蛇尾不停地拍甩动,似乎在求助。
「吕福舟」带着我朝着最里面的酒架子走去。
这屋里尽是药酒的味道,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手机光线昏暗,照在那些颜色浓郁到几乎发黑的玻璃缸上,也看不清是什么。
我忙转了一圈,在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连忙将灯一开。
就在灯打开的瞬间,那些泡在酒里的蛇,挣扎得更厉害了,蛇身在水中抽拍得啪啪作响。
也就在灯亮的同时,我猛地看到旁边的酒架上的酒缸里,泡着半缸粉色、无毛的小老鼠。
吓得我猛地后退了一步,而一只手直接覆住了我后脑,朝我沉声道:「小心。」
我轻喘着气,这才发现后面酒架子上有着一个没太钉好的钉子。
因为我那一步退得比较猛,「吕福舟」手背擦到那钉帽上,刮卷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它明显能感觉到痛意,眼角跳了跳,却只是不在意地道:「不用怕,它们都死了。」
跟着就将我半搂在怀里,带着我往里走。
所有的酒架上,全都是各种酒。
老鼠崽酒,蚂蚁酒,蜂酒,蝎子酒,蜈蚣酒……
更甚至还有什么看上去是什么动物鞭的酒。
全部都泡在那些药材里面,泛着异样的冷意。
我从来都不知道公公还有这本事和这样的爱好。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吕福舟」朝我轻声道:「吕斌在老家算是个名人,要不然哪来的钱给吕福舟在城里买房,哪来的钱找女人。」
「他这家,可算得上是……」它说到这里,瞥了我一眼,只是冷哼了一声,「反正是你不喜欢的就是了。」
我想到公公熟门熟路地带了个女的回家,再看那些什么鞭酒,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现在农村光棍已经成了社会性问题,公公独居这么多年,儿子又不回家,他又能找到外面这些女的,怕是这家客来客往啊。
强压住心头的恶心,任由「吕福舟」将我带到靠墙的蛇酒架子前。
我这才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过山峰,大的虽然没有公公带过去的那条大,可也有婴儿胳膊粗细。
小的只不过筷子大,好几条盘成一团的泡在玻璃缸底,已经不再动了,明显是死了。
「吕福舟」将我朝酒架子推了推,沉声道:「打开酒缸,放它们出来。」
我顿时吓了个够呛,没想到它让我帮的忙是这个。
一想到吕福舟的身体,就是被这条从酒缸中出来的黑蛇占据了,我怕自己一打开酒缸,这些蛇……
手不由得摸了摸口袋里那根刺!
「你不想救吕斌父子了吗?」它盯着我的手,轻声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拿出那根白仙刺,对着我的脖子。这样你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直接杀了我。」
它说得很认真,更甚至将脖子朝我伸了伸:「蛇七寸就在脑后一点,其实相当于人的脖颈,我附身在吕福舟身上,自然七寸也在他脖颈。」
我不知道它这是什么意思,可听着那些蛇在酒中哗哗地挣扎着,想到公公和吕福舟两条人命,而且白医生说了,它对我没有恶意。
干脆如它所说的,掏出那根刺,对着它脖子,这才用腿将酒缸抵在墙上,然后单手用力,捏开上面的瓶盖。
盖子刚松,里面泡着的蛇,立马嗖的一下蹿了出来,对着我「嘶嘶」吐芯,张嘴似乎想咬我。
「吕福舟」立马吐着蛇芯,嘶嘶地说着什么,那条蛇似乎心有不甘,却还是顺着酒缸慢慢地爬了下去。
却并没有急着走,或者说在酒里泡得太久了,一时动不了,只是盘在酒架前,半昂着蛇头盯着我。
我见状,微微喘息,手上的刺却还是扎着「吕福舟」。
它居然顺从地跟着我往前一步,朝我轻声道:「这药材里有蛇药,我们不能打开,所以才找你帮忙。你放心,等它们全部放出来,我就会带它们藏入深山之中,再也不出来了。」
我看着它:「那我老公呢?」
「我走了,他自然就没事了。」它居然温和地朝我笑了笑,「我也会救吕斌,保他一条小命的。」
我听它再三承诺,这才试着一个一个地打开酒缸。
等所有的蛇都出来,它们围着那两个盘缠着一团团小蛇的酒缸游动着,嘶嘶地吐着蛇芯,似乎在哀鸣。
我拿刺对着「吕福舟」的手不敢松,正想问它什么时候走。
那些围着小蛇酒缸游动的蛇,突然全部扭头,对着我龇牙咧嘴。
有两条稍大的,直接弹着蛇身,对着我就要扑过来。
我眼看着蛇嘴大张,弯曲的毒牙似乎已经喷涌出毒液,浓郁的药酒味随风而来,本能地想转过手中的刺去扎……
可也就在同时,「吕福舟」突然张嘴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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